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冰穎幫張順天塗完藥水,便讓他早點回去休息,並放了他三天假。
張順天走在寒冷的街道中,摸著自己淤青的臉,竟害怕回去,怕被張雨奇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便找了一個偏僻角落,坐了下來。一坐便坐到了太陽下山,天已黑,華燈初上,心想醜媳婦還是要見公婆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隻好硬著頭皮起身走了回去。
回到家裡,屋裡一片漆黑,打開燈,張雨奇還沒有回來,看著空空蕩蕩的房子,張順天有些害怕,胡亂煮了一些東西吃,吃著吃著又覺得有些孤單,想著自己受傷的樣子,不禁傷心起來,飯也吃不下去了,跑到被窩裡倒頭就睡。
深夜醒來,看到張雨奇還沒回來,不禁有些擔心,看著牆上的時鍾,已經十二點多了,怎麽雨奇姐還沒回來?平時她最晚十一點就回來了,今天如此反常,會不會出什麽事了呢?
正在擔心的時候,外面砰的響了一下,張順天心裡又驚又怕,把被子蓋住了頭,沒過多久又聽到了砰的一聲,心想這究竟是什麽聲音呢?敲門不像敲門,開門不像開門,又不像是雨奇姐回來,她要是回來直接開門就是,何必弄出如此怪異之聲。第三聲砰的響聲過後,張順天決定還是出去看看,慢慢走出去,打開了門,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只見一個人躺在地上像死屍般一動不動,整個大屁股堵住了門口,並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酒精味。張順天半刻才回過神來,凝神細看這正是雨奇姐,一摸鼻子,還有呼吸,心總算放了下來,看似已經喝醉。原來剛才是張雨奇醉酒的時候,偶然伸手拍打木門造成的聲音。
張順天自言自語:“你怎麽喝成這樣的?以前都不見你這樣的,差點把我嚇死。”
張順天試著把她抱起來,無奈她的身體實在太重,剛離地兩人就重重地摔了下去,張順天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還差點就親到了她的臉。
這一摔似乎把張雨奇摔疼了,嘴裡發出哎呀一聲,胡言亂語地講起話來,並開始手舞足蹈,手一甩就把張順天緊緊拉住了。
張順天想掙脫她的拉扯,可被她牢牢捉住,怎麽用力也無法掙脫。張雨奇突然發作,用力一拉,就把張順天死死抱在了懷中。張雨奇口中喃喃自語,似乎把張順天當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張順天趴在張雨奇身上無法動彈,直到張雨奇想嘔吐,方才松開了手。張順天趕緊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手想把她拉進去。可惜她身體實在太沉重,怎麽也拖不動。
張順天隻好抬她的大腿,把大腿抬進去一點,又抬她的上半身,把身體又抬進去一點,如此半抱半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把她拉到房間裡,此時張順天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加上今天又被人揍了一頓,身體還疼痛著,休息了一會,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又花了不少力氣才把她抬到床上。
張雨奇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突然雙手合攏把張順天的頸部箍住,張順天用力一掰,虎口逃脫,反手一捉,把張雨奇的兩手捉住,死死的按在床上,直到她慢慢睡去,才松開手。
張順天自言自語:“你醉得也太厲害了,都失去了理智了。”
張順天幫她脫了高跟鞋,見她的衣服已經吐得又髒又臭,隻好幫她換了件睡衣,又跑到廚房打了一盤熱水,幫她擦乾淨了臉、脖子和手腳,見冬天寒冷,便幫她蓋好被子才離開她的房間。
張順天回到自己的房間,也累得手腳酸痛,
倒頭便睡。 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已經是第二天十一點,張順天也睡得很沉,直到陽光照到了眼睛,他才醒來。跑到張雨奇的房間一看,她睡得很香還沒有醒過來。
張順天身體已恢復了不少,感覺四肢百骸已經不怎麽疼了,心裡納悶,昨天還疼得叫爹叫娘,怎麽今天就不怎麽疼了。沒有多想,又去廚房煮早餐,洗衣服,把昨晚換下的衣服扔進洗衣機,按動了啟動鍵,洗衣機開始轉動,轟隆轟隆地響。洗好的衣服已經沒有了昨晚的酒精味,張順天把它們晾在陽台上,衣服在陽台上隨風飄揚。
直到下午三點多才聽到張雨奇的房間裡有動靜。張順天知道她醒來了,跑過去敲門:“雨奇姐,你醒了?”
“是的呢,我還要再睡一會,吃飯的時候再叫我。”
“好的呢。”
吃晚飯的時候,張雨奇顯然是餓極了,吃完一碗飯,才對張順天說:“昨晚是不是你把我抬進來的?”
“是的呢。”
“那我衣服也是你換的?”
張順天以為雨奇姐會責怪他,低聲地說道:“是咧。”
張雨奇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謝謝。”這時她已經注意到張順天臉上的淤青,問道,“你的臉怎麽了?怎麽一塊紅一塊紫的?”
張順天摸著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地把和黑鷹派打架的事情講了出來。
“黑鷹派的那些人我知道,不是什麽好人,盡量不要惹他們。”
“是他們先惹事的。”
“我知道,但你現在力量還不夠,千萬別逞英雄。”
“我知道了,”張順天又想問張雨奇昨晚為何喝醉酒,剛張開了口,又把話吞了回去。
張順天知道,雨奇姐背後的故事肯定很豐富,從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可她的故事從來不對別人講。
“還疼嗎?”張雨奇問。
“不疼了,奇怪,昨天還很疼的,今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看來是你的身體異於常人,比正常人恢復得快。”
“可我也沒感到有啥特別。”
“或許吧。”
這些日子張雨奇又醉了幾次,每次都是回到門口就倒下了,都是張順天把她拉進去,幫她脫鞋,換衣服,擦臉,蓋被子,讓她美美地睡上一天。有時候張順天會偷偷在床邊看著她,她睡覺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可愛,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只是心中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麽雨奇姐最近喝那麽多酒呢,是應酬還是聚會?”
由於張順天無微不至的照顧,張雨奇對他有了好感,儼然把他當成親弟一般。有時候還會買些好吃的東西回來給他吃。
張順天也把張雨奇當成自己的親姐姐般。
這天晚上,張雨奇又醉倒在門口,張順天幫她翻身換衣服的時候,看到她後背有一個奇怪的印記,看起來既不是傷疤,又不像胎記,又不像是肉瘤,更不是紋身。輕輕摸上去還有些凸起。
第二天張雨奇醒來,張順天見這段日子她經常喝醉,十分擔心她的身體,終於忍不住問:“最近你怎麽老是喝醉?”
張雨奇淡淡地說:“工作需要,要應酬。”
“那你也要注意身體,經常喝酒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以後盡量少喝。”
“你是不是好奇,我是做什麽的?”
“是有點好奇,但我又不好意思問。”張順天說。
張雨奇微微一笑說:“我是在娛樂場所工作的,要幫客人按摩,陪客人喝酒。這些天,遇到一些大客戶,喝多了一點。”
張順天點了點頭:“不管你做什麽,都是我的好姐姐。”
“真乖,要不要試試姐姐的按摩手法?”
“好呀,”
“那你躺下來。”
張順天躺在沙發上,張雨奇用力按著他的後背:“怎麽樣,舒服嗎?”
“舒服,雨奇姐的手法了得。哦,對了,雨奇姐,你後背為什麽有個像胎記一樣的印記的?”
張雨奇暫時不想把後背印記的真實原因告訴張順天,隻好騙著他說:“是嗎?我怎麽沒發現。或許是濕氣重,起痱子吧。”
“哦,原來這樣,那你要塗些藥嗎?”
“要的,一會我自己塗就行了。”
“還是我幫你吧,你手夠不到後背。”
“那好吧。”張雨奇把一瓶藥水遞了過去。
張順天把藥水滴在手掌,透過張雨奇背心的空余部分,輕輕幫她塗藥水。
其實張雨奇真正身份並不是按摩女,陪酒女,她的真正身份暫時還不能告訴張順天,因為時機還沒成熟。她隱藏身份在娛樂場所幫客人按摩,陪客人吃飯喝酒,只是為了某項神秘的任務,因為來娛樂場所消費的不是富豪、老板就是大權在握的人,在當地都有很大本事,從他們口中可以打聽到很多消息,這對她的神秘任務有很大的幫助。
而後背奇怪的印記,與以前發生的一件神秘事件有關。這些都還不到告訴張順天的時候,而當初把張順天帶回自己屋子裡住,自然也是她神秘任務的一部分。
這天晚上,張順天從七爺飯店下班回來後,一進門就緊張地告訴張雨奇,剛才他在樓梯角落裡看到一個生的雞爪。
張雨奇疑惑的看著張順天:“看到一個雞爪有什麽好奇怪的,怎麽慌慌張張的,說不定是樓下的住戶,或者某個小屁孩扔在那裡的呢。”
“剛才我看到的時候幾乎把我嚇了一跳,你知道的,樓道的燈光昏暗,遠遠望去,像是一個手指。”
“別多想了,自己嚇自己,不過石頭城這裡壞人也不少,也要多加注意,特別是晚上,沒事不要出去。”張雨奇說完,又拿掃把簸箕,遞給張順天天,“你要是害怕就去把它掃了。”
張順天驚訝:“什麽?你都知道我害怕了,還叫我去掃?”
“是啊,就是因為你害怕才叫你去掃,鍛煉一下你的膽量,掃了之後還可以消除你的疑慮,別站在這裡了,去吧。”
張順天無奈地拿過掃把簸箕,帶著恐懼走了出去,樓梯燈昏暗,偶然還閃一下,看著深邃的樓梯,確實有些嚇人。
張順天緊張地跑到樓梯角落,幾乎閉著眼睛把雞爪掃到簸箕裡,然後飛快的跑回屋裡。
張雨奇看到他嚇壞的樣子,哈哈大笑:“你看不就是一個普通的雞爪嗎?”
張順天睜開眼睛看了看:“是就是,是我想多了,哈哈,現在不覺得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