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為何要無罪釋放他?”宋夏辰質問那位官員。
安康雖然沒作聲,但是他也很想知道啊。我和城主沒那麽熟啊,敢頂著公子的壓力把自己放了。
那位官員這時候才看到公子殿下也在,趕緊施了一禮說:“屬下只是來宣令的。詳情不得而知。”
“倘若我不放呢?”
官員快步走近宋夏辰,對他低語了幾句。
宋夏辰皺皺眉,奇怪地看了安康一眼,對他的手下一擺手:“我們走!”
安康長籲一口氣。看來自己的老爹安天寒不是一個廢物書呆子。兒子都快死了,他終於出手了,讓城主頂著國君的兒子的壓力把自己給放了。
老爹牛逼!回家了一定要給老爹一個大hug。哈哈哈。
安康從牢中逃出生天,心情十分好!帶著南宮曼、端木翼快馬加鞭就回到了安府。
安府上下聽說安康回來了,趕緊派人去衙門通知老爺。
安康說:“不用通知他了。就是爹把我保回來的。這一回是宋夏辰要殺我,除了爹別人哪裡保得住?”
蘇婉玉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是你爹保的你?”
“是啊。”安康回答完,心裡卻想,你這副表情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不想讓我爹保我出來?難道你也巴不得我早點兒死?這個當後媽的似乎有點兒歹毒啊。
不過,當安康看到姐姐安逸雨的表情時,他的想法變了,因為安逸雨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安逸雨說:“既然是宋夏辰想殺你。恐怕爹也是無法保你出來的。就連演武場比試這種事情,爹都無可奈何。何況這一次的事比演武場比試可嚴重多了。”
這麽一說,安康也覺得蘇婉玉、安逸雨的想法沒錯。
演武場比試也是危及生命的舉動。安天寒完全可以用各種方式阻撓那一次比試,合情合理合法。但是安天寒都沒有拿出什麽手段來。
這一次是宋夏辰拿國法來置安康於死地,安天寒還能有什麽樣的手段呢?
安康問:“那如果不是爹保我出來的,那會是誰?宋秋霜她爹?”
安逸雨搖搖頭:“宋夏辰是宋言謙的侄子。就算要保,也是死罪雖免,重新定個別的罪。無罪釋放,這不是太不給他侄子公子殿下面子了?”
安康不得不承認安逸雨在人情世故方面確實比自己要精通。
自己這個二十一世紀來的高中生,雖然知識體系比古代的人要廣博,但是畢竟面臨著高考的壓力一心忙著讀書,又沒有走上社會去歷練,人情世故方面還嫩得很。
到現在又白白地耽誤了一天,引天雷的事情要加緊了。
等那些真情實義和虛情假義來關心他的人都走了之後,安康讓端木翼去宋府把錢交給宋夏陽,讓他置辦製造蒸汽機的材料。
造蒸汽機這件事本身既不緊急,也不重要,但是造出十台蒸汽機之後安康有機會得到一個新的技能。
雖然他不知道他能得到的到底是個什麽新技能,但是他仍然抱著一絲希望。也許這個新技能就是目前碰到的困難的突破口呢?
這個系統雖然經常處於不工作的狀態,但是一旦工作起來還是十分守信的。
安康準備和南宮曼一起再到花園去演練引雷術的時候,申陽來了。
申陽衝安康施了一禮說:“安大公子安全出獄,可喜可賀。”
安康對申陽沒好氣地說:“這一回走了眼,遭了你主子的陷害而已。
” 申陽面色一變:“宋夏辰可不是我的主子。”
安康覺得奇怪:“他不是你的主子,那他是你的什麽人?”
“大家各取所需罷了。我倚仗他的權勢,他倚仗我的法術與丹藥,順便再幫他料理些小事而已。”
所謂料理些小事,大概就是用法術幫他殺人吧。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件事。
“申先生可知我為什麽無罪釋放?”
申陽說:“具體不知情。只知道有人下令放人。”
“下令放人?”安康奇怪,“有人給城主下令這可以理解,難道還有人給宋夏辰下令?誰下的?國君?”
申陽說:“國君恐怕沒有理由下這個令。恕我直言,國君不可能為了保你而讓自己的兒子失了面子。”
安康更覺得奇怪了:“除了國君之外,還能有誰命令得動宋夏辰呢?而且,就像你說的,為了我而駁了公子殿下的面子,到底有誰會這麽做呢?”
安康望向南宮曼。
南宮曼說:“你別看我。我和這些官員沒什麽來往。”
那就奇怪了!
知道這個申陽和宋夏辰不是一路人,而且自己的安全現在暫時不受威脅,安康想了解另一件重要的事。
安康問:“那麽,申先生,之前我和你談的事情,可不可以即刻去做?”
申陽回答:“當然。如果安大公子方便,即刻便可以出去煉丹之處。”
安康等的就是這句話。羈押在獄這件事已經耽誤了一天的時候,時間不等人了。
安康備了輛馬車,在馬車上做了簡單的改裝,就帶著南宮曼和申陽出發了。
一路無話。
等到了地方,安康才知道這個位於一片野山中的煉丹之所距離新城還是有點兒距離的。就像申陽所說的那樣,離煉丹之所越近,這裡的天氣就越陰鬱。
遠方的新城都是雷電交加的天氣,這裡幾乎就像是鬼域一般。
“你們所有的煉丹之所都是這樣的天氣嗎?”安康問申陽。
申陽搖搖頭說:“從來沒有過。”
“那這裡又為什麽會這樣?”
“這個山是我們這一宗傳下來的煉丹秘籍中提到的聖地。不過因為年久已經荒廢了。但是我去年在清點典籍的時候發現了一本書中提到了這個聖地,而且還說這裡的靈氣千萬年也不會衰竭。”
“難道已經過了千萬年?”
“才數百年而已。這裡被荒廢的原因已經不可考了。我上個月就帶人來這裡試煉丹藥。雖然還不知道靈氣到底是指什麽,但是這些天煉丹的時候就出現了這樣的天氣。”
申陽望了望天空說:“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天象。一般這樣的天象必然預示著大利或大害。不知道這一次會如何。”
“什麽樣的大利、大害?”
“大利就是煉出不凡的好丹。大害就是丹爐坍塌,傷人害命不說,所有的寶貴藥材都會毀於一旦。 而且更有甚者,還會破壞這裡的靈氣。”
安康點點頭。雖然申陽說的這些他聽不懂,但是用環境汙染來解釋就明白了。
這裡就相當於一塊好田,本來可以種出品質超群的好莊稼。結果用錯了肥料,或者是水質、土質遭受了汙染,把這塊田給毀了。大概就這麽個意思吧。
越往山裡走,天氣就變得越詭異。
雷電像下豆子一樣在馬車的前後左右劈裡啪啦地砸下來。
還好安康是在依塔星系的雷池裡歷練過的,而且他還了解一些避雷的簡單方法,提前在馬車裡加裝了一些絕緣的材料,並不怕這些強度並不大的雷電。
但是申陽和南宮曼卻神色戚然。
這裡雖然是一處野山,但是上山的路除了泥濘較多以外還算比較好走。這顯然是申陽他們為了往山上運送器具和材料提前修繕了一番。
馬車停在一個破落的院子門口。看院牆,這院子規模不小。看來鼎盛時期這裡至少可以住數百人。只不過年久失修,又處在這個陰鬱的氛圍中,說不出的破敗與詭異。
申陽在門口把一個從房簷上垂下來的繩子拉了三下。很快就聽到腳步聲匆匆而來。
門打開,門裡現出一大兩小三個人來。
見到申陽之後,三個人口稱“師父!”、“師祖”,倒頭便拜。
申陽沒理他們,帶著安康和南宮曼往院裡走。
那個年紀較大的中年人緊走幾步趕上申陽,輕聲說:“師叔祖來了。”
申陽面色一變,停住腳步問:“他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