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打上門來
兩對師徒在山梁上吃午飯,付嬌還帶了塊塑料布,席地而坐,感覺郊遊野餐還來勁。
啤酒、飲料、開水,一應俱全。
菜肴也蠻豐盛的,炸肉、炸魚、蔬菜、水果,外加成筒的食品。
四位正吃得興致,遠處嚷嚷鬧鬧地過來八位壯漢。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前幾天的那位紋身男。
他身邊一位小個子混混,手指著鄭畏,好像說著什麽。
直到近前,鄭畏才聽明白,原來是看到他拍照了。
過來想幹什麽?
“把你拍的照刪掉,立刻,馬上!”
紋身男咬著腮幫,一付凶神惡煞樣,手裡還是掂著那根棍子。
棍子是山裡的荊條樹本,已經磨得油光水滑,上面不知沾了多少人的汗液或者血水。
鄭畏站起身來,迎著他們過去,不想讓這些蒼蠅打擾老師。
他神態平靜,手舉手機,佯裝遞給紋身男,“你自己刪吧。”
紋身男一手持棍,一手就想搶過手機。
其余壯漢見狀,蜂擁而上,把鄭畏圍在中間。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幹什麽?”
王青年老師也衝了過來,嘴上阻止著眾壯漢。
教授的習慣讓他氣得語氣都變調了,“你們,你們這是聚眾行凶!難道不怕法律製裁!”
鄭畏本來想要摸摸這些家夥的底細,沒料到他們如此肆無忌憚,敢圍攻老子,讓老師都憤慨莫名。
他胳膊一曲,貼靠紋身男,輕松奪下他手中的棍子,把人撞擊出去,直接轟翻紋身男身後的三人。
折身,下蹲,棍子橫掃自己身後的四人小腿。全部躺地,哎喲聲響成一片。
然後,他把王青年老師護在身後,手持棍子,挨個指過。
“誰還想來試試,找打就起來。”
話一說出,本來還想起身的壯漢,又躺在地上,哎喲喊疼。
紋身男有些蠻力,皮粗肉糙,還經打,爬起身來,用腳踢了身邊幾位。
“都他X起來,給老子上。”
他順手奪過同伴手中的一根粗木棍,叫囂著又衝上來。
鄭畏頑心頗重,靜待他衝到眼前,閃身一個勾踢,讓他來了個狗吃屎。
紋身男直接把頭頂到一位倒地不起的壯漢襠部,疼得壯漢跳了起來,捂著褲襠不停蹦跳,嘴裡呵呵地叫喚。
鞠教授與付嬌看到壯漢的狼狽相,本來緊張得發紅的臉上,全都露出笑意。
紋身男捂頭疼得滿地打滾,滾到王青年腳邊,被王教授嫌棄地踢了一腳屁股。
紋身男一手捂頭,一手護腚,嚎叫著,殺豬般淒慘。
原來,他的痔瘡犯了,正被王教授踢了個正著,疼得他死的心都有了。
小個子身體靈活,連滾帶爬,逃出人堆,嘴裡叫喊著:“我去叫人。你們先頂著。”
看來,小個子是老板的嘍囉,其他人不過是些打手角色。
付嬌聞聽,馬上給付會計打了電話,要她老子叫上村裡能打的人,越多越好。
鄭畏聽見也沒有製止,讓付會計他們了解些情況也好。
再說,再來十幾人,自己也就招呼了。鬧不出什麽大事來。
趁這空,機靈些的早悄悄溜得遠遠的,只有紋身男和兩個死黨,仍然躺在地上裝疼,哎喲著哼哼。
鄭畏一個個問候了一遍,紋身男只顧著護屁眼,身上任由蹂躪。
鄭畏不屑與他們過多囉嗦,問候時用腳踢過穴位,讓他們全部喪失戰鬥力。
到時候,根本找不出傷情來。人可得受些日子的罪,師傅教的絕技,就是這麽牛,傷人不留痕。
付嬌與鞠教授如場外教練一樣,給鄭畏與王老師一人遞了瓶純淨水和濕巾。
付嬌本想給鄭畏身上擦擦汗,或者髒東西,卻發現這家夥身上纖塵未沾,更沒有汗。
鄭畏站在那裡,氣息平靜,就想沒事人一般,冷眼看著地上三位莽漢喊痛。
這會的痛,是真疼。
鄭畏不會可憐他們,殺雞儆猴,讓遠處的家夥知道招惹自己的下場。
小個子跑到山坡處,打了電話,就站在原地等人。
過了一小會兒,付會計帶著人馬趕了過來,他們騎著各自的電動車,拿著鐵鍬、嬐貳⒍齒鉤子之類的武器。
浩浩蕩蕩,上演了一曲全武行。
鄭畏感動得有些眼熱,自己這個代支書得到老少爺們的認可,才會蜂擁而至。
田四郎也跟著過來了,手裡拿把砍骨頭的刀。
付會計手裡居然拿著根鐵棍,兩頭帶著尖錐,有些年頭了。
他湊近鄭畏,上下打量一番,沒發現什麽傷情,看來沒吃虧。
“二狗子,你狗膽夠壯的,還打到富家澗的門上來了。牢飯沒吃夠吧?”
付會計人老奸滑,把理先佔下,挖苦上紋身男,揭了他的老底。
紋身男白瞪著眼,一聲不吭,望向付會計的眼神裡滿是不服。
他是信奉武力的,等會他們的的人來了,看看你們怎麽辦。
又等了一會,他皺眉,眼神示意身邊死黨:怎麽還沒來?
“快了,快了,大老板要來。”
他的死黨剛才接了電話,小個子讓他們再堅持一會,大部隊馬上就到。
果然,遠遠的一群人從山坡上擁了上來, 還有一輛越野車急馳而至。
越野車就是鄭畏在礦區看到的那輛,車的保險杠上的撞痕,凹進去一塊。
車上下來的還是劉鎮長,他上前見到鄭畏,兩手插腰,一付領導形象。
“鄭畏,你這是要聚眾鬥毆?膽子不小啊!”
先把帽子給扣上,接著就敲山震虎,繼續威嚇。
“你作為黨員領導幹部,沒有大局觀念,挑起兩個村莊的械鬥,要負法律責任,更要追究你失職的政治責任。”
話說得氣勢洶洶,越說越來勁,手臂不時揮動,就差點指著頭皮罵娘了。
“我要向黨委反映你的所作所為,不要做了些工作,受到領導表揚,就忘乎所以。”
上綱上線,輕車熟路。
鄭畏懶得接他話茬,自己損公肥私,還振振有辭。
田四郎拿著自己的電話,把鄭畏拉到一邊,悄悄說:“高市長的電話。”
什麽?高市長的電話。
鄭畏只是讓田四郎向高市長反映一下情況,看看他的態度。
這會就來電話了。
“高市長,您好!”
鄭畏故意大聲問候,劉鎮長在邊上,聳起了耳朵。
然後,鄭畏轉身,放低聲音與高市長通電話。
劉鎮長站在那裡,左右不是,沒了剛才的威風,惡狠狠地用眼瞪跟著他的礦區老板。
礦區老板臉皮厚,也沒當回事,只是揮揮手,讓紋身男一眾嘍囉散去。
現場變得靜了下來,山坡上起了風。
劉鎮長莫名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