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黃芪給身邊的侍女示意。
於是侍女送上一碗水上台。
“各位,請看好了。”張靈凡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用手抓一把碗裡的水,抹在了那右下角的落款上。
“嘶!”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可是唐伯虎的名作啊!
“你幹什麽!”唐子健頓時眼睛都紅了,怒聲吼道:“這可是我老爸花重金收來的畫,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這小子瘋了吧!”
“是啊,如此名貴的畫,這要是弄壞了還得了!”觀眾們也都紛紛說道。
“我靠!”秦陽更是拿著自己的大腿狠狠揪了一把:“芪叔,這不是真的吧?”
“先冷靜!”黃芪此時臉色也不太好看,這些送來的古玩,就連他也沒有親自看過,現在在台下也看不真切,到底是什麽情況,他也說不明白。
“現在只能先相信張靈凡同學了!”黃芪吞了口唾沫,表面上看似平靜,內心卻已然不太平和。
要知道,這如果真是唐伯虎的真跡,那絕對是有有價無市的存在!一旦被弄壞了,後果絕對是很難承擔的!
“這個祖宗,真是會給我們惹事啊!”秦陽哭喪著臉說道。
“少爺,您先坐下。”唐子健身邊的陳泰安到底是成熟穩重許多,雖然此時臉色也非常難看,但還是極力壓抑住自己,拉著唐子健坐下。
隨後他站起身來,不卑不亢道:“這幅畫可是唐副校長讓我親自送過來的,是他花重金多方輾轉,才得到的藏品,如果在鑒定現場出現什麽意外,風雪閣可是要承擔全部責任的!”
這時,主持人的耳麥傳進了一個悅耳的女聲。
“答覆他,風雪閣會為鑒定師的行為承擔一切後果,讓他稍安勿躁!”
主持人馬上把這段話轉告了現場的觀眾,唐子健才稍稍平靜下來。
“可千萬別出什麽岔子啊!”二樓包廂裡,風蘭芝凝眉看著下方的場景,喃喃說道。
剛才就是她給主持人下答的指令,盡管她很不願意開這個口,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她只能選擇冒險。
一副名畫的價值固然很高,但更重要的,還是她風雪閣這麽多年來,好不容易樹立的名聲!
“這家夥既然是張叔的兒子,又是秦教授器重的學生,能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才是!”風蘭芝心想。
此時,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張靈凡的身上,他的一舉一動,將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張靈凡把拌著陳醋的水,在那落款上塗抹均勻,便淡笑著說道:“各位,接下來就是見證這幅畫,到底是真是假的時候了!”
聞言,所有人都不禁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盯著台上那副畫。
“呵!”唯獨唐子健臉上充滿了不屑,雙手抱著臂膀道:“在這裝神弄鬼,嚇唬誰呢?”
“少爺說的沒錯。”陳泰安冷笑著說道:“不過你放心,既然風雪閣已經開了這個口,只要他們敢毀壞我們這幅名畫,那就要他們照價賠償!”
“說得容易,怎麽賠?”唐子健皺眉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這幅畫是有價無市!”
“就是因為有價無市!”陳泰安露出一副得意笑容,道:“到時候,唐副校長就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風雪閣他們理虧,不管唐副校長提什麽要求,他們都不敢拒絕!”
“這倒是有幾分道理!”唐子健聞言也笑了:“我聽說風雪閣收藏了一副唐伯虎的曠世名作,
到時候就讓我父親把這幅畫要回去!” 然而他倆還在討論著接下來要怎麽狠狠宰風雪閣一筆,只聽到觀眾席上,發出了此起彼伏的驚歎之聲。
兩人立時抬眼看去,不禁兩眼瞪大,臉上滿是不敢相信。
原本畫作右下角的落款提名,此時竟然緩緩消失了!而更為奇特的是,消失之後,下面竟然還有一個提名。
這是用草書留下的一個名字,顧文興。
“顧文興是誰啊?”
“我沒在哪看到過他的畫啊!”
“我好像在書裡面看到過!”台下觀眾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了。
“芪叔,這顧文興誰啊?”秦陽好奇地問道。
“呵呵!”黃芪此時反而露出了釋然的笑容,緩緩說道:“這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啊!原來這幅畫的問題出在這兒。”
“芪叔,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啊!”秦陽好奇地問道。
“別心急,靈凡同學會解答你的疑惑。”黃芪微笑著說道。
“這是怎麽回事?”唐子健面色驚訝地說道。
“少爺,我也不清楚,從沒見過這樣的事情啊!”陳泰安也是一臉茫然。
“各位現在看清楚了,這幅畫的原作者,並不是唐伯虎,而是這位顧文興先生!”張靈凡沉聲說道。
“原來不是唐伯虎的真跡啊!”
“唉!真讓人失望。”
“這顧文興我聽都沒聽過,肯定不怎麽出名。”
觀眾們紛紛搖頭歎氣,這個結果對他們來說,顯然有些掃興。
“不可能!陳叔你可是親自鑒定過的!”唐子健搖搖頭說道:“一定是這小子有問題!”
想到這,唐子健猛的站起身來,說道:“我不服!”
看到發聲的是唐子健,張靈凡眉頭一皺,果然這家夥還是不甘心啊!
“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這幅畫就是顧文興先生所作,只是在原本的題名上,又重新封了一層凝膠紙,在上面題了唐伯虎的名字!”張靈凡面色平靜地回答。
“你放屁!”唐子健厲聲喝道:“這畫根本就不是我們送來的那副畫!”
此話一出,在場的觀眾皆是震驚一片,目光駭然地看著唐子健。
“把客人的藏品調包,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據我所知,風雪閣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啊!”旁邊的賓客勸道。
其余的客人也都發出了反對的聲音,顯然,大家都對唐子健說的話十分不滿。
唐子健也意識到這一點,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並不是質疑風雪閣!而是質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