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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忽悠劉備開始》第三百七十八章 功過誰人評
張義本來是宣完旨,在薊縣稍微住兩三天就該走的。

但既然袁紹因為皇帝的善意而心病暫去,急於完成皇帝給的任務、兌現驃騎將軍職位和協助劉和總統六州諸事,所以他當然是非常熱情地留張義足足住了半個多月。

看袁紹這架勢,儼然是在說“陛下不是說了滅了公孫瓚就實授驃騎將軍麽?那就有勞太仆多住幾日,看本將軍破賊!”

到時候讓張義直接把公孫瓚的首級帶回去,袁紹也好火線升遷、直接開建新幕府,免得鉤腸債一直惦記著。

袁紹加強了攻勢之後,又得到朝廷大義,公孫瓚很快就撐不住了。

一方面,隨著張義的到來,關中之戰的很多細節,袁紹自然也會閑聊之間向張義了解。

聽張義說了劉備在破長安城時,使用的投石車、新式望樓等攻城技術效果不凡,袁紹見賢思齊自然也會模仿。

雖然一時之間還造不出配重式投石機,但把袁紹軍的投石機技術含量提高到超越歷史上官渡之戰時霹靂車的程度,卻是輕輕松松。

有了改良後的投石車,攻打易京樓的進度也就相應加快了。

另一方面,在袁紹堅定了速攻決心後,他手下的謀士也不是吃素的。逢紀獻了穴地之策,一如原本的歷史慣性,讓袁紹軍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搞地道戰。

河北軍穴地之能,數千年來都是華夏之冠。從歷史上袁紹打公孫瓚打曹操官渡,一直到抗戰時候的冀中平原地道戰,可謂一脈相承。

河北平原靠黃河衝積形成的松軟地質,非常適合低成本挖掘。同時又不像南方長江流域的衝積平原地下水那麽豐富,挖得深了也不會滲水塌方——誰讓黃河數千年來老是改道呢,每一次改道之後,舊河道衝出來的衝積平原就遠離了大河,變得又乾燥又松軟。

對於袁紹軍來說,是否發動地道戰,只是一個物力成本投入決心的問題。

袁紹軍花費了十幾萬人的勞力,從遠遠深於公孫瓚所挖壕溝的深度,繞過那十層塹壕,把地道一直挖到易京樓四角的夯土高台底下,一邊挖一邊用木柱撐住洞頂。

待確認把土台底下整個挖空了,然後挖地民夫全部撤出,一把火把木柱燒斷,易京樓四角的四個六丈高的副台營地就整個陷了下去,守在台上的士卒東倒西歪、掉下台摔死無數。

由此可見,在反製地道戰時,壕溝在深不在多。公孫瓚易京十層淺壕,還不如曹操官渡時一道深壕。

不過,即使到了這一步,易京樓那個十丈高的中央主台還是沒塌。袁紹要想再搞一次地道戰,就得等地質重新穩定之後,沿著被埋了一半的舊地道繼續施工,依然需要不少時日,而且施工難度也會大增。

不過主台是實心的,裡面沒有足夠的空間儲存物資,公孫瓚的守城物資全部是囤積在副台和主台之間的空地上,糧囷武庫也都建在那兒。

外面的副台塌得太突然,公孫瓚根本沒時間轉移物資,所謂“谷積十年”的戰爭潛力,也就瞬間縮短到了只剩幾個月。

袁紹連著幾個月都不想等了,拔掉外圍工事招降大批公孫瓚士兵後,就發動填人命的強攻。

所有的投石車全上,還把投降的士兵押在前面當先登炮灰,同時各種宣傳戰心理攻勢,讓罵陣手們向公孫瓚軍高喊宣揚:

“天子已經被救到弘農,李傕被殺,公孫瓚被天子明詔定為聽信李傕亂命、殘害宗室藩王的協從反賊。投降者免死,執迷不悟繼續從賊者,破城後嚴懲。”

如此凌厲的攻心攻城雙重攻勢下,

存糧也被奪走了九成,饒是易京樓主台高達十丈,每天還是絡繹不絕有士兵投降、放水。……

七月十二日,太仆張義持節宣慰袁紹的第十六天,易京樓主樓內,也算是一時梟雄的公孫瓚,終於迎來了人生末路。

如血殘陽之下,公孫瓚挎著寶劍,一手仗槊,倚在頂樓殘缺的闌乾邊,俯瞰著土台四周的煙火殘缺。

這些殘缺之處,都是被投石車的碎石囊砸壞的。

“袁氏之攻,似若神鬼;日窮月蹴,無所聊賴。何況還有懦弱天子支持。哈哈哈哈,不過我公孫伯圭,也活夠本了!什麽人?”

公孫瓚時而癡狂傻笑,時而豪爽感慨,看起來精神已經有些不太正常。神經衰弱之下,對異動和聲響愈發敏感,聽到背後有腳步,就忍不住拔出劍來回身戒備。

謀士關靖嚇得一哆嗦,隨後拱手示意無害:“主公勿驚,是我。為今之計,主公不宜褒貶過多,自喪鬥志啊……”

公孫瓚苦笑一下,倒又恢復了幾分豁達,歎道:“我是那種看不開生死的人麽?兩年前,劉虞非要與我刀兵相見那一刻,我就已經當自己死了,我不僅僅是死在袁紹的攻勢之下。

若是不論出身門第人脈,只看打仗,我未必不能與袁紹一較高下。可以天意難測,朝中齷齪天子不問正義,只求安撫諸侯,定我為朝敵,此非戰之罪也。”

公孫瓚說出這句話,關靖聽了,顯然知道是已萌死志。

那可是自比項羽啊。

雖然公孫瓚肯定是沒資格跟項羽相比的,但人死都要死了,自己意淫一下,別人也攔不住。

關靖歎息不語。

公孫瓚自嗨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關靖肯定是又有事情來稟報,估計是壞消息不忍說出口。但公孫瓚既然死都不怕了,表情語氣忽然豁達起來:“別愁眉苦臉的,說吧,可是又有誰投敵了。”

關靖松了牙關,低聲說:“田楷守京台東階,被袁紹圍攻甚急,獻階投降了。”

京台這種高大的夯土建築,因為是實心的,所以防守方的關鍵並不是“門”,而是“階”。

樓才有門,台子是沒有門的,只有一條幾丈長、十丈高、來回曲折的石階往上爬,石階被守將獻出,京台基本也就淪陷了,只剩下台頂的樓。雖然樓底一層沒有窗戶,只有鐵門,也扛不住多久了。

歷史上,田楷是最後在易京之戰中,作為守方將領,堅持戰死的。如今卻因為打不過,火線倒戈了,這裡面的差距,顯然是因為這個時空的公孫瓚更加不具備法理正當性,連皇帝都宣布他朝敵了,將領們也就有了投降的台階。

“罷了,你也降了吧。”公孫瓚說著,把槊往樓下一擲。

槊的尖銳沉重,加上公孫瓚的臂力,和十丈落差的自然加速,當然是迅猛無比。

下面的袁紹軍士兵正在瘋狂湧上土台,摩肩繼踵。公孫瓚這一擲都不用瞄準,隨機扎死了一個袁紹軍的小校。那倒霉蛋被鋼槊從頭盔腦頂扎進,貫穿胸背,釘在地上。

隨機扎死一個敵方軍官,讓公孫瓚死前的心情好了一些,似乎覺得那柄陪了他多年的鋼槊沒有白白湮沒,自己這一生的終點,也沒那麽難受了。

這很符合心理學家所說的“峰終定律”——因為人類的健忘,所以一段消費旅程的體驗,隻跟這段體驗的峰值和終點值有關。人生,也是一段消費旅程嘛。

公孫瓚微笑著捏著劍,吹著口哨回去殺自己的妻子女兒,路過關靖身邊時,還有些不耐煩:“你怎麽還沒走?不是說了你也降了吧,你一介文士,又不是你勸我殺劉虞的,袁紹不會為難你。”

關靖苦笑道:“去年圍城之時,將軍曾想突圍去草原,說不定還有機會重整旗鼓。我勸將軍不可棄軍而逃、以免人心離散。如今人心還是離散,反而是我陷將軍於重圍了。君子陷人於遇,當挺身分擔,我實在無顏投降。”

公孫瓚沒說什麽,拍拍關靖的肩膀:“也好,由你吧,也算是全你名節。”

說罷,公孫瓚頭也不回衝進內眷的住處,隨後傳來幾聲女子的慘叫,公孫瓚的妻子女兒都被他親自手刃了,以免受辱。

然後他就拿著油燈往帳幔上一潑,拿著燃燒的帳幔把整層樓都點了,須臾便死於火中。

樓下的袁紹軍士兵們看到火起,蜂擁往上衝,上面的公孫瓚親兵看頂樓大火,知道主公死了,也不抵抗了。

袁軍很快衝到倒數第二樓,關靖拿著佩劍厲聲喝道:“公孫瓚已自盡,休得辱其屍首!”

不過他劍術不佳,刺傷了兩個袁兵後就被亂刀砍死了,袁軍找到公孫瓚還沒燒糊的屍體,把人頭搶了下來,送回袁紹處報功。

袁紹看著毛發皮膚都燒沒燒黑的人頭,有些不爽,但還是讓人修飾一下,裝個高檔漂亮點的匣子,讓張義帶回弘農交差。

張義也當場兌現,立刻表示陛下早有明旨,即刻實授袁紹驃騎將軍,即日可按儀製開府。

……

七月十三, 隨著張義要返程回弘農,袁紹也隨行從薊縣南返,順路送張義到鄴城——公孫瓚徹底滅了,袁紹本人也沒必要再留在幽州,所以他只是留下了主要謀士、長史兼監軍的沮授撫恤幽州。

另一方面,袁紹準備把他的將軍幕府開在鄴城,不急著回去還怎麽開府?

一行人路上走了六七天,到七月二十日才抵達鄴城,袁紹又擺了一場隆重的酒席給天使送行,送張義上路。

不過,沒想到的是,當天傍晚時分,鄴城城門還沒關,南門外又有一隊打著長安朝廷旗號的使者來了。

守將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難道是張義拉下了什麽東西,去而複返?

走到近處,來人遞了拜書,還有黎陽守將淳於瓊的兵馬護送,鄴城守軍才知道,原來是漢中王劉備的使者楊修。

弘農楊氏跟袁家也有聯姻,到了楊彪這一代也是四世三公,接待者當然不敢怠慢,立刻引入驛館接待,並且飛報袁紹。

袁紹聽聞後微微驚訝,一時倉促他好多謀士都還沒回鄴城,但出於親戚之間的禮貌,袁紹還是當晚就設宴招待了楊修,隻帶了郭圖辛評審配等近幸謀士作陪。

“見過袁公,袁公安好,恭喜袁公終克公孫瓚,成討賊大功,平定六州。”

酒宴上,楊修免不了先稱讚袁紹功德,並吹噓一下其最近的成就,讓袁紹很是開心。

“說吧,劉備此番派你來,有何要事?”袁紹吹著胡子賜楊修提條件。

一邊吹胡子,袁紹內心一邊也頗為得意:皇帝和劉備輪流來拉攏我,天下之衡,在我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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