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既然有靈氣，就一定有魔氣。”虞美人生在京城，雖金丹之身卻也要為家族犧牲聯姻，以此看來便知道虞美人背景如何，自然知道更多事情:

　　“靈氣靈氣，生靈之氣。但凡生靈，無論做了什麽，無論有著如何的喜怒哀樂，也無論生死，也無論悲喜，更無論絕望與希望。凡一切種種，都將被忠實地記錄在天地之間，記錄在歷史長河之中。隨著這一方世界不斷被眾生填滿，自然也會變得更加廣闊和強大。

　　因此，也會誕生出力量。這股力量，便是靈氣。靈氣統合一切生命，無悲無喜，是無屬性的能量。但靈氣雖然是包容一切，卻唯獨有一種東西是不能被包容。”

　　方雨來奇道:“什麽?”

　　“靈氣代表‘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歸一，是為道。但是無論是不是‘道’，都是有東西的存在。所以對應的，是絕對的‘無’。”

　　“無?無代表的是什麽?是邪惡?是魔道?是異端?”

　　“無代表就是無，本身即無，還有什麽會存在?”

　　“所以這和魔氣有什麽關系呢?”

　　“因為魔氣的存在，就是創造‘無’。魔氣，便是湮滅、是毀滅。”

　　在方雨來的理解之中，可以存在於網絡上的遊戲可以完美和這個世界兼容，那麽這個世界就可以視為數據信息組合形成的世界。

　　靈氣即生靈之氣，當死亡時，生靈被滅就會誕生大量靈氣。

　　正如上古生物的屍體形成了石油，誕生了《現實OL》這種唯物世界。在仙界這種唯心的世界之中，從古至今無數生物所化的靈魂成為了源動力，那麽也是正常。

　　那麽生物存在與地球之上，構成身體的能量物質在千萬年的地殼運動之下，轉變會成為另一種能量。這其中，靈氣作為靈魂所化的能量，也如構成身體的蛋白質一樣，定然有著一個物質轉變為能量。

　　記憶。

　　正如虞美人所說的，靈氣包含一切，無論喜怒哀樂，絕望痛苦，希望夢想等所有思想都能夠包含其中。那麽除了記憶，就別無他想。虞美人也說出了一個概念——歷史長河。如果是歷史長河，那麽就很明顯了，記憶就是唯一的答案。

　　生靈即信息源。

　　如果看成是網絡世界，那麽就很好理解了。一個信息源被創造出來時，那麽和其他信息源接觸並且交流，就可以誕生出新的信息。如此生生不息，靈氣的膨脹讓這個世界不斷膨脹。正如物質世界中的宇宙一樣，宇宙也在不斷膨脹。

　　如果《現實OL》是唯物世界，那麽作為唯心世界的《飛升之後》，如果和《現實OL》有著很大的牽扯和聯系，甚至在仙界中發生的事情可以改寫現實。那麽在《現實OL》的事情，就一定能夠在仙界中找到原型。如果，在這個仙界也有著宇宙……

　　靈氣，一定就是促使宇宙膨脹的手段。

　　信息源是生靈，因為生靈才能夠產生變化，產生信息。對此，還有一個證據。

　　活得越久的人，奇遇最多的人，天生因果交纏的主角等等都會是強者，他們身上有著大量的信息。而妖族活得久，但力量積攢很慢。人族活的時間不長，但是卻成長很快。主要是因為人的創造力，人的想象力讓信息更容易膨脹。

　　“所以魔氣，會吃掉靈氣?”

　　“汙染。”虞美人給了另外一個性質的詞語:“靈氣包含一切，自然可以包容魔氣。

但是魔氣的本質是的湮滅，會將構成靈氣的信息給湮滅，並且由此產生巨大的力量。”　　“既然魔氣是湮滅，那麽為什麽那個……龍王，會認為成魔就能夠拯救青衣樓主?”

　　這種不能說真名，只能夠說金丹名的設定還真是哪個天才想出來?

　　算了，怪就怪那個整天用別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搞詛咒的垃圾吧。

　　“因為魔氣可以被封印，而靈氣不能。”

　　“但是魔氣不是會湮滅嗎?”

　　“在需要的時候將用魔氣進行湮滅產生巨大的能量。但如此製作一個禁止產生巨大能量的術式，那就可以讓魔氣不去進行湮滅而保持存在。所有首先成魔，然後抑製爆發，最後就可以變成一個能夠存在而不會消散的個體了。”虞美人說出了一個很複雜的手法:

　　“人死之後，可以化鬼，也可以成魔。但是成為鬼，就一定要保持自己的意識，以意識拘束靈魂不至於消散。 而成魔倒是不需要，因為入魔的話，那麽毀滅一切，就是入魔生靈唯一能想到的東西。”

　　“人死入魔，入魔的生靈會毀滅並且無差別攻擊一切生靈?”

　　方雨來問到這一點，自然是想起了方糖的事情。

　　“也可以這麽說吧。”虞美人點頭。

　　那麽當時的方糖確實是入魔了，只是最後的執念被喚醒，然後拘束了靈魂不至於消散，這才成為了鬼，後來被方雨來整成了鬼修，現在則是劍靈模樣。

　　“他入了魔?”

　　“是的。”虞美人叫了一聲續杯之後，道:“然而只是肉身，他的元神卻變成了鬼來束縛著自己不被湮滅。同時，以魔氣汙染青衣樓主的靈魂，以元神束縛身體，以此完成復活。”

　　“給她來一杯新的！”方雨來皺眉道:“可是為什麽不徹底轉為鬼修?”

　　“你在續杯的咖啡中加了什麽玩意兒?”虞美人看穿了方雨來的手段，繼續說道:“因為已經中了龍王自己調配，給自己妻子當護身符的‘散魂針’。很諷刺吧。”

　　“的確。”方雨來這句話，算是回答了兩個問題。

　　“雖然已經魂飛魄散，但是那一枚紫金丹卻是承載了花魁娘子的一切記憶。所以只要將紫金丹裝上，就可以完成最終復活，兩人，也正式會成為仙界中最惡名昭彰的魔鬼！”

　　“魔鬼……”方雨來呵呵一聲:“就算是你告訴我有精靈、巨人、地精等等，我現在都絲毫不會感覺到奇怪了。”

　　但是，這五名妻子卻怎麽可以讓這件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