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郭一也一直重複著簡單的實驗動作。
依舊是戳、燙、冰、壓、擠。
但,和之前的實驗不同,他現在所關注的,不再是神經系統、不在是電信號轉換、也不再是大腦對於痛覺的處理。
他現在的關注的所有的點,都在神經末梢末端的感受器,也是就皮膚及周圍的遊離神經末梢。
……
“一哥,結束了嗎?”徐陽柔弱的問道。
“你想結束嗎?”終於有了一些發現,郭一心情很好,也是開起了玩笑。
“嗯!”徐陽重重的點了點頭,滿臉的希冀。
“噗嗤~”旁邊的白妮妮實在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徐陽跟郭一這相處的模式,三百斤的徐陽好像永遠弱一頭。
就像現在,徐陽像是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似的,再跟他那體格聯系到一起,怎麽想怎麽覺得有點兒違和。
“行了,一邊去吧。”
郭一擺了擺手,徐陽仿佛得到大赦一般,呲溜一下直接跑去老遠,那一瞬間,仿佛身子都輕盈了許多。
……
按照正常的邏輯,皮膚受到外界刺激,末梢神經產生神經信號,最終傳遞到大腦,大腦經過信息處理和反饋,皮膚才感受到痛、熱、冷等知覺。
現代科學一直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郭一卻發現,事實卻並非如此。
這其中有一些極其細微,細微到現在的儀器精度根本無法辨別的差異。
但無法辨別不意味著不存在,恰恰相反,這些幾乎不存在的差異在某些方面有著極其特殊的作用。
通過剛才的實驗,郭一發現了一個及其不得了的事情——皮膚組織細胞竟然和遊離末梢神經有著勾結的行為,意圖欺騙大腦!
按照正常的邏輯,皮膚被戳到感受到痛之間的過程應該是這樣的:
皮膚被戳(化學內源性致痛因子)→遊離神經末梢接收到生物電信號→神經系統→大腦丘腦(感覺到痛)。
事實上,最初的時候也確實是這樣的一個流程。
但,經過反覆實驗,郭一發現,越往後的實驗,這個傳導過程就會比先前的過程多了一些東西。
皮膚被戳,首先導致局部皮膚組織發生變化,釋放各種化學內源性致痛因子,遊離神經末梢對這些內源性致痛因子敏感,從而產生的生物電信號進行的後續傳導。
這是一個正常的流程,但不正常的是,第N次被戳與第一次被戳相比(假定排除外源性干擾),皮膚組織釋放的致痛因子竟然不一樣了。
差異很小,但差異雖小,卻不容忽視!
發現了這一點的郭一立即使用推演,對此進行進行準確的分析和判斷。
“這現象,很有意思啊!”
經過推演之後郭一發現,整個過程發生的頻繁之後,感受器與遊離末梢神經會變得有些“自作主張”。
它會覺得,上次就是這樣,大腦你給反饋的是痛覺,這回跟上回差不多,應該也是痛覺。
於是,整個過程就整個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下面這個樣子:
末梢神經在傳遞痛覺原始信號的同時,還自作主張的附帶上了自己的“判斷”,這種判斷就有些類似於信息的處理。
皮膚和遊離神經末梢原本只是感受器,它們並不知道什麽是痛,什麽是癢,它們把信號傳遞給大腦,大腦再通過傳出神經反饋,它們才有的痛覺或者是別的什麽。
但現在,皮膚和遊離神經末梢好像有了一定的信息處理能力?只不過這種處理比較粗淺,有點兒比著葫蘆畫瓢的意思?
經過仔細的推演辨別,它們這種表層的信息處理能力比“照著葫蘆畫瓢”更加粗淺,它得到的信息只是一個“形”。
記錄下的信號強度弱了不止一點半點,已經弱到了幾乎看不到的一條直線。但,它又切切實實存在,趨近於零但不是零。
“徐陽!”
郭一猛地喊了一聲。
“騰~”
徐陽條件發射是的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郭一明顯感覺到他的右胳膊比左胳膊顫動的幅度大了一些。
“剛剛,你是不是覺得你的右胳膊好像又被戳了一下?”郭一問道。
“好像~是有那麽一點兒。”徐陽心有余悸,總覺得自己的胳膊又被戳了,不自覺的就想抖一下。
“這就對了!”郭一點點頭,這就是皮膚自以為是的給大腦發送了自以為是的信號造成的。
“有點兒像所謂的肌肉記憶?”
郭一搖了搖頭,這好像不是一個層面的問題。
肌肉記憶是長時間練習形成的運動記憶,說是肌肉記憶,實則是在小腦中。
這跟自己今天觀察到的現象還不是一回事兒。
這其中最顯著的特征就是,肌肉記憶是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形成的,絕不會今天戳了半天,立竿見影就有這樣的效果。
徐洋現在只要聽到郭一說話,立即就會顫一下,肌肉記憶如果能有這樣立竿見影的效果的話,那運動員們做夢都能笑醒——真要這樣,那訓練可就簡單太多了。
“這就是萬有感知。”郭一此時才隱隱有些明白:“先前的路走窄了!”
先前一直認為信息的處理一定是在大腦,推演了那麽多遍也沒有在神經系統和大腦察覺到什麽變化。
做了這個實驗,郭一才意識到,這信息的預感知可能根本就不是大腦在處理。
不是大腦,那是誰?
郭一現在已經基本可以推測:
可能全身所有細胞全都參與了這個過程,落下誰都不合適。
如果人身上還有什麽比大腦更複雜,比大腦更高級,那一定是人本身這個整體了。
人全身的組織、全身的細胞組成了一個非常龐大的系統。
現代醫學把人的各個器官分門別類,分別研究,也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器官移植甚至都已經成為家常便飯一樣的稀松平常。
但,現在醫學敢說已經把人這一整個循環系統研究透徹了嗎?
還差的遠!
就拿曾經被認為毫無作用的闌尾來說,現在也有越來越多的發現表明它其實是有用的。
人是一個整體,任何脫離整體而進行的局部研究都必將是片面的,現代科學也越來越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那麽,這種感知是誰在處理就顯而易見了,就是人,整體的不可分割的人的全部。
雖然有了這樣的一個初步認識,但郭一現在還沒法知道這整個過程究竟是怎樣產生的。比如,安然,隔大老遠就能知道他坐在那裡,這個過程究竟是怎樣的?
在這個過程中人這個整體又都發生了怎樣的化學變化?
他們最終給大腦又送去了什麽樣的信號?
這還都需要後續的驗證。
//
改了好多遍,這一章發晚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