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看清了對方鬥笠下的臉,很是年輕。
相比於對方,他很蒼老了,七十多歲時才承蒙老祖賞下築基丹僥幸築基,一直到現在一百余歲還停留在築基初期。
而對方明顯才25歲以下的練氣九層,不由得老六心中的震驚,嫉妒,殺意一起沸騰。
“此人一定是正道盟之中,絕世的青年天驕!”
幾乎是瞬間,老六就下了必殺方翰的決心。
此子藝高人膽大,一旦成長起來,那可是魔門的心腹之患。
“呔!”老六單手一招,飛劍如影隨行,如同毒蛇一般緊盯著方翰再次雷霆般斬下!
方翰此時也紅了眼。
單手疾拍儲物袋。
嗖嗖兩口飛劍疾射而出。
一口火屬性飛劍迎著對方飛劍狠狠擊去,另一口風屬性飛劍速度更快,瞬間已經斬至老六身前!
轟!
方翰倒飛而出,嘴角溢血。
火屬性飛劍發出一聲哀鳴被震的遠遠飛出。
而與此同時,鏘地一聲。
老六身前火花四濺,一面黑色方盾在間不容發之間擋住了方翰的風屬性飛劍。
然而風屬性飛劍只是被蕩開之後,就再次回斬回來。
老六不得不撤回自己原本要追擊方翰的飛劍再次將風屬性飛劍擊飛。
這一來二去。
方翰已然再次飛掠而去,並吞下了一把丹藥。
“你居然能同時控制兩柄飛劍,兩道神識!”
老六覺得不可思議,有兩道甚至多道神識的修士,他不是沒見過,但是多在築基期,此子不過練氣九層,已經擁有兩道神識。
他必殺方翰的心思更加堅定,身形一閃禦劍再次追上。
只是片刻之後。
他已經遙遙追上方翰,居高臨下看著正在飛掠的方翰就俯衝下去。
同時間,身上一陣黑霧泛起,幻化成一條長長的黑色鎖鏈向方翰飛快卷來。
“著!”
他眼中正在亡命飛逃的方翰,陡然之間回頭,一大把靈光灑來!
“該死!”
老六瞬間就看出,對方一下子撒出了二十幾張三階靈符!
一下子向他湧來。
轟轟轟!
二十幾張三階靈符幾乎同被激發。
相當於二十幾個練氣高階修士同時發出法術。
嘭地一聲,黑色鎖鏈直接被炸散,而猝不及防之間,老六雖然硬生生的止住前撲的身形,瞬移出了數丈開外,但是還是被這二十幾道術法余波波及,尤其是他當頭被一道三階上品的落雷符正面擊中,雷鳴震耳,塵土飛揚。
饒是他是築基修士,但依然是被震得從遁光上跌下,遠遠飛出。
嘴角溢出血跡。
身上的法袍破碎不堪,好在他身著四階內甲,倒是傷不重。
“該死,竟然敢傷到本座,抓住你非要將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抽魂煉魄,銼骨揚灰!”
老六雖然年紀大了,停留在築基初期幾十年了,但是被一個練氣期修士傷到,還是幾十年來頭一次,可謂是奇恥大辱。
不過他也暗暗後悔,少主當初就是被這小子用天雷子和符籙暗算,自己還有些不以為然。
沒想到今天也著了道,得虧他是築基修士,還有內甲護身,否則也是要受重傷。
當下他再次禦起遁光,朝著方翰追去,不過已然不敢過分接近。
“看你能逃到什麽時候!”
踩在飛劍上的老六,
雙手急掐,嘭地一聲,漫天的黑色冰針爆發而出,如同暴雨一般向方翰射去。 後者一咬牙,身形急竄,身上加持石膚術,緊接著土盾術,金鍾罩同時施出,最後還祭出一面青色圓盾。
只聽見噗呲噗嗤,咚咚咚……
一連串疾風暴雨般的炒豆子爆響。
雖然築基期法力施展出的冰針術,威力遠非練氣期可比。
但是在擊飛了青色圓盾,擊穿了土盾術,金鍾罩之後,已經沒剩下幾枚冰針,而且強弩之末,沒有擊穿方翰的石膚術。
“這不可能,你到底有幾道神識。”
“為何能同時施展這麽多術法。”
老六眼花繚亂的同時,內心是大為震駭。
對方在祭出一面盾牌法器的同時,還同時施展了三道法術。
這是需要四道神識的啊。
這是什麽怪胎!
他之前以為對方是兩道神識,而現在竟然是四道。
這就是在築基期修士中也是為數不多的存在了。
一時間,他心裡泛起強烈的妒忌。
自己不惜投身老祖座下為奴,一大把年紀才換來老祖的幫助築基成功,但是手段,神通依然普通至極。
對方小小年紀,如此多的手段,如此的驚豔!
老六殺方翰的心思更加強烈,但就在這耽擱了一會兒,他在禦劍追上的時候。
方翰已經飛掠到了慶江邊,口含避水珠,一頭栽入了滾滾慶江之中。
“小子,你別想跑!”
除了殺方翰的心思很強烈之外, 老六心中也升起了強烈的貪婪,這小子身上這麽多超凡手段,絕不是普通練氣九層的人可以具有的,他一定有個巨大的秘密,必須得到再除去這小子!
當下,他將周身加持靈力護盾,也是一頭衝入了慶江之中。
跟隨方翰的背影追了下去。
在水中老六失去了最大的優勢,就是禦劍飛行的優勢。
雖然他法力渾厚,但是單論在水中的疾馳速度卻並不比方翰快多少。
他曾經想過飛回到水面上,貼著水面禦劍飛行追擊。
但慶江深不可測,達數百丈,已經超過了他的神識范圍,寬度更是驚人,達到了近兩百裡。
對方很容易就能跳脫。
所以他只能隨著方翰遁入水底,緊追不舍。
在隆隆的奔騰江水之中,兩人一追一逃。
直往下遊衝去。
因為江底中的壓力,阻力太大,導致他們飛馳起來消耗比陸上要多太多。
其間方翰不斷各種丹藥一把一把的當糖豆吞,回氣丹,回神丹,增靈丹,甚至大培元丹也毫不吝嗇。
補充著流失的法力。
老六雖然法力比對方渾厚很多,但是隨身的丹藥卻比對方少很多,得到的補充沒有對方及時。
所以距離一直沒有拉近。
就這樣足足兩個多時辰過去了,兩人在水底不知遠遁出了多少裡。
終於,前方遠遠的方翰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緊接著,在一片江底沉積的亂石淤泥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