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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忽悠劉備開始》第七百章 邀買人心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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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素讓劉巴“按功率計征水力工業稅”,本意只是弄一個通行簡易、易於官商雙方理解接受、舞弊空間也小一些的計稅標準。

 不過,這個條款細則落到劉備這麽“以人為本”的君主眼中,卻讓劉備敏銳地注意到其背後額外的政治層面好處:

 “這個按‘功率’,嗯,就是按‘人工替代效率’來折算征稅的辦法,還能額外獲取雇工百姓的民心……”

 劉備敏銳地意識到,只要朝廷這麽乾,就能顯得‘朝廷收這個稅的最初目的不是為了斂財,而是為了保護赤貧百姓的就業機會”。

 你看,那些為富不仁的奸商們,用機械力是為了節約成本、減少雇工。朝廷這是在懲罰用機器替代窮苦百姓就業機會的奸商,百姓不該歡欣鼓舞一下嗎?

 另一方面,人類在因循守舊這個問題上,普遍是比較犯賤的。除了極少數的終生學習者之外,大多數人都不肯主動走出舒適區、學習新事物、使用新科學技術。

 哪怕有好東西新東西,你求著他用,他未必用。

 但如果你告訴他“用這玩意兒要付出代價,因為他能為你賺更多,但你的很多同行寧可頂著這個懲罰性的稅也要用”,那很多守舊派商人也趕緊屁顛屁顛去用了。

 這麽一征稅,也是變相提醒那些守舊工商業者:你的同行在偷跑!他們用了新的工業設備,一個工人的稅錢就能抵五個壯漢!

 他用你不用,不用五年十年他就利滾利滾雪球生意越來越大,到時候你就競爭不過他被他擠破產了!不考慮趕緊也學對方偷跑起來?

 很多不愛學習的人就是這樣,經常扯什麽“發財的方法都寫在刑法裡”了,卻沒想到,刑法也是不停修訂的,為什麽就不加強學習、趁著一些行為被寫進刑法之前的時間差裡,去充分利用呢?法不溯及既往的呀!

 不過,李素這個不是刑法,只是稅法。把原先不要稅的東西變得要稅,你依然是可以做的,無非成本高了一點。但朝廷既然開征,就說明這麽做還是有套利空間有利可圖的。

 類似於要是把某一個寫進刑法的發財方法,從刑法裡拿掉,然後改成“交錢就能做”,那肯定很多人會去學習怎麽做。

 就好比小孩子一個人在家,父母出門前越是皮鞭棍棒逼著他不許打遊戲機,但只要父母一關門他就肯定打開遊戲機。

 而朝廷真正征這個稅的理由,其實根本不重要了。

 伯雅這個招數妙啊,又收了錢,還在赤貧失業百姓那兒得了“劫富濟貧”的好名聲,還逼了提醒了守舊不用科學的財主豪強去推廣這些要代價才能用的工業設備。

 一舉三得!

 最後這一條,從法理學角度來說,就是“法律的評價教育價值”的一種變種吧。不寫進法律裡,不學習的人注意不到,不珍惜。

 ……

 回味了一下劉巴這部分工業稅細則裡那番雋永的高雅氣息之後,

 劉備繼續往下看,了解一下目前財部核定的大漢境內各州郡在冊水力工業規模、水車數量。

 這方面的帳目,自然數益州的帳最清晰,主要是當初李素修繕了都江堰、新造了樂山堰,岷江兩岸全線能造多少水車,都是有明細的。劉巴做帳時可以直接用歷史數據。

 帳目顯示,整個益州兩大水利設施區,一共有超過七八千架大水車,都是“五馬力”以上的規模,部分水流特別湍急的黃金地段,比如就在圍堰堤壩口子下面,達到二十多馬力的都有——

 不過這些黃金地段的大水車,基本都被朝廷拿來鍛造鋼鐵、給板甲騎兵鍛壓胸甲用了。搞民營生產的很少,所以收不上來多少錢,就當是國家的軍工開支了。

 再加上其他的小水車,估計一共能收三個多億的水能使用費和一億多的稅。

 與益州相比,其他大部分州都不值一提了,七個州加起來的水車規模,才勉強比益州一個州略多。

 因為水能這玩意兒只有在崎嶇、落差大的地方才好搞。哪怕到了現代,華夏的水電站也多半在地勢險峻的雲貴川。

 比如昭通巧家的老君灘,一直到民國都是阻斷長江航運的硬骨頭。抗戰時滇緬公路都修通了,但物資到了滇省後走長江水路、到老君灘還得盤灘換船。

 這一世李素在朱提郡讓國淵屯田治理河道的時候,也只是把大的礁石稍微鏟鑿處理了一下,但船只要通過、依然要先卸貨減小船隻吃水深度、然後纖夫拉船盤灘。

 不過這好歹已經比漢末歷史同期進步太多了,如果沒有李素的話,雲南的貨要水運到四川根本不可能,還處在“五月渡瀘、深入不毛”的狀態呢。

 畢竟民國都在盤灘,漢末的人有什麽好抱怨的?

 但到了當代,就在巧家老君灘同一個位置,卻修了地球上單機容量最大的白鶴灘電站。

 央視記者去采訪時,參觀了機組之後提問:“目前外國同類產品、國際最先進水平能做到多少精度?”

 得到的回答是:“地球上目前沒有這麽大的同類產品,無法比較。”

 可見蜀道雖難,只要擅長利用水力、發揮水能資源,就可以變廢為寶。

 從李素引入水力技術以來,這些東西在華夏大地上的傳播擴散,也不過才八年,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其他州不但天然水能資源少,而且水利工程建設時間也短。七個州加起來,第一年有四個億水能費、一個多億工業稅,就很不錯了。

 劉備粗淺聽取了其中的“科學原理”,意識到要江河落差大的險峻之地才能建設,也就沒對這個成績過多質疑。

 不過,當他再細看這個帳目裡的數據構成後,還是有一點讓劉備很驚訝:除了益州之外,水能使用費第二高的居然是涼州。

 而且一個涼州就佔掉了四億水能費裡的三億,其他六個州加起來才一億。

 那六州的一億裡,雍州又佔了六千萬,主要是靠長安上遊的黃河壺口瀑布周邊的支流航運整治,開發了一些小規模水能。剩下五州只有四千萬,著實可憐。

 劉備久住長安,所以天子腳下那點工程他還是挺了解的,雍州有六千萬他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涼州的三個億。

 “涼州怎麽會預期水能使用費那麽高的?西北可是缺水之地啊。而且怎麽是元直任職過的金城郡?朕竟不知元直還有這等治民理財之才?”劉備神思恍惚地回憶著。

 劉巴聽了這個問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還是李素連忙幫著解說:“那是三年前臣跟雲長西征平涼時,規劃過把金城郡建設為西北工商樞紐。在蘭州城西、黃河上遊與湟水洮水交匯之處,有落差巨大的峽谷名劉家峽。

 雲長與元直在涼時花費數年整治河道、引導庫容蓄水,如今全國絕大多數的棉紗水紡都在蘭州劉家峽,綿延數十裡都是紡紗工場,祁連山麓河西走廊、乃至整個西北種的棉花,也都運到那兒紡紗織成棉布。”

 劉備下意識撫摸了一下身上裡面穿的純棉衣服,倒是意識到自己有些不接地氣了,作為皇帝都沒關心過如今國內的棉布產業都在哪兒。

 作為全國的棉紗棉布之都,蘭州能交三個億的水能使用費,也不算過分了。

 劉備歎道:“朕自入長安以來,一未對外禦駕親征,二未巡視地方州郡,就沒有出過雍州地界。本來是想著儉省費用,竟因此不知遠人民生,倒有些不知民間疾苦了。”

 劉巴連忙勸說:“陛下勤政,與民休息,這是百姓之福。何況陛下有那麽多絕對可以信賴的心腹股肱重臣整治地方,風化儼然,下情上達,毫無阻滯。

 陛下縱然愛民,想要巡視天下治績,也當在天下太平之後考慮,如此則不至勞民傷財。”

 劉備擺擺手:“朕隨口一說,益州朕也巡視過多年,深諳民情,河北淪陷諸州,本是朕故鄉,也熟,將來光複幽冀之地時,朕要親征督戰。以後太平了,涼州要巡視一下,南邊荊楚吳越之地也不能少。”

 劉備稍微走神意淫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往下審劉巴的細則其他部分。

 水能費是計征辦法上最複雜的一類,這個搞定了之後,後面其實都更簡單,也便於理解。

 劉備大致看了一下,織機的工業稅是按照每台蜀錦織機一年一千五百錢、每台棉布織機每年一千錢收的。

 這些機器比舊機器可以節約兩個人左右的勞動力,用一個織工就織出原先三個人的產量。所以多收的稅比一個人一年的稅還低一些,商戶也承受得了。

 另一方面,劉巴也不是本著刻意盤剝,他在制定費率的時候同樣本著李素教他的指導精神,想到了要“鼓勵提高機器效率”。

 所以無論未來機器有沒有進一步進步,只要是使用一個工人操作的絲織機,始終是一年一千五百錢。

 如果再有一個諸葛亮這樣的天才進一步優化技術,出現“2.0版織錦機”,能做到老式機器的五倍生產效率,也依然是交那麽多稅。

 科技越進步賺得越多,這個立法精神和鼓勵方向也就沒問題。

 劉備之前記得,李素當年搞的“蜀錦五年計劃”,最終完成的時候,在益州弄出了近二十萬台新式織錦機。

 那幾年裡為了給弩式飛梭搞牛筋,還一度讓整個天下的牛筋價格暴漲,連朝廷負責軍工的將作監,生產弩的時候牛筋成本壓力都巨大,關東諸侯一度造弩都造得燒了。

 早些年,劉備的財政有相當一部分是靠技術擴散的專利費撐著的(當然那個專利費是諸葛亮自己收、然後買國債給國家用,不是國家的錢)。

 現在機器增量增速放緩了,終於可以以“持有稅”為主了。類似於賣房賣地賣得差不多,就該收物業空置稅了。

 益州就有二十萬台新式織錦機,涼州還有十萬織棉布的,全國加起來,劉備治下可統計的“規模以上工業”,大約是四十到五十萬機,平均每年每台一千兩三百錢,織機持有稅一年就是六到七億。

 不過這部分財源的好處是不受製於地域,未來的可複製性比較強。因為織布織綢哪兒都能乾,未來還能普及到麻紡織領域。天下太平之後,東方八州也能快速推廣。

 所以紡織業是一項對劉備統一過程中幫助不如水能工業、但天下太平後後勁更足的生意。劉備考慮到自己統一天下問題不大,已經把關東地區也當成了自己的地盤一樣愛惜,所以也要適時加快這些產業的發展。

 那麽大一個大漢朝,才四十多萬台機器、不到一百萬女人用新機器織布,普及率還是太低了。

 統一後,天下會織布的怎麽也得有一千多萬女人,哪怕三個人合用一台錯開時間三班製,這個市場怎麽也能擴張到三百萬台機器的保有量吧?

 到時候,一年紡織工業稅就能收四十個億!已經跟靈帝初年全國的總財政收入差不多了!果然工業稅還是比農業稅有前途!

 當然了,前幾年劉備陣營嚴控織機擴散速度,是有道理的,覺得天下重歸一統還久呢,擴散早了被敵佔區百姓和商人學走,敵人的戰爭潛力也會提升。

 但現在袁紹都打趴下、孫權都滅了,就算劉備放松民間生產織機,要傳到關東也得一兩年呢,到時候袁紹就徹底滅了。最多還剩一個曹操沒收拾乾淨,也不怕了。

 到時候劉備在揚州和河北都種田,曹操還種個屁,體量差太多了。劉備多賺五個錢,曹操或許才多賺一個錢。

 所以劉備犯不著為了“封堵曹操少賺這一個錢”,就忍著連自己理論上能多賺的五個錢都乾看著不去賺。

 這個帳很容易算明白。

 更何況,飛梭織機能控制,產品的流通卻不能控制。五尺寬的巨幅蜀錦往關東都賣了四五年了,袁紹和曹操地盤上的富商們也會自發琢磨辦法仿製這些產品。

 他們猜不到諸葛亮的機器技術原理,卻可以從產品倒果為因往前逆推逆向。

 所以,最近一兩年,關東袁紹和曹操地盤上,其實也自發出現了一些點歪了科技樹的替代品織機——

 那些織機的設計者沒想明白飛梭是怎麽搞的,就用笨辦法,一台機器從一個工人增加到兩個人,一個專門踩提經的腳踏板,一個專門走來走去拉扯緯線。

 這樣的機器,如果也織五尺寬的東西,那就是“兩個人幹了原來三個人的活”,雖然不如諸葛亮的“一個人幹了三個人的活”那麽高效,但比原來的舊貨至少是提升了五成效率。

 而且這種雙人織機還可以進一步加寬織出來的布的寬度——反正專門有個人彎腰拉緯線,五尺也是彎一次腰的操作量,六七尺也是彎一次腰的操作量。

 最後普遍加到六尺多,也就是一個成年人雙手臂展的長度,因為再加下去就不只是彎腰能完成的了,得左右折返跑。

 那樣會拖慢提經的頻率,緯線效率的繼續提升還彌補不了經線效率的下降。最終細算下來能做到諸葛亮飛梭織機六成多的人均生產率。

 只能說,商人為了提高生產效率而自發動腦子,這事兒是攔不住的。50%的利潤增加幅度,雖然不至於讓人鋌而走險,至少也能讓人絞盡腦汁。

 ……

 水車、繅絲、紡紗、鍛造、織機……這些大頭全部核算完之後,最後只剩釀酒和燒瓷這些“高精尖科技”。

 劉巴對這些稅也是分兩類辦法管控:第一類是技術上已經眾所周知,無法技術封鎖的,也就是傳統的低度釀酒行業。

 這個行業只能是比照鹽、茶的做法,直接比較低的價格賣生產額度給商人。其中商人私釀、少買酒引實際上多生產、偷稅漏稅……肯定都是差不清楚的。

 所以,這部分只能是仿照包稅制,一塊牌照一年多少固定保底抄引額,真要是多釀也沒辦法,只能是指望地方突擊檢查和競爭對手舉報。

 最後核定的價格是:凡是商人要經營賣酒業務的,一年至少按銷售五百石算,才能拿牌照。一張牌照按照每石二百錢的稅,就是十萬錢。

 再往上,有各級年生產量的牌照,十萬錢起跳。所以連十萬錢稅都交不起的,就別做賣酒生意了。

 而且朝廷為了節約糧食,也不鼓勵賣酒無序發展,基本上每個縣一共有幾張賣酒牌照,都是有總量控制的。

 一個縣每有一千戶人口,才允許發放出去一張經營酒類的牌照。縣令如果敢超發,被觀察使和朝廷的監察系統官員查到了,是要遭到違紀懲戒的。沒有牌照的都算私釀,只能自己喝不能拿去賣。

 高度酒和青瓷,就比較容易管控和算稅了,這些東西至今只有諸葛亮有專利。

 劉巴最後核算的征稅價格,是“高度蒸餾酒,每一座蒸餾爐,凡年蒸餾酒產能一百石的(要消耗掉五鬥薄酒才能蒸出來),年收五十萬錢奢侈稅。”

 一年蒸一百石的蒸餾爐並不算大,每天才蒸出三鬥而已。所以幾口跟人一樣高的大鍋、周長過一丈,套在一起密封,再配合上諸葛亮提供的技術細節秘要,就可以做成。

 這只是個基礎計量單位, 起步價。事實上諸葛亮在犍為郡江陽和僰道那些酒坊,裡面每一口蒸餾爐產能都在這個起步價的數倍以上。

 另外,從這個稅率來看,也不難發現高度蒸餾酒的稅率是普通低度酒的五倍!可見這裡面對奢侈品的懲罰性稅收非常明顯,比後世的奢侈化妝品差不多了。

 所以蒸餾酒的生意門檻就更高了,一年至少交兩百萬的稅才有資格進場。

 青瓷窯的征稅也按照年產量核定,按每個月燒五窯計(考慮到閑置和修砌),每窯能燒一千件的,一月就是五千、一年六萬。這種產量的窯算作標準窯,一年納稅六十萬,相當於燒出的每件青瓷收了十文錢的稅。

 這個標準是考慮到目前青瓷還比較稀缺、屬於奢侈品,才收比較高的稅。未來如果大眾化了,成了百姓器用,劉巴也會建議逐步降低稅率,漸漸降到每件五個錢。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787章 邀買人心的本能)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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