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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忽悠劉備開始》第五百六十一章 來人呐!伺候禰公子考試!
圍觀群眾們既然確認李素是真的在禰衡鬧事之前,就已經在那兒用心增補科舉新政、平衡本地人和淪陷區士人的科舉權益。

 司空大人日理萬機,還如此用心試圖既不傷害“益人治益、荊人治荊”的既有格局,確保政府公信言出必踐,同時也給淪陷區士人適當的上升通道,大家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所以禰衡的支持者們也就打算先散了、多觀望一陣子。圍觀群眾看了一會兒張松讓人臨時張貼的榜文,就回家慢慢等消息。這種時候再當出頭鳥跟當局跳,是非常不明智的。

 禰衡急切之間,聽被他提到的反面案例“潁川石廣元”居然從人堆裡跳出來反駁他、說自己沒打算喬遷回老家,禰衡急怒之余,為了挽回面子,自然要硬扛著跟石韜質證:

 “無膽懦夫!李素剛露出一點給你們好處的暗示,你們就急著趨炎附勢表忠心,如此卑劣小人也配稱得上名士?當初我以為你是名士,真是瞎了眼了!這等祿蠹與當年阿附十常侍求官的閹黨有何區別!

 石韜,你休要狡辯,我聽蔡瑁說過,你就是打算喬遷了,你還因為盤纏不足、在襄陽的田宅急售沒人買,還讓蔡家人幫忙了!”

 禰衡這般近乎攀咬地找回面子,自然是讓其他原本暗暗還有點支持他的人都非常驚恐,立刻散開了老遠避之不及,似乎禰衡身邊開了一個結界領域似的。

 石韜自然是其中最急切的,立刻撇清自己:“兀那狂生瞎說什麽!我跟你很熟麽?我根本就跟蔡德珪沒什麽交情,他憑什麽幫我!你不要憑空汙人清白!”

 石韜這樣撇清,禰衡倒也不好再攀咬。關鍵是他也稍稍冷靜下來了,意識到這種時候攀咬沒意義,並不會讓更多人支持他。剛才他下意識第一反應,無非是為了找回面子、好有人分攤他的丟人。

 同時,人群裡其他一些“原本打算喬遷回鄉”的流亡北士,看禰衡這麽瘋狂,都當作不在場沒聽見,直接悄咪咪走開。

 這時候絕對不能再給禰衡對質的機會,否則誰知道這個不計後果的狂徒會再說出些什麽猛料來?

 所有人對禰衡的說話狂妄和不計後果程度,都有了新的認識。禰衡在荊州士林的人際關系,也正式到了人憎狗厭避而遠之的程度。

 這特麽就是一個說不定哪天就會把大家的私下交談爆料出來的定時炸彈啊!這種管不住自己嘴的人誰敢跟他交朋友。

 不過禰衡就是這樣的人,他腦子裡顯然沒有人際關系這根弦,否則歷史上也不會一直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然而,就在禰衡最為尷尬騎虎難下、想找個台階收場的時候,張松卻顯然不能讓他這麽收場——張松倒不是跟禰衡過不去,而是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須有個交代,才能體現李素的禮賢下士,和公正嚴明、絕不公報私仇。

 而且,剛才禰衡質疑李素“閉門不見客、不納諫”那事兒,因為石韜的打斷,張松還沒辯解呢,怎麽能不把事情說清楚給李素留下嫌疑?

 所以,張松清了清嗓子,聲音嘹亮控場:“諸位請別走,今日趁著這個機會,有些話正好說清楚。你們並非禰衡同流,何必回避。”

 張松這話一說,原本準備散去的人群當中,一些有頭有臉地倒不好再走了,只能尷尬地暫時停下,多聽幾句。

 張松條理清晰地澄清道:“諸位,剛才禰衡指責司空這些天閉門謝客、拒不納諫。這一點我身為司空府從事必須澄清。

 李司空之所以如此,一來是為了科場公允,考前絕不給考生私下求見表現揚名之機,不讓豪門世族子弟仗勢暗通款曲。

 其次,也是因為長安那邊的北場已經考完,結果也出來了,有些中舉士子居然趁著朝廷還未明確授職上任的閑暇,千裡迢迢趕來襄陽謝恩。

 李司空認為,科舉乃是為國掄才,不可恩謝私門。當年察舉舊法積弊,多因被舉之人與恩主家族關系盤根錯節,做官之後還要酬謝恩主,這才有‘四世三公之弊’。

 當今天下大亂,遠有董卓為害,肇始於袁隗、袁紹勸何進招董卓進京,董卓便是袁隗故吏。後有如今袁紹親自挾持偽帝禍亂天下,而袁紹最初之建基,便是因為故冀州牧韓馥也是袁氏故吏,讓冀州於袁紹。

 察舉舊法,乃至如今偽朝所行所謂九品官人之法,皆不能杜絕結黨營私、以朝廷權柄謀私黨。如今聖君賢相在朝,一改數百年結黨之積弊,李司空自然要以身作則,考前考後都不與中舉之人結交。

 昨日、今日兩天之內,陸續有數名從長安趕來的新晉官員想到司空府謝恩,都被閉門趕走了,李司空連名帖都沒留下,也沒問他們名字,可謂是大公無私!諸位對此事還有疑問麽?”

 圍觀群眾一聽李素居然是因為這麽高尚的節操,才選擇這段時間閉門不見客,而非“拒不納諫”,瞬間就覺得李素的形象愈發高大起來了。

 荊州士人和來荊州的流亡北士,原本因為被劉備統治時間還不久,而且這地方與世無爭,所以對李素的印象比較模糊,之前對李素的認知多停留在學術層面,不夠有血有肉。

 現在這麽一來,大家好歹知道李素的私德也非常高尚,不再是那種假大空的形象。

 當然,也有人多人是暫時不敢相信這一套的,畢竟張松是李素府上的從事,他說話天然就沒有公允的立場,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護主。

 不過,就在張松說完、公信力還存疑的時候,忽然現場又發生了一些變故。

 忽然有兩個戴著方巾包裹的簡易竹冠、穿著候補官員袍服的年輕人越眾而出,現身說法:

 “張從事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倆就是今科北場明算科的舉子,八天前考的,四天前成績就出來了,得知自己中舉。我們都是貧寒子弟,若非李司空之法,給我們苦讀算學的寒門子弟一條出路,不知得再等多少年才有機會做官。

 我等就想趁著朝廷還未授官的休沐期,來襄陽謝恩。快馬日行三百裡,三天趕到襄陽,昨天還被閉門謝客了。原來李司空拒絕見我們,竟有如此高尚的考慮,我們實在是慚愧啊。”

 見到有人現身說法,圍觀群眾願意相信的人自然多起來了,有些荊州本地名士就上前跟他們攀談、互相介紹交換身份信息。

 那倆幫李素說法作證的新官也不忸怩,趁著這個機會多交點朋友,拿出名刺廣泛傳看,原來這倆人正是今年北場明算科突圍的那倆寒門考生孫資、賈逵。

 說來也巧,北場今年按郡數,一共錄取了明算科17人,但其中13人都是世家大族派人陪跑、圍標成功的。真正靠著李素的“公平發放考前突擊教材”突圍的寒門子弟,只有4個人。

 孫資、賈逵最後出來的成績還不錯,他們之前扮豬吃虎假裝成績差裝得挺像,估摸著就算大家都沒有考前複習,他倆應該也能突圍。剩下兩個突圍的,應該是全靠考前一個月突擊複習新的數學教材才突圍成功的,要是李素不普賣數學書,那些人估計就完了。

 不管怎麽說,孫資、賈逵一看就是還挺會官場鑽營的,中舉之後居然想到了跟原本察舉製那樣,私下裡找舉主謝恩。沒想到昨天風塵仆仆趕到襄陽吃了閉門羹,李素宣揚的是“考中的人都是你們成績好,跟主考官無關”。

 而事實上,李素之所以這麽安排,一方面固然是為了大公無私,另一方面也是他早就算到了,故意不想跟孫資、賈逵這些人走太近,不希望給這倆人烙上“李素門生”的標簽。

 因為李素很清楚,今年第一批不擇手段突圍的寒門舉子,私德多多少少都有問題,至少也是有點“背信棄義欺騙世家”。

 李素對這些人定下的原則就是利用他們跟世家大族互相牽製,但絕不把他們拉成“自己人”,那樣將來萬一他們犯了事兒,懲戒起來也可以公事公辦。

 何況以李素的地位,他也不缺這點投靠之人,沒必要結黨營私。他不僅對北場的孫資、賈逵是這種利用態度,對南場可能會中舉的楊儀也是這個態度。

 此刻,在場的荊州士人和流亡北士,聽了孫資、賈逵這麽生動地描述自己的故事,不由徹底相信了李素的品德高潔、真.不結黨營私。

 “李司空之高潔,當真三代以下罕有其比啊。大漢察舉糜爛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舉了官不圖報不結納的。”

 “古之祁黃羊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此之謂也。李司空之舉,可謂掄才之至公、古今之盛軌。”

 “有李司空這等曠古賢相掄才,我們還有什麽好覺得不公的,考不上也隻怪自己學問不濟,怨不得人。”

 張松在遠處,看著孫資、賈逵在那兒往自己臉上潑髒水、給李素貼金,也是暗暗鄙夷,但又意識到這事兒或許該一會兒跟司空通報一下。

 這種這麽上道、主動揭自己的短、燃燒自己聲譽、襯托照亮領導美德的人,張松也不敢擔保李素會不會喜歡重用。

 馬屁精誰不喜歡啊。

 不過,在處理這些雜事兒之前,張松還不能放過禰衡,他還有最後一刀必須一氣呵成補完,免得將來給李素留下瑕疵話柄。

 張松竄上前去,讓衛兵一把拉住已經羞愧想逃的禰衡,吩咐道:“禰正平你別走啊!你不是自居天下飽學之士麽,你可敢說說,你究竟專長什麽學問?

 李司空大公無私,從不公報私仇,你今日雖然無禮,卻也是為流亡北士倡聲,他不會報復你的,還會給你一個參加賓貢科的機會。”

 禰衡用力甩袖子,可惜甩不開,掙扎大吼:“我禰衡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天文地理,無所不曉!但我仗義執言是為了天下人,不是為了自己!我是不會去考那種汙穢之試、落在李素手上的。”

 張松皮笑肉不笑地說:“別啊,那不成李司空打擊報復你了麽——好,你說你三教九流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這事兒倒好辦了。

 你不就是怕別人故意貶低你的文采、給你判低分麽。既然你無所不知,就讓你參考今年的賓貢茂才科。而且你與他人不同,為了獎勵你直言切諫,你只要考算學與刑名這一文一理兩科就行了,別的三科不用考。

 李司空說過,這兩科題目純粹‘客觀’,算學和律法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到時候不服還可以把你的答卷貼在這張榜處讓所有士子圍觀。

 你只要這兩科總分加起來,比今年同科的其他舉子的這兩門成績都好,排進錄取名額的前幾名,就直接授你茂才!”

 這個條件,張松自己當然不能隨便答應。這也是李素剛才派他出來之前,聽說鬧事之人是禰衡,提前關照張松的,如果條件合適可以這麽答應。

 數學和法律的客觀題考試,是沒有判卷官主觀好惡誤差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數學不會騙人。

 別人考茂才要考五門課,特許禰衡考兩門,有本事你這兩門總分最高!

 如果不是,那也好羞辱一下禰衡。到時候看他還有沒有臉老是說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通只是不屑於跟你們嗶嗶”。

 旁觀的其他流亡北士聽了張松的這個建議,也是進一步覺得李素大公無私、不公報私仇,想得很公允。

 禰衡則是徹底傻了眼:讓他考主觀題, 他考不好還能借口“他們陷害我,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們就是故意把我的文章判得差”。

 現在全考客觀題,到時候還怎麽找借口啊!

 尼瑪自己為什麽剛才到了最後一刻還要嘴賤、還要吹噓自己“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只是不屑於考”呢!

 牛吹過頭了,這下怎麽收場?

 張松看他心虛,愈發知道他數學不行,得意獰笑吩咐:“來人呐!護送禰先生到驛館好生歇息備考!這些日子他要看什麽書就給他提供什麽書,勿使有缺!

 每天好吃好喝招待著,不過酒也別過量,免得禰先生宿醉傷神。他的友人有要巡訪的,也盡量滿足,不過路上你們都要保護好了!”

 張松要的就是禰衡找不到任何借口,最後還考不到前幾名。當然或許禰衡會選擇交白卷反抗,但那也不要緊,大家都已經把過程看在眼裡了,交白卷也是禰衡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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