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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殯儀館》第50章:青衣女子。
  平涼山下宮殿內。
  一位短發女子躺在血池中心的祭台上,在她旁邊,有一位男子坐在她旁邊。
  目光很柔情的看著她……
  漸漸地,他眼中出現了恍惚……
  貞觀元年是從627年開始,而那年是626年,夏!
  京城長安內。
  此時正值玄武門事變不久,李世民登基前後。
  那天開始的時候是細雨綿綿,街上行人來來往往,還有很多小攤的叫賣聲。
  他一身銀甲,帶著一隊士兵奉命在街上巡邏,防止李建成,李元吉舊部在京城搗亂。
  他從東邊一直巡邏到西邊,街上和往常一樣,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嘩啦啦……
  雨水越下越大,街上的人匆匆回家,但就在此時!
  一位青衣道袍的女子,撐著一把素雅的油紙傘向他緩緩邁步走來。
  她的步伐很慢,像是略有心事的樣子,與周圍匆匆回家的行人格格不入。
  起初,油紙傘遮住了那女子的面容,他並沒有看見,不過那女子的行為讓他覺得與常人不同,出於警惕之心,他還是攔下來那名女子。
  “姑娘,下這麽大雨,為何還在街上行走?”
  那把油紙傘微微抬起,直到他正好可以看到那女子的眼眸。
  她帶著面紗,眼眸一片淡然,也平靜,像是一汪死水沒有起半點漣漪。
  頭髮盤成一團,中間插了一根竹釵,看起來很典雅。
  年齡只有十五六歲左右,這個年齡在當時已經可以嫁人了。
  在那一瞬間他整個頭髮都嗡了一聲,頗有些貪戀的目光盯著那女子的臉,帶著面紗,引發了他內心想一睹真容的願望。
  “將軍,我有要事。”
  她說話的語氣很柔,空靈悅耳,像是未經世事的少女。
  他沉浸在她空靈的語氣中沒有反應過來。
  “將軍?”她又叫了一聲。
  他才反應了過來,有些尬尷道:“何事?”
  “將軍,我有要事。”她不耐其煩的又說了一次。
  “有何要事?”他下意識的問道。
  她沉吟了一會,拿出來一塊金牌在他面前遞給他,並且很是單純問道:“請問皇宮怎麽走?”
  他瞪大了雙眼,接過之後,連忙跪在了那女子身前:“末將不知仙子身份,還請恕末將無禮。”
  她臉上淺笑道:“還勞煩將軍帶我去皇宮一趟。”
  “啊?”他愣了愣,這可是皇上禦賜的金牌,可眼前這女子竟然不知道皇宮在什麽地方。
  他內心有一絲懷疑,這女子是不是從什麽地方偷來的?
  “姑娘,你這塊金牌是從何而來?”
  “家師所給。”
  “哦,還請跟我來。”他帶著她來到皇宮,看著那女子走了進去。
  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面。
  而第二次見面,卻是在多日之後。
  八月二十七日,突厥頡利與突利二可汗合並十萬余人,攻佔涇州,進至武功,京都長安戒嚴,嚴肅以待!
  皇宮內,一處書房中,幾位大臣跪在地上,李世民則在房間內走來走去,眉頭緊皺!
  他剛登基不久,突厥便趁著大唐權力更替進行攻擊,如今更是逼到了京都腳下!
  實在是跟強盜沒什麽兩樣!
  “皇上,突厥一行就是強盜,他們只要貨物,想要趁機勒索我大唐,而我大唐此時京城守兵數萬余,不利於與突厥開戰,何不贈予些貨物,讓其離開,待日後,咱們再奪回來便是!”一位大臣建議道。
  “給給給,又給?難不成我大唐就任由這夥強盜蹂躪不成?”李世民朝著地上狠狠的摔碎了一個茶杯。
  他站在地上,氣的臉色發青!
  而在他一旁還站著一位青衣道袍的女子,靜靜的站在一個角落,不發一言。
  李世民氣的目光不停的看向四處,忽然注意到了她。
  遲疑了一會,便道:“你們先出去吧。”
  “臣等告退。”
  待數位大臣走了之後,李世民便來到那位女子身前,略顯恭敬道:“仙子,我大唐正值建國初期,便遭此強敵,不知仙子可有良策?”
  她伸出玉指在身前掐決,沉吟了一會便道:“陛下可采用疑兵之計。”
  “何為疑兵之計?”
  “不知陛下可有膽量?”
  “朕洗耳恭聽!”
  她輕啟薄唇,為李世民講解著疑兵之計。
  講完之後,李世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眼神微眯,最後拍了拍桌子!
  “好一個疑兵之計!就按仙子所言!”
  ……
  八月二十八日,李世民親率帶著六騎,加上一位青袍女子,一共八騎來到了渭水河畔。
  隔著一條渭水河,面對著十萬余突厥大軍,李世民面無懼色,怒斥頡利可汗與突利二可汗背棄盟約。
  二可汗問道:“咱們要不要趁此機會將唐王抓住?”
  可汗眼有疑慮:“不可,唐王不敢隻率幾騎,直面我突厥大軍,這其中一定有埋伏!
  更何況還隔了一條渭水,就算我們渡河之後,唐王也有時間撤離。”
  話音剛落,便發現唐王背後烏泱泱的大軍撲面而來!
  “虎!虎!虎!”
  唐軍軍容之盛,將士鬥志昂揚,玲可汗內心已有退意。
  這時,他又聽說了突厥一位良將被大唐所擒。
  可汗內心頓生恐懼!
  於是立馬撤兵而去。
  兩日之後,雙方在渭水河畔斬白馬立盟,突厥退兵,由此,大唐建國初期的一次重大危機便就此化解。
  九月,突厥還送來了三千匹戰馬,一萬隻羊,李世民大喜。
  當天,皇宮內,李世民設宴與群臣共飲,那青袍女子也參與其內,不過她喝的是茶。
  借著酒意,李世民對著群臣宣布:“此次能逼退突厥,還能令突厥送來羊馬,仙子當居首功!”
  他端起酒杯來到青袍女子面前,說道:“仙子,朕敬你一杯。”
  青袍女子起身,以茶代酒將其喝下。
  李世民看著青袍女子臉上的面紗,有些好奇:“仙子可否將面紗取下,容朕一觀呢?”
  青袍女子蛾眉微促……手中掐決,已是明白了李世民內心的想法。
  她婉拒道:“陛下,師父在我下山前便嚴令我不得在任何人面前摘下面紗。”
  “大膽!陛下讓你摘下面紗,你竟然抗旨不從?”一旁的太監喝道。
  李世民擺擺手,說道:“既然是老先生所言,朕的確不應勉強仙子,是朕唐突了。”
  一旁的群臣有些詫異,皇上怎麽能向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道歉呢?
  “不過仙子之功的確當賞,朕便封仙子為貴人,作為賞賜。”
  一旁伴隨的太監眼珠子一轉,貴人的官職只在長孫皇后之下,在后宮都是相當大的。
  青袍女子蛾眉緊促,連忙躬身道:“還求陛下收回成命!”
  “大膽!”一旁太監喝道。
  “為什麽?”李世民問道。
  “皇上是想要一位安世的能臣,還是要一位容貌清麗的妃子?”
  青袍女子直言問道。
  李世民已被酒意弄的有些頭暈,霸氣說道:“朕都要!”
  “二者隻可選其一!”青袍女子不卑不亢道。
  “那朕就要一位容貌清麗的妃子!”李世民直接說道,大唐良臣眾多,他就不相信安世非得借助此女才行!
  青袍女子內心微歎,看來李世民並非她的明主。“世上女子千千萬,大唐之大,何愁找不到一具容貌甚好的皮囊!”
  “你放肆!”太監指著青袍女子罵道,青袍女所言,相當與直接罵李世民是一個下流的淫賊。
  天子的威嚴豈是此女可以隨意輕薄的?
  “朕非要得到你不可!”李世民說道。
  對於任何人而言,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那陛下只能得到一具屍體了!”青袍女子冷冰冰的說道。
  李世民氣的將手中的酒杯摔碎!
  “來人!將此女關押下去,沒朕的命令,不準放出來!”李世民喝道。
  他就不相信,他貴為一國之主,豈會得不到一個女子!
  一位身著銀甲的將軍前來,看了看青袍女子一眼,內心泛起道道漣漪,此女他前幾天見過!
  ……
  大牢內……
  他將青袍女子關押進一間牢房,口中道:“得罪了!”
  “無妨。”她語氣淡淡,又有些許空靈好聽。
  他有些奇怪,為什麽此女一直都是一副看淡一切的樣子,好像對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一樣。
  “仙子可有需求,本將軍一定為仙子找來。”他詢問道。
  內心已知此女是皇上看重的人,慢待不得。
  “勞煩將軍取一碗清水便可。”
  “好的!”他點點頭,命士兵帶來一碗清水遞給那女子。
  那女子伸出皓腕接過,並沒有立即喝下,而是手中掐決!
  那晚清水在女子手中立即變成了無數冰針,刺向了他身後的士兵。
  他連忙揮劍格擋才沒有中針,但是又有幾道寒針從其他方向刺入了他的穴道。
  他臨閉眼之前,聽見那女子道:“不用擔心,你們睡上幾個時辰便好!”
  牢門前的鐵鎖根本就攔不住她。
  他昏睡過去之後,她道了句:“抱歉!”
  後來,因他看管不力,被李世民重罰!
  ……
  一位黑衣人走進了宮殿內,將他眼中的追憶拉回了現實。
  “少帥,任務失敗了!”那黑衣人半跪在他面前說道。
  他眉頭一皺!
  他就是讓兩人去調查誰在修行鬼道之力,沒想到竟然會失敗!
  “另一人呢?”
  “死了!”
  “誰乾的?”
  “兩隻狐妖,其中一位便是一百年前殺死樊虎將軍的狐妖。”黑衣人惶恐道:
  “而且奴才還查到了狐妖的底細,是來自青丘!”
  “青丘?”
  這個地方對他來講,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沐晴帶他去過的地方。
  “還有一位小姑娘,聽狐妖所言官職掌司!”
  掌司……
  他對這個倒是不太熟悉。
  凌晨六點,周天宇和張靈玉走出了殯儀館,回到各自家中,呼呼大睡。
  下午三點,周天宇又來到殯儀館,在老板娘那裡吃了一碗面,發現老板娘身上好像有很多傷口。
  不過老板娘對他態度冷淡,他也沒有多問,便走入了殯儀館。
  李慕婉在打掃著殯儀館的衛生,他有些疑惑,昨晚那麽大動靜,怎麽沒見李慕婉呢?
  “你昨晚沒事吧?”
  “啊?昨晚能有什麽事?不是張大師和雨桐兩人在製服僵屍嗎?”她帶著耳機在房間內寫恐怖小說,至於二三樓的動靜,她並沒有理會。
  “沒事……”周天宇搖了搖頭,暗道:心大真好。
  晚上八點……
  經過昨晚漫長的七月十四,日子又恢復到了往常那樣。
  化妝室又多了三具屍體。
  他來到第一具屍體前,左手放在屍體的腦門上。
  畫面一轉……
  公司內。
  一個男人坐在電腦前。
  旁邊還放了一杯咖啡,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他頂著疲憊的身體,還在繼續處理著公司的各種文案,只為了那一個月不足萬元的工資。
  十一點,他才將所有文案處理完畢,此時的公司已經空無一人,他最後一個走,順便還關上了燈。
  現在這個時間,公交車已經沒了,出租車也看不到幾輛,不過為了省點錢,選擇步行回家,公司離他家也就不到幾站的路。
  走在路上, 他的兩眼皮不斷打架,腦子昏沉昏沉的。
  忽然看到一位外賣小哥因為逆行被稽查攔了下來。
  外賣小哥語氣哽咽大聲道:“我知道逆行是不對的,但客人在那邊老是催我……我要是晚一點到他們又會給我差評,差評多了老板就會罰我的錢,我這個月已經被罰了好多次了,我也沒有辦法了……”
  外賣小哥咆哮似的說著,還擦拭著眼眶的淚水:
  “我老婆今天也加班,孩子到現在還沒吃上飯……我就想著這樣能快一點啊……”
  他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似乎眼前的場面也引起了他的共鳴。
  不過他沒有老婆孩子,但是上面還有父母需要照料。
  今年剛好三十歲,還沒來得及談一場戀愛,每日忙著公司的業務。
  家中二老經常催促他趕快找對象,他們好抱上孫子,他每次都是敷衍了事。
  在原地看著外賣小哥離開之後,他又繼續邁上回家的步伐。
  回家之後,他吃完早上的剩飯,便躺在床上翻著微博。
  看到微博上一篇名為:江山還給你們,朕玩膩了,拜拜!
  一位年輕女孩,經過化療無效,身患癌症,最終離世……
  他翻動著微博上的文章,一股無奈悲涼的心情油然升起……
  口中喃喃道:
  “若不是有父母,我活著都覺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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