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而南,浩蕩的大軍很快已經看到如同屏障一般的山脈,而巍峨的長城則和山脈交錯在一起。
“將軍,此處而南,便是安賊所控區域,長城關口現在也有安賊人馬把守…………”
現在距離關口極遠處,有斥候到達曹子夏面前匯報。
惡獸犼背上,曹子夏攤開手上地圖。
前方那關口在後世就是大名鼎鼎的張家口。
張家口往南,在這個時期屬於涿州,有部分區域本身就屬於安祿山控制,所以安祿山造反後卻是輕輕松松將其拿了下來。
只不過,安祿山恐怕打死沒想到,安北都護府居然會有近三十萬騎兵南下。
哪怕回紇人的騎兵都是只能逞個人武勇的草原騎兵,但把不住這人數的確嚇人。
一個照面………
看著遠處的關卡,曹子夏心中想到。
長城上的關卡的確險峻,然而,同樣也需要大量的精兵把守,如果沒有足夠的人馬,再險峻的關卡也經不住所謂的不擅長攻城的起兵攻打。
“待命…………”
曹子夏淡然看了眼遠處的關卡,隨即看向身後一群大唐將領開口道。
喊完這句話曹子夏目光看向了側邊遠處。
那兒,山脈延續出來的叢林一片黝黑,此時,一個身影正飛速從叢林內躥出。
這身影的速度奇快,眨眼之間似乎已經掠過了數十公裡,從最初只見模糊影子,變得在曹子夏眼中清晰起來。
不待曹子夏做任何應對,他身後,已經有唐將和草原的將領吼叫出聲,隨即,兩支騎兵快速衝了出去。
不管這支大軍曹子夏是怎樣控制的,但,被人單槍匹馬衝鋒到主將身前顯然都不是任何還有一丁點傲氣的兵將能夠接受的。
曹子夏也沒有阻止那些騎兵出擊,而是冷冷的看著。
遠處,那快去而來的身影看到兩支騎兵殺出,卻沒有絲毫改變方向的意思。
身影繼續而前,很快,那身影已經到了兩支騎兵前面。
彎刀和唐橫刀交錯而起當中,那身影猛的扭曲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快速從兩支騎兵中穿梭而過。
只看到隨著這身影穿梭而過,一個個騎兵從馬背上掉落了下去。
沒有任何攻擊的動作,甚至,都沒見這身影有半點多余的動作,一個個騎兵卻是詭異的失去了生機直接落地。
“曹子夏,中原,不是草原,不要讓這些騎兵白死了…………”
冷冽的聲音響起,遠處,那身影猛的一折,光線折疊了下,讓人無法看清楚那身影任何動作,下一秒,那身影已經到了曹子夏面前。
曹子夏手臂微微一抬阻止身後那些騎兵還想繼續攻擊的打算。
“聰明人…………”
那身影看著曹子夏露出讚賞的神色開口,說話之間又掃視了一圈曹子夏身後的大軍。
“不錯的軍伍,用的好,在這次安祿山造反的事情裡倒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淡然的讚賞了一句,就如同在評價自家的人馬。
隨即這漢子再次看向曹子夏。
“我是盧家供奉,奉命而來領你平叛,順帶為你向整個中原解釋為何騎乘惡獸,使用黑暗力量…………”
那身影繼續開口。
曹子夏眉頭微微一挑。
不是因為這身影好似已經完全將曹子夏連帶數十萬大軍當他囊中之物,更是因為這身影的話。
騎乘惡獸,
使用黑暗力量,聽這家夥話語裡的意思,似乎有人將他的情況添油加醋在中原狠狠的宣揚了下呐。 這一路南下,曹子夏每天卻都收獲了三四百的元念,原本他還以為這大唐的世界就是這般好獲得元念。
單單他威壓草原,逼迫回紇派兵,又奪取了安北都護府的安北軍軍權南下就能有這收獲。
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
這其中似乎還有中原的關系在內。
“我的惡名究竟多強…………”
曹子夏看著眼前的漢子緩緩開口道。
“你不用為惡名擔心,有盧家為你出面,你不會有任何的惡名………”
那漢子皺眉看了眼曹子夏,似乎對於曹子夏居然還有問題不是很喜。
“現在,給你的大軍下令,直接轉道往西,這個關卡暫時不要動…………”
微微有點不喜的回答了曹子夏一個問題,隨即這漢子立即開口道。
說話之間,他的手臂一探,似乎就想把曹子夏身後一個唐將抓下來,奪了這唐將的馬。
只是,還不等那唐將回過神,驀然間,一道刀芒已經狠狠的斬在這漢子的手臂前方。
狂暴到極致的刀芒, 如果不是這漢子動作夠快,只怕一天手臂立即就要被斬落。
“你做什麽…………”
避讓來這一刀,這漢子憤怒看向曹子夏,一股可怕的氣息猛的炸開。
如同一頭猛獸發怒,除去惡獸犼之外,周圍大片大片的起兵胯下戰馬紛紛驚恐的嘶鳴起來。
若不是不管唐騎還是回紇人都是控馬高手,這會兒,頃刻間整支大軍就得亂套。
“我做什麽,你殺了我那麽多手下,現在還敢問我要做什麽…………”
曹子夏的目光森寒看向這漢子。
唐橫刀在他的手上微微擺動,一絲絲刀芒拉長,閃爍著鋒銳的氣息指向了這漢子。
“你敢與我動手,你可知你在草原上已經招惹了大光明寺,拜劍山莊,若無世家為你解釋,不說中原武林不會放過你,就算朝廷也會毫不猶豫定了你得罪…………”
那漢子似乎不敢相信曹子夏居然拒絕了盧家的指令,極端憤怒下,對於曹子夏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直接動手,而是反問曹子夏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你還是以為幾十萬大軍能夠讓現在的朝廷接納你,如果你這麽想,那簡直愚蠢透頂………”
目光又看了看曹子夏身後的大軍,這漢子繼續道。
他看著曹子夏,似乎還想說什麽,然而,曹子夏手上橫刀已經開始抬起。
絢爛的刀芒就在下一秒狠狠朝著這個盧家的供奉席卷了過去。
曹子夏南下,本是為的搞事,惡名與他恰是好事,又怎可能投靠這所謂的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