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納蘭霞老公?”護士上下打量了幾眼李小騰,隨口問道。李小騰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連忙搖頭說道:“不是……”
這時候剛才那個差點被薑迪嚇尿的醫生來到門口,衝著護士問道:“納蘭霞的家屬來了嗎?”
問完話,醫生扭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李小騰。眼睛微微一眯疑惑的說道:“你是納蘭霞的親屬?”
李小騰歎了口氣,輕聲咕噥道:“她沒親屬,有事兒您和我說就成!他是我員工。”
醫生疑惑的回頭看了眼病床上的納蘭霞。眉頭微微皺了皺說道:“那成吧。你跟我來,我跟你說也一樣……”隨即,醫生把李小騰帶到旁邊一個獨立的小辦公室。凝神說道:“我希望你能有些心理準備。”
李小騰本來屁股剛沾到凳子,聽了醫生的話,就好像猛的坐在針氈上一般,屁股剛一探凳子,馬上又躥起身子。
李小騰一臉緊張的問道:“醫生,是不是納蘭霞她不成了?不管花多少錢我都給她治,哪怕……哪怕她只能躺在床上在也站不起來了,請你也一定要保住她……”說這話,李小騰眼中一直在旋轉的淚花,最終還是不爭氣的趟了出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大家似乎刻意忽略了後半句話:只是未到傷心處。
醫生淡淡的看了眼李小騰,嘴角微微撇了撇。輕聲咕噥著說道:“你是不是急診室故事看多了?什麽跟什麽啊!雖然病人比較嚴重也沒你說的那麽離譜啊!”
“啊?納蘭霞沒事?”李小騰睜大了眼睛盯著醫生。
“我有說沒事嗎?”醫生無奈的回了李小騰一句……
李小騰喉嚨頓時就是一緊,恨不得把嘴裡那一口唾沫全噴到醫生臉上。身子微微有些哆嗦的琢磨著:你這孫子在著灌水逗我玩呢?
醫生此時根本就沒注意李小騰的臉色。自己低著頭看了看手中的ct投影,說道:“輕微的顱腦損傷。根據我們往常的經驗,她昏迷應該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同時她還伴有中度腦震蕩,還好顱內沒有發現出血。只是病人還沒有醒,後面的事情不好我們不好推斷。正常情況不會對視力產生影響。我們後面會繼續跟進觀察。當然不排除後期會有什麽變化。目前看不算什麽大毛病……”
說這話,醫生抬頭看了眼滿臉迷茫的李小騰,無奈的說道:“怎麽傷的這麽重?而且是鈍器所傷……”
醫生本來還以為納蘭霞的傷是李小騰造成的。可看著李小騰臉上的表情變化,覺得應該不是他搞的,這才悄悄改了口風……
李小騰歎了口氣說道:“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還請您多幫忙。我不在乎錢,用最好的要。哪怕只是對她治療有幫助的處方藥我們也用……”
這話李小騰說的已經夠明白了。只要您能用心給納蘭霞看病,你們醫藥提成盡管收……
醫生看了看李小騰,似乎覺得李小騰還挺上道。笑呵呵的說道:“病人的恢復主要還是靠她自己的意志力。藥物其實都是輔助治療。我們也會配以藥物治療的,具體情況……你這是幹嘛?”醫生還沒說完話。就見李小騰從懷裡掏出支票本!
李小騰在自己支票本上刷刷點點寫了一串數字。
簽上自己的名字撕拉一聲扯了下來。隨手推到了醫生辦公桌上。
此時對於李小騰來說。自己撕下來的不僅僅是一張支票。更多的則承載著他心中那份對納蘭霞健康的期盼。
而醫生則嘿嘿笑了幾聲。低頭看了看桌上的支票,隨手一抹就好似讓李小騰見證了奇跡一般。支票竟然不見了!
“李小騰是吧?李先生您放心,作為醫生我們本身就承載著治病救人的責任。治療好每一位病人是我們……”醫生正侃侃而談的時候。李小騰皺著眉頭打斷了醫生的話。疑惑的問道:“我現在想讓她盡快醒過來。有辦法嗎?”
醫生歎了口氣說道:“可以用藥物刺激,但是對患者本身的損害比較大。您要是……”
李小騰何嘗不明白醫生的意思。看著自己那張十萬塊錢的支票起了作用,李小騰似乎一點也不高興一般。
雖說自己已經讓醫生對自己說言聽計從了。並且醫生竟然願意用藥物刺激納蘭霞,可見有錢能讓鬼推磨的話說的多麼正確!
“不用了,我不想傷害到她。”李小騰微微搖了搖頭,隨口咕噥著說道。
說完話,李小騰覺得也沒什麽可說的了。隨即扭頭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門口的薑迪和董經理等人圍在李小騰身旁。疑惑的問道:“騰哥,納蘭霞怎麽樣?”李小特微微歎了口氣,走到急診室病房門口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納蘭霞。
李小騰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納蘭霞,自己無奈的搖頭。衝著董經理等人說道:“要等到納蘭霞醒過來才知道了……”
薑迪臉上掛著一幅糾結的神色咕噥道:“騰哥,剛才我有些太衝動了。其實我不應該懷疑納蘭霞的,我剛剛仔細琢磨了一下,她根本就沒必要在咱們面前演什麽苦肉計……”
李小騰點點頭,任誰關心都會亂。說白了李小騰也是一個有感情,有情緒的平凡人。此時隨著時間的推移心情緩和之後。思緒也變的漸漸清晰了起來。
“盧姐,您幫我照顧一下納蘭霞吧!我出去抽根煙!”李小騰情緒微微有些落寞的低著頭,衝著盧經理吩咐了一句。
緩緩朝著急診大廳門口走了過去。
董經理看著李小騰落寞的背影,眉頭微微一皺。衝著薑迪說道:“我從來沒見過李總這副模樣。他讓我見到的總是充滿了陽光自信的李小騰。我看到的總是他那種勇往直前從不退縮的背影。今天……薑迪,我看你還是去陪陪李小騰吧。”
薑迪此時又如何不曾看出李小騰的反常。自己扭身衝著董經理點了點頭。隨即跟在李小騰身後快步追了過去。
急診大廳門口人來人往。
不少人都在門口一臉凝重的抽著苦煙。
“呼……”李小騰手裡夾著一根黃鶴樓一九一六,猛的吐出一口青煙。似乎突出的不只是香煙,還有那種心理無盡的糾結與惆悵。
薑迪夾著李小騰遞過來的煙,任憑煙絲緩緩灼燒著竟然沒有抽一口!
就聽薑迪輕聲說道:“騰哥,我是和你一起認識納蘭霞的。我與她的接觸其實不比你少。咱們應該和她們姐妹算是不打不相識的交情。
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很心疼,但是你不能因為她們的事情 就變的一蹶不振,就算你想泡納蘭霞也要在她面前扮憂傷啊!”
薑迪的話音一落,李小騰冷冷的撇了眼薑迪。
“額!我就是打個比方,騰哥你不是總在跟我們說,人生總是有著各種的坎坷與磨難嗎?你不是總在提過坎爬坡經歷風雨嗎?或許納蘭霞此時就在接受上天對她的試煉啊……”
李小騰歪著頭看了眼薑迪。臉上露出一絲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嗓音有些嘶啞的說道:“我從來不相信納蘭霞會因為錢,做出讓我無法接受的事情。”
薑迪沒明白李小騰怎麽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就在薑迪看著李小騰他仿佛還要在說點什麽的時候。
忽然西直門人民醫院門口,猛的衝進來一輛拉著警笛的救護車。就救護車雖然開的很猛,但同樣精準的在急診大廳門口刹住了車。
李小騰凝神看了一眼,只見還是剛才送納蘭霞的急救醫生第一個從車後門裡跳了下來。隨即就見剛才那幾個女漢子般的柔弱小護士陸續從車上跳了下來。
看到這裡,李小騰眼睛猛的一眯。就見孔真竟然從救護車裡躥了出來。李小騰看到這場景頓時心裡就是一驚。
連忙一個跨步躥到了孔真身後,大聲問道:“孔真,你怎麽會在救護車上?”
孔真身子微微一顫,明顯是被李小騰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自己扭頭了看眼李小騰。焦急的說道:“騰哥,劉雯雯……劉雯雯她……”
“劉雯雯怎麽了?”李小騰眼睛通紅的瞪著孔真大聲問道。
“別說的好像我死了一樣成嗎?”這時候就見幾個護士剛好把劉雯雯從救護車上推了下來。劉雯雯斜著眼撇著孔真。躺在擔架上輕聲吐槽道。
薑迪大步衝到劉雯雯身旁, 低頭看著躺在擔架上的劉雯雯。一臉關切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劉雯雯衝著薑迪微微笑了笑,那模樣好像在說:安心,我沒事。可是劉雯雯微笑的時候,額頭上幾片殷虹的血跡就好像猩紅的玫瑰花,花瓣灑在她頭上一般。既顯得她異常妖嬈同時又是那麽的鬼魅。
李小騰看著劉雯雯的慘笑。追著醫生和護士問道:“我朋友怎麽了?”
上一趟車剛拉過李小騰,這幾個醫生和護士自己認識李小騰。無奈的說道:“骨折,剩下的你自己看……”
說這話,剛才收了李小騰紅包的醫生衝了出來接受劉雯雯。醫生微微一愣,見李小騰一臉關切的盯著納蘭霞。接手納蘭霞之後,第一件事兒竟然是衝著李小騰問道:“這也是您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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