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隱約的嘲諷,並沒有被其他心事重重的幾人察覺。
只有方翰注意到了。
他落在最後,悄悄地將火岩獸不動聲色地放了出來,指示它隱蔽在外。
而他則跟上其余的人。
眾人魚貫從丹房的另一個出口出去,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
就到了廢墟的中心了,但這裡就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層層濃厚的密雲濃霧,遮蔽了一切,隱約之中,只剩下一條若隱若現的大道可走。
而除此之外,上下左右的空間則是一片濃霧,其中隱約蘊含著極度暴烈,極度危險的氣息,似乎只要一不小心走錯一步,便會遭到滅頂之災一般。
大道之上,一片赤紅之色,仿佛都是火焰鋪就一般,只是略微注意看去,就讓人頭昏眼花,就像是凝視太陽一般。
其實這些大道之下,應該就是火山地脈的岩漿在沸騰,不過由於陣道之力,岩漿火焰的威力被最大限度放大了,濃烈的火元力四散而出。
在方翰他們所處的位置,隱約可見在大道的盡頭,濃霧的邊緣,似乎有完好的殿堂樓宇存在。
前方,想必就是整個洞府的核心所在,就是洞府主人的打坐修煉起居所在,但是這最後的地方卻被禁製重重包裹。
眾人走入這海底洞府這麽長時間以來,一路上也破除了一些殘留的禁製,可以說只有這裡禁製保存的最好,這也是這洞府的核心所在,或者說禁製中樞所在,勾連的地脈之力轉化的力量大部分用於維持這裡的禁製,所以經過這麽多年,威力還依然不小,當然比的當年全盛時期恐怕十不存一了,但即使如此,還是讓後世的這幾個築基修士膽戰心驚,他們只是把神識外放稍微往這濃霧裡探查了一下,就立刻臉色煞白。
“這……這禁製怎麽破啊。”辛胡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會進去之後就出不來了吧。”
“不如我們就此罷手,回去得了。”
他將征詢的目光看向其余幾人。
“要走你走。”
“老娘可不走,都到了這裡了,好歹也要搞一件古寶或者一枚古藥回去。”霍娘子氣急敗壞地說道。
她面容被毀,很是不甘,雖然之前也得了一些寶物,但在她心中,只有凝金丹最低限度也是一件古寶,才能讓她的損失值回票價。
“辛道友,還請稍安勿躁,只剩下最後的機會,半途而廢著實可惜。”奇蟲道人也說道。
他已經二百二十余歲了。
一般來說築基期,只有兩百歲的壽元,但是呢部分有秘術或者服食了一些可以延長壽元丹藥的人,能活到兩百多歲,其中也包括假丹修士。
但是超過三百歲是別想了,最多也是二百五六十歲左右。
所以奇蟲道人其實是分秒必爭,任何有突破金丹期的可能,他都不會放過。
更何況,他還身負大仇,只等待突破金丹期後,返回極西之地報仇呢。
辛胡子聞言,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待老夫先探一探路。”奇蟲道人說著,一拍靈獸袋,頓時一大片怪蟲噴湧而出。
沿著那隱約的大道向著濃霧深處而去。
眾人屏息等待,只是片刻後。
奇蟲道人的臉色驟變。
他用精血喂養的大批蟲子,還沒來得及傳送回一些有用的訊息,就和他失去了心神聯系。
這讓他心痛不已。
“趙道友,你組織大家前來的,這破除禁製之事,還是交由你來吧。”奇蟲道人的聲音冰冷,只要趙恆敢推辭,恐怕他就要出手了。
“我試試。”趙恆點點頭,將目光投向了那若隱若現的大道。
此時的他,已經與之前的表情大為迥異,之前那唯唯諾諾的表情已然不見,代之而起的是莊嚴的肅穆,還有氣定神閑的氣度。
如果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眾人都不敢相信只是短短瞬間,一個人從裡到外氣質能變化如此之大。
、
只見他長發飛舞,雙目微閉,雙手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枚玉佩,這個玉佩極其古樸,散發著明亮的光澤似乎已經流傳了無盡的歲月。
這玉佩懸浮在趙恆的雙掌之間,不斷的旋轉,微微地有一絲絲寒氣滲出,而趙恆本人則是默念某種口訣。
眾人都皺了皺眉頭,這趙恆顯然是在催動某種秘術。
這時候,無人敢輕易打擾他,看這樣子這是眾人破除這禁製的唯一希望了。
就在這時,趙恆猛地睜開雙眼,咬破舌尖,一點精血飛射而出,落在了玉佩之上,瞬間被吸入。
下一秒,大量的寒氣噴湧而出。
將趙恆全身包裹。
他就這樣直接踏上了那火紅的大道上,周身寒風凜冽越來越疾,竟然將那濃霧一層層蕩開了。
“隨我來!”趙恆一聲斷喝,一步踏上了那火紅大道。
只見腳下那噴射的地火岩漿,竟然如同是碰到了天敵一般往後退縮,眾人一見,急忙跟了上去,跟在趙恆後面。
隨著他亦步亦趨。
只見趙恆每一步踏出,腳下大道上的地火岩漿就退後一步,只是趙恆必須不斷催動玉佩發出寒氣風暴,抵禦岩漿並蕩開濃霧。
這每一步,大家都走的小心翼翼。
但是走入了濃霧深處之後, 火元力驟然再次提升,炙熱的溫度也是飛速上漲,顯然他們來到了禁製的中心,也就是火山地脈的中心,翻騰的地火岩漿從後面追逐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眾人就要被岩漿再次追上的時候,“去!”趙恆再次噴出一口精血,噴在了玉佩之上,玉佩立刻疾射而出,化為一道百丈長的虛影,宛若虹橋一般,將濃霧還有岩漿大道洞穿,一個出口出現在眾人面前。
走!趙恆當先疾射而出,眾人不敢怠慢跟著他向著出口紛紛飛掠而出。
等到最後一個人,也就是方翰衝了出來。
眾人算是徹底踏出了雲霧禁製的范圍。
身後剛剛那翻騰的濃霧,還有岩漿大道,就隨之安靜了下來,可以感覺到禁製之力再次被削弱了大半,已經搖搖欲墜了。
此刻,眾人眼前霍然開朗,坐落在眾人面前的,卻是一個大殿,大殿十分空曠。
其中擺著一個個蒲團,這保存的很是完好,顯然並沒有被攻破並搶掠。
“這難道是那位前輩的講道之處?”
眾人紛紛疑惑,看這樣子這前輩古修的修為並不簡單啊,絕對不可能是金丹期的古修,一個金丹期有什麽資格開壇講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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