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該來的總會來
鄭畏接到胡老師電話後,陷入沉思。
掐指一算,自己一富家澗當村官已經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裡,當時隻為賭一口氣,馬不停蹄地忙活,全忘了自己的事情,說廢寢忘食一點也不為過。
走著坐著,睡著,吃飯,都是圍繞著富家澗的發家致富考慮,唯獨沒考慮自己啊。
畫牆,修水壩,畢東風靠著老爹關系硬,找文化局、水利局支持,抓住了鄉村振興文化旅遊項目的先機,爭取資金支持。
辦成了事,自己也賺得盤滿缽滿。算是高手。
付光明靠著本家哥哥當公路局長,也爭取到資金支持,裝路燈,修路,從中賺得足夠利益。
資源啊,人脈資源也是資源啊!
自己的老師和師兄資源還沒有開發出來,難道奶奶留給自己的陶罐就沒有資源?
廣開財源,鄭畏有點癡迷,只差一點,就走火入魔了。
他想起計劃裡的王青年老師腦洞大師,是時候請他來富家澗看看了,順手就發了出邀請微信。
前段直播的網紅片,他全發給大學老師王青年和省城師傅了。自己的平台發布,他們也應該能夠看到。
出於禮節,單獨發過去,就如同學生匯報課業一般。
發完微信,接到田翠翠的電話,“鄭老師今天有課,給孩子們上課必須準時。”
這位新任校長倒是認真負責,也夠拚的。
她坐著輪椅,既當盡責當校長,又和鄭哲達經營管理著民宿,還開著畫室,咖啡店。
自從與鄭哲達登記後,田翠翠打了雞血一般地努力打拚,鄭哲達也一改過去油膩大叔形象,重新煥發第二春。
愛情的力量,真偉大,神奇得難以估量。
鄭畏記掛著應承他們婚禮,就提前去了大田藝術工作室。
鄭哲達也在,畫著畫。民宿管理,他們從城裡聘用了一位經理,騰出精力來,教畫畫和經營網上拍賣畫作。
進屋,倒茶,直奔主題,如何操辦婚禮?
鄭畏考慮兩位畫家的婚禮怎麽也要辦出特色來,結合富家澗網紅村的特色,借機再做次宣傳推介。
有了他的主導意見,鄭哲達也非常直爽,民宿既然體現著中國傳統文化,就按照中式傳統婚禮模式進行。
說不定,富家澗文化旅遊項目裡會增加中式傳統婚禮內容。當下青年人,什麽新奇,就喜歡什麽,多元文化嘛。
鄭畏與鄭哲達正聊著,田翠翠過來了。
她剛從新生美術學校回來,那裡有二十個孩子。
全是附近村裡的聾啞人,臨時都走讀。靠殘聯爭取的微薄資金支持,能夠走到哪一步,也沒底。
好在殘聯給田翠翠解決了殘疾補助,還發了些教學補貼。有個基本的生活保障。
鄭畏為田翠翠下步生活考慮的比較多,如果有機會,把田翠翠推出去,當個勵志的典型,應該很有說服力。
當下還是把事情做好,只要乾就能成。
田翠翠見到鄭畏,滿臉帶笑,開口就賣關子:“鄭畏,你得給我包個大紅包。說好的證婚人必須當好。”
鄭畏不知所謂,田翠翠又欲說還懸,逗鄭畏抓耳撓腮。
鄭畏還是不由自主地摸了耳朵,問到:“有什麽好事吧?”
“嗯,絕對是你的大好事!”
田翠翠拿出手機,打開一個頁面,原來是她的畫作拍賣專欄。
“前段時間,付嬌臨摹你的畫作時,拍了照片,讓我上了拍賣專欄。她覺得你不會賣畫,就把潤格標得高些。”
田翠翠放大了手機上圖片,潤格標注著每平尺一萬元。鄭畏才省級會員,有抬高身價人嫌疑。
“過去這些日子,點擊率還蠻高的。這兒有條留言,海灣一家藝術品拍賣行看好你的畫作,說有很大升值空間。”
鄭畏細看了一下留言,拍賣行的留言還對自己的畫作進行了評價。
“透著哲學的思辨,還有著靈魂的獨白。畫界少有的風格,畫家未來可期。”
這話可是說到點子上了。
鄭畏學畫,王青年老師與鞠教授之間的搏弈,才把鄭畏塑造成一個聚合了兩位見解相悖的畫風的複合體。
“隨隨便便的留言,有什麽可高興的?”
鄭畏看完不解,對畫畫有著理論探究的專業人士,誰也能評論幾句莫測高深的高見。
鄭畏見怪不怪,田翠翠拿出一張卡,遞給鄭畏。
“你被包養了,卡上有一百萬。拍賣行為了表示與你合作的誠意,先解決你的生活問題,只要求你有畫作,從他們那裡拍賣,然後三七分成。”
田翠翠說到三七分成,還把舌頭伸出,做出非常羨慕的樣子。
“我們的畫作,拍賣行最好才四六分成,一般都五五分成。你這是分成最高的了。”
沒簽合同,就打過來一百萬元,先花著,這算怎麽回事?
鄭畏非常遲疑,接過卡,也沒有裝進口袋裡。
“對方非常自信,說與能畫出這樣作品的畫家打交道,不需要搞得太商業化。”
田翠翠繼續解釋, 她已經與對方交談數次,才決定替鄭畏收下一百萬的。
這在畫界,也有成例。未來可期,拍賣行舍得下血本,包養大了,價值更高。
這類拍賣行,一般是財閥控股。
財閥有錢任性,數億價值的畫作就掛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或者家裡,純屬因為喜歡。
“對方過些日子會來找你的,見見你本人。”田翠翠羨慕得不得了,但也為真心為鄭畏高興。
“時候不早,該去給孩子們上課了。”
鄭畏到了課堂上,還沒回過神來,手裡拿著一百萬元的卡,當成了教杆。
未來可期,自己卻在越走越遠。
他糾結著,卻是對聾啞學生有了新想法。
如果教會他們基本畫技法後,讓他們臨摹世界油畫名作,不是可以走市場化的路子。
只要創收就能解決新生學校的問題,也能為聾啞人找到一條謀生路。
給孩子們講課,需要示范,盡管說話他們聽不到,鄭畏還是講得很仔細,把口型對得盡量標準。
最後,他還展示了自己畫畫全程,留下一幅自為得意的畫作,做為示范稿。
從學校返回住處的路上,鄭畏遇到付虎,一付垂頭喪氣的樣子。
“虎牙,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付虎看了鄭畏一眼,眼裡滿是關切和真誠,不由抽泣起來。
“我姑夫被抓了,付松去城裡找關系去了,我姑嚇得病了。”
這是哪曲戲?付光明什麽地方漏了餡?
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