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來,把這個套上。”郭一翻箱倒櫃,找出來一個類似血壓計的玩意兒。
“這是啥?”徐洋一陣納悶。
“你管它是啥,趕緊套上,套上安全。”郭一還是解釋道:“這是我之前上模擬電路課的時候自己做的一個小玩意兒,它可以模擬微弱電流,我們來試試,試試它能不能模擬痛覺神經生物電,給你跟‘戳’同樣的感覺。”
“不不不,你找白妮妮吧,咱換個人戳行不,哥,一哥,我叫你哥行不?”現在一聽到“戳”這個字兒,徐陽就渾身顫栗。
“行了,一個大老爺們,墨跡啥在這。這可是一項重要的研究,等出成果了,你也是參與者,功勞簿上也會有你的一份的。”說著,郭一就把這個外觀類似血壓計的東西套到徐洋胳膊上了。
“一哥,陽哥也是參與者?他也參與了設計嗎?”白妮妮一邊劈裡啪啦的敲著鍵盤回答著夢幻西遊的腦殘問題,一邊問道。
“他是實驗材料啊。你看看,多配合,比小白鼠好控制多了。”郭一一邊操作著電腦端的控制算法,一邊說的理所當然。
“噗嗤!”徐洋一聽,頓時心緒鬱結,差點吐血三升。
原本聽郭一說自己也是參與者徐洋還挺驕傲的,但現在,小白鼠什麽鬼?我比小白鼠好使多了好不好!
“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你等會,疼不疼?”
“你將近三百公斤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麽疼!忍著!”
搗鼓了好大一會兒,郭一終於通過設備調整好了模擬生物電流的參數。
“嘶...”
“你嘶個毛線嘶,我這還沒按開關呢!”郭一這麽說著,猛地按下了啟動鍵。
“我說怎麽沒感覺呢,還以為……嘶……”徐洋頓時嚎叫起來:“郭一,你大爺的!戳這麽狠幹什麽!疼死老子了!”
“哦,不好意思,參數調大了!”郭一淡定:“不過看你叫這樣子,實驗很成功,用物理弱電流模擬痛覺神經生物電流,成功讓你感受到了跟被‘戳’同樣的感覺。”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平時怎怎呼呼的,這點兒疼忍不了?行了,今天放過你了,明天繼續!”看徐洋委屈巴巴的樣子,郭一說道。
“明天還要繼續?!”徐洋激動的立即跳了起來。
“怎麽,你不願意啊?”郭一說道:“實驗者的名字可是會寫進論文裡的,這麽說吧,我這成果,最起碼能發一篇SCI影響因子大於5的核心期刊。你不願意?那就換妮妮上,怎麽樣?”
“願意,我願意!”徐洋立即表態。雖然他連啥是影響因子都不知道,但他知道,郭一確實牛。
“陽哥,放心,我不會跟你搶的。”白妮妮暗道:這娃子好像又胖(笨)了一點,核心期刊又如何,名字作為實驗材料跟小白鼠並列,很驕傲嗎?
……
“弱電流模擬觸覺(痛覺)神經成功,模擬的電流可以代替痛覺產生的生物電流欺騙神經元,進而讓大腦感受到痛覺。”這是郭一的初步總結。
不過,一次試驗拿到的數據不能完全說明問題,後續還需要更多次的實驗來進行驗證和統計。
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郭一能通過自己的大腦監測到物理模擬的弱電流與真正痛覺產生的生物電的相似度——在徐洋嚎叫的時候,郭一有明顯的感知:這兩種弱電流脈衝的相似度達到了55.67%。
但,這個數據怎麽才可以用儀器監測出來?論文裡的數據是要有準確來源且是可以複現的,總不能說自己大腦特殊,直接看出來的吧?
“不早了,趕緊睡覺吧!”雖然觀察推演單個神經功能反射的耗能並不大,但郭一這個時候也已經困的不行了,腦子也漸漸的混沌起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想吧。
“對了,林炳申教授不是要招特別班嗎,你們倆有興趣嗎?”臨睡之前,郭一問道。
“一哥,你是又迷糊了吧?我倆?林教授又不是遊戲專業的。”白妮妮搖頭晃腦的說道。
“去去去,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可是當實驗材料的人,郭一,當實驗材料能進得去林教授的特別班嗎?”
“能。只要你願意晚上跟小白鼠什麽的住一塊,怎麽樣,考慮考慮?有小白鼠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一口吃的。聽說那裡什麽樣的小白鼠都有,那些養小白鼠的那幫人可厲害了,想讓小白鼠得什麽病就能讓小白鼠得什麽病。”
“一哥,我思來想去還是跟妮妮一起玩遊戲比較符合我的氣質,我還是陪妮妮一起玩遊戲吧!”
原本郭一還想著拉這倆家夥一把,但看這狀態,還是算了,就算能拉進去又能怎,給林教授添堵去嗎?這倆不上進的貨!
……
第二天一大早,還不到十點郭一就起來了。
“咦,郭一,啥情況?今天上午沒課的,可以再睡會。”徐洋頗為驚訝,第一次見郭一這孩子在上午沒課的時候起這麽早。
“早什麽早,繼續實驗。”
“還實驗?現在才剛上午哎,不能到晚上嗎?”一聽還要實驗,徐洋就想到被“戳”,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嗯。這次換個玩兒法,不戳你了,換這個。”
“開水?天呐,饒了我吧!”看郭一手裡還在冒著煙的杯子,徐洋直直後退。
“什麽開水,飲水機根本就燒不開好不好,頂多八十多度。而且還隔著杯子呢。”
“來來來,別跑……”
“嘶……燙……”
“燙……燙燙燙,你等會兒。”
……
“好了。”就在徐洋胡嚎亂叫的時候,郭一已經把熱感神經感受器產生的生物神經元信號記在了腦子裡。
“嗯?這麽快?”
“受虐狂啊你,還想再來?”
“不不不,不來了。”
“不來了,想得美。把這個套上。”
“……”
模擬的燙不會真正傷害皮膚, 但郭一把電流調的有稍微大了一些,徐洋那叫一個疼啊,那狼嚎的聲音幾乎傳遍了整個宿舍樓,引得人紛紛側目。更有甚者,嗯,浮想聯翩。
戳,敲,打,熱,冰……
一次又一次的實驗,是一個又一個的輪回,短短幾個小時,徐洋就體驗了幾乎所有的“人生百態”。
“遊離神經末梢位於真皮中。這些遊離的末梢神經元有些功能單一,只能感受痛覺,有些則功能複雜,幾乎所有的感覺它都能感受到。還有一些遊離的末梢神經元並沒有什麽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實驗設計沒有考慮周全的緣故。”
郭一立即把徐洋的整條手臂印入到腦海裡,並嘗試把剛才實驗中那些沒有任何感覺信號出現的神經元突觸破壞掉——破壞很簡單,嘗試幾次郭一就掌握了竅門,加一個它承受不了的大電流就行了,這點郭一做得到。
經過推演,郭一發現,在未來,這條手臂並沒有發生什麽大的意外,就是在五十多年後明顯變得有些不太靈活。
五十多年後?算起來那時候徐洋都七十多了。如果手臂還靈活的跟個小夥子似的才不正常吧?
郭一總結著今天上午的實驗成果,腦子裡漸漸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