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
士兵粗暴的敲打著黑鐵柵欄,發出咣咣巨響,將關押的幾人吵醒。
“呃啊……天亮了嗎……”
堅硬的地板咯得三人渾身難受,雖說以他們的體質不至於,但身上的盔甲咯的慌。
“監獄長大人,這三人是昨晚在黑石鎮執勤的菲拉送來的,起因是在食堂鬧事。
根據前面關卡傳來的消息,這三個人是第一次來巨石領,行跡可疑,很大可能是偽裝的假身份。”
“是嗎,把他們帶上來審問。”
空曠的大廳之上,沉穩的女聲響起,一席火紅色亮眼法袍勾勒出曼妙身材,手中的法杖蕩漾著隱晦的魔法波動。
擔任監獄長的正是從前線回來的法師團團長夏火。
魔法裝備就是法師的顏面,這套從鬼火法師身上弄下來的火系裝備讓夏火具備了高級法師的實力。
在騎士環繞的地方,只有實力才能讓她獲得真正的話語權。
沒一會,白牙三人被帶了過來,他們敏銳的感受到了夏火身上強烈的魔法波動,在她身體周圍跳動的火元素仿佛在灼燒他們的神經。
如果說大量白銀騎士的身影讓他們非常驚訝,但高階魔法師的出現足以用難以置信來形容。
這座偏遠地方的小鎮一次又一次給了他們’驚喜’。
寬闊的審問室內,夜光石的白芒顯得格外冰冷。
“你們三人為何要強闖黑石鎮礦工食堂。”
同樣冰冷的,是夏火的語氣。
鐐銬加身,白牙沉著應對。
“大人,我們是磐石城的冒險者第一次來這裡,初見之時覺得黑石鎮的東西很新奇,也不清楚規矩,貿然衝撞了士兵,我很抱歉。
如果要繳納保釋金,我們願意。”
“黑石鎮是尊貴的領主大人專門為礦工所設的鎮子,本就不允許其他人進入,這一點在行為守則上寫的明明白白。”
夏火的目光落在白牙的胸口,那裡正好露出行為守則的邊角。
“咳……很抱歉大人,我們真的沒注意,士兵給我後順手收起來都還沒打開過,不信您拿出來看。”
在夏火的示意下,手下的士兵用力將行為守則從白牙胸口抽出來,可沒想到帶出另一大卷羊皮紙。
“這是什麽。”
“唉,別動!”
士兵沒有理會白牙的製止,直接就把羊皮紙抖開。
“大人,一份小鎮地圖。”
“不過這份地圖好像是我們傭兵商店自己售賣的。”
士兵瞅了瞅,點頭確認道。
“再搜搜他們身上其他東西。”
於是幾名士兵又裡裡外外把三人搜個便,畢竟平時難得抓進來三個冒險者,這幫人已經閑出鳥來了。
“大人,全部搜查完畢,沒有其他可疑物品!”
“嗯,既然這樣我也不難為你們,每人繳納一枚金幣的罰金就可以離開了。”
夏火揮了揮法杖,淡淡的說道。
“那不就是三枚金幣!也太貴了吧!”
“哼!貴不貴不是由你說了算!浪費我的修煉時間,專程趕來處理你們的事,在聒噪就關你們一個月!”
審訊室內的空氣陡然間燥熱起來。
白牙一看也沒辦法了,隻好妥協。
“我們也想交,可是我們沒那多錢……”
“沒錢就用東西抵!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們了,我可沒空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是,監獄長大人。”
夏火離開了,留下士兵處理這雞毛蒜皮的小事。
……
“你們的武器太垃圾了,長劍一磕就斷,連我們農奴手中的鋤頭都不如,把鎧甲也脫下來!快點!”
白牙忍住屈辱的眼淚,卸下自己唯一的盔甲,這是他為血魔組織工作好幾年,用攢下的點滴積蓄買的。
沒想到來巨石鎮兩天,血食沒擄到,身家積蓄反到消耗一空。
弓角也一樣,盔甲和武器全部被沒收,艾露身上的皮甲幸運的保留下來,看樣子這些士兵還沒有完全喪失人性。
“怎麽辦隊長…”
“馬車沒了、武器沒了、全都沒了,如今只有回去跟伽手大人說實話了,不是我們辦事不利,而是有其他的異族勢力在我們的地盤上搶食!”
“真的嗎隊長!我怎麽沒發現有異族?”
艾露驚訝道。
“笨蛋,不說的嚴重點,豈不是顯得我們很無能!
再說這裡看起來就不正常,我們統一好口徑,別回去說岔了,明白沒!”
艾露和弓角連連點頭。
“我們聽隊長的。”
就這樣,磐石領的血魔據點三人小隊灰溜溜的離開了巨石領。
兩天后
白牙三人來到多瑙河公國的金光城。
這座城市坐落在王都獅城附近,兩座城市之間聯系頗深,交易往來頻繁。
而這座城市的管理者,正是八王子李查德,血魔勢力的總部也設立在了這裡。
“伽手大人,磐石領分部白牙求見。”
“白牙?讓他把血食留下就行了,我沒時間接見他。”
血魔組織的最高首領伽手,渾身籠罩在漆黑的鬥篷下,只能依稀分辨出高大的身型。
大廳中央是一潭不知深淺的血池,大量時不時有人將清洗乾淨的赤裸人體投入進去。
咕嚕嚕~
血池如同煮開翻滾的熱水,裸屍在裡面上下翻騰幾下,便成了一具骨架。
在翻騰幾下,連白骨都被融化在了血池當中。
如此血腥的場面, 空氣中卻沒有丁點腐敗的血腥惡臭,反而有種淡淡的馨香縈繞。
“還差一點大規模轉化儀式就要開始了……一百名青銅級別的死士能夠一躍成為一百名白銀初階的血魔。
只要有源源不斷的血食補充,我就沒買打造出一支白銀大軍!”
就在伽手暢想未來風光的時候,剛剛退下的手下去而複返。
“大人,白牙他這次隻帶來了十二個血食,離要求差的太遠,而且他堅持要見您,說是有重要情況匯報。”
“什麽?!”
聽聞手下的匯報伽手瞬間暴怒。
“五十個血食隻完成了十二個,廢物!讓他滾過來!”
壓抑的怒意在大廳中回蕩,一大潭血池沸騰翻滾的更加激烈。
其他在搬運屍體的手下把頭埋得死死地,不敢抬頭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