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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之糊的江湖》第48章少年初識愁滋味
  錢謙悲憤離去,並不曾觸動黃夔半點神經。

  她甚至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這位大哥不幫忙也就算了,說話還奇奇怪怪的,打架也發瘋似得不要命。師父讓他準備一點生活用度,其實這幢竹樓下藏寶室裡有幾輩子都用不完的財富,生活用度哪裡用得著這位大哥給她準備。

  那個怪人跑了,黃夔不以為意。

  她隨手另外拿出一個黃金令牌,交給阿七。

  “阿七,你持我的神女令牌,去辦理登船事宜。阿八,你守在前院,不要讓人進來,我取點東西,就出發。”

  “謹遵主人令諭。”

  諾大的呂家酒肆後院竹樓,只剩下黃夔一個人。她的腳在地上隨便一抹,觸動地下機關,她人已落到藏寶室。十幾口鐵箱子,沿著牆擺放的很整齊。

  藏寶室地正中有一具屍體,已經開始散發臭味了。

  黃夔在一夜白首之時,已經徹底忘記掉了她與呂家的血脈因果,這具屍體當時就在身邊。再次見到屍體,屍臭雖然惡心,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不動屍體才是自己最好的決定,仿佛葬在這裡,正是屍體的歸宿。常言道,不告而取是為賊,她再次下藏寶室來,就是取寶的,可她心裡卻沒任何負擔,好像理所應當這裡所有的一切,本就是她的。

  隨意打開一口鐵箱子,裡邊滿滿都是金元寶,按照大奉錢莊的兌換比率,這一個金元寶,就是一千兩白銀。打開另一箱,卻是珠寶首飾。

  黃夔把金元寶和珠寶首飾,各取了幾件藏到身上,便上去了。

  再說張床施展《四季功》第二層“夏雨”,勉強堅持了三個時辰的時候,泥鰍接到青門的情報,說呂方山之南,先前他們撤離的屋子,確實被人包圍並闖了進去,他們跟蹤發現,那些人後來都回了呂方山之北呂家酒肆,再也沒追過來。

  “少主,可以收功。半香佛的人,估計無法鎖定你們的行蹤,沒有繼續追來。”

  “看來,我們三個人的身上,確實被人動了手腳。王九妹,你也幫著反省一下,跨度長一點,從我們進入大燕國開始回想。”

  “老大,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到達金塘鎮錢塘春色裝作被半香教的迷香迷暈時,那個錢老爺曾拿出你的畫像認人來著?”

  “當然記得。我當時猜測是乘黃門的雲深大師泄露給半香佛的,因為乘黃門只有他見過我們的面。你這麽一說,我就更肯定是乘黃門的雲深大師了。如果我的畫像是雲深大師秘密傳給半香佛的,那就說明,雲深當時在說謊,為的就是想把我們誑到陳塘國來。只是從半香佛想要活捉我們來看,估計還是如先前我們所想,這一對師兄弟,機關算盡,圖的依然是我留侯鎮的正宗內功心法。這就通了,即是雲深的算計,那麽唯一的破綻,就是我身上的“飛黃騰達”玉牌,他說是憑玉牌可以找到半香佛,那麽反過來,半香佛自然也可以憑玉牌找到我們,你說是不是?”

  “老大,恐怕不僅僅是你的“飛黃騰達”玉牌能被半香佛跟蹤,普天之下,這些年所有乘黃寺散發出去的“飛黃騰達”玉牌都有問題,包括我與小燕子手裡的這兩塊“飛黃騰達”玉牌也是。”

  “少主,我覺得王少俠說得對,你們先把各自的“飛黃騰達”玉牌拿出來看看有啥不對的地方,我們再商量下一步對策。”

  “好,小燕子那一塊,等她醒了再說。”

  手掌一翻,張床和王九音手裡都出現一塊和田暖玉玉牌,

只是看成色,張床的那一塊玉牌更加圓潤,玉牌上像長著翅膀的狐狸狀神物“飛黃”,顯得更加活靈活現。  三個人輪流傳遞觀看,也各自運用自己的內力想浸入玉牌,被阻擋進去毫無作用。不過也說明,這個玉牌不是凡物,因為普通的玉,被他們運轉內功攻擊,早就成為粉末了,可這兩塊“飛黃騰達”玉牌安然無恙,端的是神妙。

  “算了,估計的用乘黃門獨門秘法。留著也是禍害,把它們扔進沱沱江去算了。”

  王九音有點泄氣,明知道就是因為這兩塊玉牌被人算計的,可發現不了破綻,覺得智窮和氣餒。

  “好吧,扔就扔了,藏身上太危險。”

  “少主,別扔,給我吧,我會妥善處理這三塊牌子,說不定那天朱戶會用得著它們也說不定。”

  “給你也可以,不過一定要小心。別讓乘黃門的人,利用它們摸上門,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給自己造成損失,就得不償失了。”

  “放心少主,我知道該怎麽做合適。”

  “花花咬他。”

  泥鰍的話音剛落,從他身後的床上飛起一道金光,咬向他的脖頸。卻是公孫秋燕迷迷糊糊剛睜眼就看到一個陌生的背影,直接對她的金環蛇下了進攻命令,這是他們當初自閉時設計好的配合。

  真要論武功,屋子裡得四個人,當要以泥鰍為最高。他天資過人,勤學苦練,入暗勁多年,早就是暗勁巔峰。只不過,張床勝在修煉正宗內功,雖然他只是初入暗勁,內功真氣卻比泥鰍精純深厚得多。 也許兩人交手的話,剛開始張床會手忙腳亂,可應付完泥鰍的三板斧,尤其是兩人交戰一個時辰之後,張床勝算反而更大。

  一條金環蛇而已,泥鰍看也不用看,深處右手的無名指和食指,如剪刀一般,剪向金環蛇的七寸之處。沒想到下家夥,有靈性,突然中途變向,咬向泥鰍裸露的腳髁。

  “小燕子,自己人。”

  發生太快,本來張床實在公孫秋燕出聲讓花花咬人的時候,就已經說了這句話,可是金環蛇的速度太快了。當然,幸虧遇到的是泥鰍,要是王九音,可能就被咬到了。

  “花花回來。”

  “別.....”

  花花是回去了,看到公孫秋燕醒了,泥鰍卻老臉一紅,逃也似的竄出屋子,不知所蹤。

  張床看向王九音,王九音卻癡癡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公孫秋燕。他腦海中閃現的全都是泥鰍按向公孫秋燕胸部的雙手,他使勁甩頭,先把這些齷蹉的映像徹底從自己的腦海裡甩掉,可是他做不到。

  張床暗自搖頭。

  他拍了拍王九音的手臂,沒有出聲安慰。

  他也不知道說啥好,他和王九音都是年齡一般大的少年,對男女之間的感情都很懵懂不太明白。只不過,他肩負這留侯鎮親傳弟子的使命,不會輕易感情。

  “小燕子,你醒了,我們安全了。”

  “師父,我好餓。”

  不說還好,她這麽一說,張床和王九音都感到餓極了。

  都一百天沒吃東西了,光顧著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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