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江湖中什麽最重要,毫無疑問是情報。
留候鎮自然在江湖中也有自己的情報組織,就是青門。
青門甚至比留候鎮成立的還要早,歷經幾千年的發展,青門的人早已經在各個地方開枝散葉根深葉茂,有人煙的地方,就有青門的人活動。他們各個武藝精湛,紀律嚴明,身份保密,全都單線聯系。
青衣使是在青門可以領導一個滿編五人的小組首領,在它上面還有小青衣,大青衣和門主。
大青衣,負責一州的情報。
為了獲得情報,他們可以不擇手段和犧牲性命,但是,留候鎮會為青門提供源源不斷的錢財,用於完成任務和犧牲後做撫恤。需要武力支援,也可以向留候鎮申請高手幫助。
這個錦囊之所以火漆封印,是因為它的消息來源不是涼州。涼州的青門負責人,是不可以擅自拆封閱覽其他州情報的。這一條是天規,任何人都不得違反。
啟開錦囊封印,裡邊有九頁信息,張床瀏覽了一遍,然後遞給王曲峰。
“甄大蝦一家消失了,我們的人遲了一步。警惕性這麽高,你說,關東石家會不會是哪個聖地或者禁地的代言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身份他們不會跑。可是,跡象表明,他們是有準備的,似乎是在害怕什麽,一經暴露,立馬銷聲匿跡,所謀一定甚大,跑路都不留一點痕跡。”
“關東石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土羌族的神器,他們沒得手,遲早他們還會跳出來。我擔心的是帝王谷,你仔細看看那副畫。”
“婀娜有形,似人非人,似動非動,應該是個女人。並且是近距離觀察才能畫的如此傳神,等等,你是說,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天榜高手。”
“沒錯,天榜高手,憑青門的人,肉眼是難以撲捉到他們的具體位置和身體樣貌的。能有這幅畫傳過來,應該是青門門主親自出的手。如果這個天榜高手是女人,我的推測就是正確的。帝王谷背後很可能就是無影花宮的人無疑了。最麻煩的也是這個,你想想,無影花宮的宮主不可能給人當保鏢,那麽,就說明一點。”
“無影花宮至少有兩位天榜高手!”
“對。”
“不會吧,天榜高手,又不是大白菜,五大禁地排名最末的無影花宮都能有兩位,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我說的麻煩,還不是這個,你再想想,一位天榜高手保護一個區區帝王谷的谷主,她圖什麽呢?”
“是啊,她圖什麽呢?”
留候鎮是武林五大聖地之首,天蝶榜就是留候鎮排出來的,每年更新一次排名。這個榜單只有極少范圍的人知道,俗世武林中是沒這個榜單的。
目前為止,天蝶榜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只有十位。也就是,五大聖地和五大禁地各有一大高手上榜。
今年的天蝶榜還沒公布出來,意外的是無影花宮疑似有了兩位天榜高手。
天大的新聞。
如果這樣,今年無影花宮的實力無疑應該最強,排名無論如何也應該是第一了。可是,有這樣的的實力,為何如此低調,不僅王曲峰,張床也有點想不通。
無影花宮出現在江湖上,要比留候鎮晚三百年。
傳說無影花宮沒有男人,第一任宮主曾經做過女皇帝,可史書上記載,這位女皇晚年還位得以壽終正寢,死後陵墓邊立無字碑以示無人可以評價自己的功過。
留候鎮的人證實過,那位女皇陵墓的屍體,
被人調包過,不是女皇本人的屍身。 不過,無影花宮的人,見到李姓和武姓的人,不論男女老幼,全部打殺,一律來不留活口,也能證明一些事情。
世上沒有無端的愛,也沒有無辜的恨。
事情有因必有果,有故事的人最寂寞,有傷心故事的女人,也最令人憐。
過去無影花宮雖然在武林五大聖地和五大禁地中排名最末,可他們的絕學,絕對不可小覷。像張床現在煉成的無影纏絲手,就是青門付出代價得到的無影花宮武學秘籍真傳。
“天榜高手,我們對付不了,必須稟告宗門。可現在,還不到宗門門戶開放的時間,如何處理。誰?”
張榜一“誰”字出口,王曲峰已經掠了出去。
門外一道黑影,向雅院外急速逃逸。黑影的輕功,極為了得,又佔了先機,王曲峰掠出門的瞬間,他已經躍到雅院圍牆上了,領先了五丈遠的距離。
站到了圍牆,似乎安全了,黑影反而並不急著逃走,反身調皮的對王曲峰豎了個小拇指,剛要啟口挑釁,看到王曲峰身形快如流星逐月,眨眼即到,嚇得不輕,顧不得耍酷趕忙施展輕功急逃。
可惜,晚了。
一道絲網從天而降,把他勒了個滴水不漏緊緊巴巴。
戴著面具的中年女子柳玄蟬,從黑暗中走過來,隨手對著網兜中的黑影點了三下,封了血氣,黑影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躺在地上不動了。
柳玄蟬收網入掌,端的神奇,那麽大一網還不足她手掌一握。
這時候王曲峰已經到了,對著黑影的屁股就是一腳。黑影哼唧了一下,就不再出聲。
“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找到這裡來。柳使君,這個人交給我了。”
柳玄蟬點頭答應,然後隱入雅院暗處。
原來,憑黑影的背影還有散逸的體香,王曲峰就認出了來人身份。就是先前他們剛進平涼城遇到的那個賊,王曲峰抓了一把,沒抓住給溜了,人家找後帳來了。
拎著這個賊,王曲峰返回雅院客屋。
知道是個娘們,王曲峰還是挺憐花惜玉的,把她輕輕地放倒在地上,一番推宮過血,解了柳玄蟬封印她的氣血。沒想解了封印,這個臭娘們裝死,還是躺地上一絲不動。
氣不打一處來,王曲峰對著她的屁股抬腳作勢,就要再來一腳。
“死人妖,你欺負夠了沒有。”
一個驢打滾,地上的人不敢裝死,滾出了老遠,然後站了起來,指著王曲峰的鼻子就罵。
“臭娘們,還敢罵我。你有沒有搞錯,是你闖入我家,你是賊,好不好。惹得我生氣,我把你賣到窯子裡去接客,你信不信?”
“按照大燕國律法,私闖民宅,主人有權處置入室之人。”
張床很配合的悄聲低估了一句。
然後,只見剛才囂張不可一世的賊娘們,立馬坐到地上,雙腿蹬地,雙手抹眼睛,竟是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你們不是好人,全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