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秦陽在台下碎碎念道:“靈凡他怎麽能開價五萬塊買這樣一副假畫呢?”
“你跟他是這麽要好的朋友,應該相信他才是。”黃芪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就算我相信他,可是他根本沒這麽多錢啊!”秦陽聳了聳肩說道:“他的情況我還不了解,哪裡拿得出五萬塊!”
“這你大可放心,我們風雪閣會解決。”黃芪淡笑著說道。
秦陽聞言,還是忍不住嘀咕道:“就算有人買單,也不該這麽造啊!哪有人花這麽高的價錢,只為了買一副假畫的……”
“既然唐先生答應了,那麽我作證,從現在開始,這幅畫的歸屬權已經到了張靈凡先生手裡。”風蘭芝不急不緩地說道:“成交的錢待會鑒定會結束之後,會由專人交給唐先生!”
“這個蠢貨!”唐子健淡笑著說道:“陳叔,回去之後,你別把這五萬塊錢的事情告訴我爸,就說這幅畫是假的,被我扔了!”
唐子健的父親除了是常湖大學副校長以外,也在唐家的地產公司佔有著一部分股權,一年到頭的分紅就能拿到四五百萬,因此家境算是十分殷實了。
不過唐子健的父親也知道,自己這兒子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學校作威作福的事情,為了更好地控制他,一個月給他的錢也就一兩萬左右,所以唐子健才想到,把這五萬塊收進自己的腰包裡。
“那就多謝唐子健同學成全了。”張靈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不過剛才我還沒有把這幅畫剖析完,希望大家能給我一點時間,好好說說這幅畫的來歷。”
“不是已經說了是假的嗎?”
“就是,還有什麽來歷啊?”有人不解地問道。
“這小子又想耍什麽花招!”唐子健皺眉說道。
“我之前說過,這幅畫的的確確不是唐伯虎的真跡,但它仍然是出於明代!”張靈凡解釋道:“眾所周知,明代是書法字畫十分鼎盛的朝代,有名的書法家和畫家可以說是百花齊放!因此也誕生了一部分,專門以模仿名家大作的畫家,或者書法家的人存在。”
“根據部分野史記載,這位顧興平,就是唐伯虎的眾多模仿者中,最成功的一位!他曾經拜訪過唐伯虎,向他借了一副名作進行賞析,把自己關在了房中三天三夜,出來時,竟然拿出兩幅一模一樣的畫,就連唐伯虎本人都歎為觀止,甚至難以分清到底孰真孰假。”
“唐伯虎對這位模仿者非常喜愛,於是把他的諸多作品,都借給了顧興平,任由他進行模仿,但顧興平十分尊崇唐伯虎,盡管他的模仿能力已經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他也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所作的是贗品,於是他就在每一副仿作上,留下的都是自己的落款,又在上面塗上一層難以辨認的膠紙,題上唐伯虎的名字!”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我好像也聽說過,在明代時的確有不少這種現象發生!”
“我想起來了,我曾經也見過一副仿作的書法,和原作幾乎是如出一轍!”
“這麽說來,這幅畫還是有價值的啊!”
“的確,唐伯虎的真跡實在是太難尋了,如果能收藏到這樣一副模仿程度極高的明代仿作,倒也不錯!”台下人在小聲議論著。
忽然有人開口說道:“我出十萬塊,這幅畫賣給我吧!”
“我出十二萬!”
“十五萬!”
“二十萬,
這幅畫我要了!” 隨著第一個人開口,接著又有人爭先恐後地開價了。
對於字畫愛好者來說,唐伯虎的作品可是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和收藏價值的,現在聽完張靈凡的敘述,他們知道,這幅畫也是出自於明代,而且唐伯虎也認可這位顧興平,這樣看來,這幅畫並不是那麽一無是處!
看到大家你追我趕地開價,唐子健直接傻眼了,二十萬的畫,他五萬塊錢就賣給了張靈凡?
這可是白白丟了十五萬啊!
“你小子分明是在耍我!”一股怒意直衝心頭,唐子健捏緊了拳頭喝道。
“是嗎?”張靈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是你沒有聽我把鑒定結果說完,就急於指責我,怎麽能說我耍你呢?”
聞言,唐子健氣得眼裡直冒火星,看到張靈凡那一副欠揍的表情,他真想上去給他狠狠揍一頓。
可是這裡是風雪閣,他如果這樣做了,只怕會被風雪閣的人直接扔出去!
於是他只能把這股怒火轉移到了陳泰安身上, 沒好氣道:“你是怎麽回事?沒看出這幅畫是贗品也就算了,他都已經把顧興平的名字亮出來了,你竟然還不知道這幅畫的來歷?”
“這……”陳泰安表情有些為難道:“像這種以模仿為名的畫家,只在野史裡有記載,我也不清楚啊,而且我之前勸過你,讓你不要著急把畫賣掉……”
“這麽說來還是我的錯了?”唐子健沒好氣道。
看到唐子健那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張靈凡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
他已經完成了他的工作,於是便退下去。
“靈凡,你真是太棒了,我剛才看到唐子健那家夥氣得都快冒煙了!”秦陽十分高興地說道。
張靈凡莞爾一笑,說道:“上次他在教室裡那樣欺負你,我能就這樣算了?”
“還是你厲害!”親眼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道:“讓他有脾氣都發不出來!哈哈哈!”
“靈凡,做的不錯!”黃芪笑著說道。
“只是運氣好罷了。”張靈凡淡笑著道:“多虧了秦教授,讓我沒事多看看那些古代的野史,我才有機會知道顧興平這個人的由來!”
“說到底,還是你眼力到位啊!大家都沒看出端倪,偏偏被你看出來了。”
“哈哈,你再誇我我就該找不著北了!”
有了張靈凡這一出戲碼,後面的幾樣藏品,鑒定過程就有些平淡無奇了。
而風蘭芝在維護好局面之後,便從台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