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足夠的經費，再給我一點時間研究，我能……”

　　嚴昌咬了咬牙沉聲開口。

　　投影上的畫面，以他的分析，在理論上的確可以用科技做到，但，那絕對需要黑科技，這會議室，不要說那些官員，就連隨他一道來的科學院其他人也僅僅只是知曉他研究的無數項目的皮毛，其他不說，單單那真空震蕩就不是現在的科技能夠做到的事情。

　　不過，嚴昌卻知道，這是他最大也是最好的一次機會，如果錯過的話，恐怕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我提議，保持和曹子夏的接觸，另外，科學院嘗試驗證投影上的畫面是否科技的力量……確認可行的請舉手……”

　　上首，首輔在嚴昌話語落下後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緩緩開口。

　　若是對人，這些大明的官僚眨下眼都能相處千百種方式，但，對鬼神，這些大明的官僚卻沒有一個敢亂來的。

　　隨著首輔的話語落下，下面過百人舉起了過百雙手。

　　這會兒，臨江城，書店二樓，曹子夏卻絲毫不知道京都正因為他而開著一場大明難得一見的大會。

　　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曹子夏的心神卻已經到了遙遠的塞北，還是極北的地方。

　　塞北，由來都是苦寒之地。

　　這兒除了些許的畜牧業，其他什麽都無法發展，而純粹的畜牧業顯然無法滿足人類的生活所需，也因此，自古以來塞北和中原的戰爭就從不曾間斷過。

　　這情況一直持續到崇禎大帝橫掃天下，塞北開始被納入大明的體系，塞北的漢子被納入大明騎兵殖民全世界，而塞北的羊毛，羊肉等等更是成為拳頭產業，成為塞北的經濟支柱。

　　好您馬哈城，位於草原的深處，據說附近還有一座唐時期可汗的墓穴。

　　是崇禎大帝收納草原時候建造的最早的一批城市中的一座，三百多年的時間，這兒已經發展成為一座繁華的都市，除了過於偏僻導致規模不大，人口不多，其余都和中原的城市一般無二。

　　這兒，也是草原的聖地之一，因為，這是草原數百座城市中不多的還存在薩滿的地方。

　　夜色早已經深沉，白毛毛的風刮過窗外，隱約的可以看到玻璃上出現一絲絲霜白之色。

　　好您馬哈城中央位置，略帶著古典的建築中，蒼老的薩滿布日古得看著玻璃上的白色皺了皺眉，心中開始想著該提醒城中的人好生安頓牛羊等牲畜。

　　那白色是暴風雪將來的跡象，放在過去，這叫做起白毛，那白災的跡象，緊隨這白毛之後草原上將變成生命的禁地，那也是戰爭的跡象，這個時候，各大部族的族長就會召集戰士準備南下牧馬。

　　而整個草原上的民眾，不管願不願意都必須隨著族長一道南下。

　　同樣的，這個時候，薩滿也必須跟著南下。

　　這種戰爭，部族的族長死亡率極低，而普通民眾死亡率極高，至於薩滿，十有八九卻是有去無回。

　　一個合格的薩滿必然是有數十年侍奉神靈經歷的，但，一個數十歲的老人又怎麽可能承受得了長途跋涉的行軍，更不要說還得經歷戰爭。

　　布日古得思緒一時間走的偏了，想到了數百年前自己那些祖先的悲苦生活，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布日古得才猛的醒轉，帶著苦笑起身朝著大門走去。

　　他的名字在蒙古語中有雄鷹的意思，年輕的時候也的確是如同雄鷹一般的漢子，沒想到臨到老來反而脆弱起來。

　　些許白毛而已，不說背後還有大明政府的支撐，就好您馬哈城自己也能輕松的應對任何情況的白災。

　　帶著苦笑，布日古得打開了門，外面，熟悉的臉孔出現，布日古得眉頭再次微微皺皺，這來找他的人叫做拆裡根，是城內最不成器的一個少年。

　　拆裡根，在蒙古語中是善良的意思，這孩子的父母顯然也希望他能善良，但，這孩子最終卻是城中最無賴的人，成日裡不想乾活，隻想仗著潑皮無賴的性格不勞而得。

　　這剛起白毛，即將來到白災的時候，這樣一個家夥找上門十有八九是想要借錢，布日古得搖搖頭，剛想教訓這皮籟的家夥幾句，突然，門外那家夥卻說出讓布日古得毛骨悚然的話語。

　　“布日古得，白災將來，可汗打算興兵南下，命你準備好跳起祭祀的戰舞，然後跟著做隨軍出征的薩滿……”

　　最為純粹的古蒙古語系，倘若布日古得不是傳承薩滿的職位恐怕都未必聽得懂， 屋子內，布日古得駭然看向門口的家夥，一絲絲霜白的微弱雪花沾染了這家夥全身，包括頭髮，臉頰，嘴唇……

　　霜白落在濃密的毫毛上，卻沒有絲毫的融化，不但臉上的沒有融化，甚至嘴巴上，鼻孔前的都沒融化。

　　只是，一個人但凡還在呼吸，必然會呼出熱氣的，若想讓這些微的霜白都不融化，那除非這個人根本已經沒有了呼吸。

　　這拆裡根有問題，有極大的問題，白災之前，死去的亡靈將會歸來，戰爭的陰雲席卷草原，載歌載舞的日子將一去不返，無數的家庭將支離破碎。

　　古老的傳言在心中浮現，布日古得臉頰抽搐起來，無比的恐懼開始在雙眼中匯聚。

　　而同一時間，臨江城，書店二樓，曹子夏的腦海內元念引擎的提示聲跟著響起。

　　“千年的煙塵再次沸騰，邪惡的魔王爬出地獄，請宿主準備演化……該次演化需要……宿主有三十天的時間…………”

　　伴隨著元念引擎的提示聲，萬界系統的提示聲同時跟著響起。

　　“查探到宿主出現異常波動，查探未知系統出現異樣波動，萬界副本重啟開啟時間，新副本探索功能開啟，宿主可在三十天內獲得新副本開啟權限……”

　　兩個系統的提示交替響起，曹子夏無奈一笑。

　　雙系統，雙金手指，聽起來很美好，但，這世間的一切必然有得有失，他既然有了極致提升，也有了在現實獲得無數便利的金手指，那就需要承擔起享受這兩個金手指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