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這張桌子上，張三看著眼前的咖啡杯，這帶著濃鬱香氣的咖啡，似乎沒有摻水。

　　如果連免費續杯都是真材實料，那麽要怎麽賺錢?還是說，這裡的這個咖啡配方，真的是這麽賺錢?不過無論如何，喝了再說。

　　一口下來，醇厚香甜。

　　雖然比晨曦咖啡還是有些差距，但是免費的話，已經是很好了。

　　他打算叫多一杯。

　　忽然尿意襲來。

　　稍稍皺眉，不打緊。

　　再來一杯。

　　服務員很快就被叫過來，然後再來了一杯。而張三品嘗了一口，點了點頭，還是這樣濃厚的味道。服務真的挺不錯，東西也真的挺不錯的。像這樣的良心咖啡館，大概就是沒有見過世面和遭受過社會毒打的年輕人才會做出來的吧?

　　張三想起了自己大學生創業的艱難時間。

　　並不是東西好才能夠賺錢，而是首先能賺錢，有了錢讓自己生存下去，那麽以後想怎麽洗白都可以。

　　非黑即白，的確是非黑即白，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幾個人是單純的白色，於是很多非黑即白的東西，都變成了灰蒙蒙一片。唉！如果他是這裡的客人，他會希望這家店能一直存在，但他是競爭對手，他是對面的老板。至於為什麽會坐在這裡，理所當然……

　　老板都給員工發工資了，還要自己乾嗎?

　　所以他又嘬了一口咖啡，看著杯子，他感覺開始有些涼了。

　　如果是咖啡壺之中，現在還保持著溫度的咖啡應該口感更好。當然冷下來也不錯，只是如果有著更好的在前面，而且還不需要付出很多代價的話，那麽，自然會選擇更好的。

　　所以一口悶了，然後還想要。

　　“服務員！續杯！”

　　他嚷嚷著這樣的話，然後等人來了，他將咖啡杯推過去，讓服務員更加隨手一點。

　　咖啡壺中的咖啡流出一道水柱，緩緩注入杯子之中，細長的水柱加上這獨特的聲音，讓他的尿意來的更加迅猛。只是在神念的情況下，想不讓去廁所就不去廁所，就是這麽任性。

　　於是，他又一杯幹了。

　　尿急的時候喝水，無異於火上澆油。

　　膀胱傳來了巨大的壓力，強大的水壓逐漸將理智構築的一道道防線給衝破。於是那種感覺，那種很久未曾嘗試過，但確實存在於記憶之中的感覺逐漸蘇醒。

　　尿床。

　　嬰孩時期尿床的感覺，那一種完全憋不住，思想管不住身體的感覺再次回歸。而在此時，巨大的危機感不斷拍打著第六感的神經。

　　他在喊著:

　　快走！你玩不過他的！

　　他到底並不是被雇來佔座的人，因為如果需要花這樣的錢，那麽還不如給自己用呢。所以他加了錢請人做他奶茶鋪的員工，而自己則是成為一個被雇傭的閑人。

　　但是，張三還是老板，就有著極強的主動性。

　　所以在察覺到不對時，他第一個拍拍屁股就溜了。而在他起身開門走人時，似乎將他當成了主心骨，並且所有人也嘩啦一聲推開桌椅，然後衝了出去。

　　廁所！

　　方雨來看到這裡，雙目一亮，喊道:“熒熒姐，開工了！”

　　兩人拿著抹布，迅速將這原本滿員的桌面給清理乾淨。而這其中大部分也只是一個咖啡杯，所以感覺就不需要太多動作。在不到三分鍾完全清理乾淨，下一批客人也已經完成了對座位的佔領。不過這樣究竟有多少真正的客人，

就不好說了。　　不過，只要佔不了座，那麽全部人不都是真正的客人嗎?

　　真正的工作，再次開始。

　　張三有著自己的店，自然是有廁所使用。在他剛剛去完廁所後，一個人在他打開門口之後，便風一樣衝了進去。作為老板，這家店的東西自然都是他的東西，所以這招呼不打一下便在別人的房子裡面拉屎撒尿的，讓他有些不滿意地皺起眉頭。

　　於是他走到前台，道:“剛才那個人是怎麽回事?”

　　前台小工說道:“那個人急忙忙地問哪裡有廁所，我看他很急的樣子，便告訴了位置。老板，我看那個人真的很急啊。”

　　“是我沒告訴你規矩，下一次就不要了。裡面是員工廁所，也就是只有工作人員才能夠進去。我們偶的是奶茶又不是餐飲，洗手間雖然可以有，但是不必有。”張三有些嚴厲道:“固定的少數人用的廁所，是私人廁所。而很多人用的廁所，是公共廁所，我不希望我的廁所是公廁！”

　　“是！”雖然前台小工這樣說， 但是雙眼卻是露出不以為然:

　　只是你吝嗇而已，不就是一個廁所，能被用多少次?

　　說的廁所是你老婆那樣。

　　“再有下次，扣你工資。”

　　“不會吧，老板！這麽狠?”

　　“不然你沒有記性。”

　　“老板，這你可就說錯了，我的記憶力……”

　　和前台小工瞎扯了這些時間中，張三趕走了很多來借廁所的人，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因為此時在愚笨的人，大概都能夠看到這事情蘊含著股古怪。雖然存著這樣疑慮，但是卻沒有證據。雖然安全有理由相信，這是大王咖啡館搞的鬼，但是……

　　意義何在?

　　就算憋不住了，那麽出來解決再進去，即便需要再度消費，那麽也能夠佔座。在初期建立店鋪口碑的價格戰之中，這種燒錢的速度，簡直是等於不花錢了。

　　到底有什麽陰謀。

　　在於自家小工瞎扯了這麽久，口也有些幹了，於是便整了杯奶茶開始喝起來。

　　“這味道，雖然是不同的飲料，但是吸引力和留存率，還是比不上大王咖啡館啊。這幾天的打聽，總是不知道咖啡師的信息。在那咖啡館中，能夠看到的人也只有兩個……其中是不是有所古怪呢?”

　　張三喝著奶茶，如此想道。

　　可是這一杯還沒有的喝完，他忽然有了尿意。

　　於是他去了廁所。

　　雖然有著很重的尿意，但是出來的只是一點。在解決乾淨之後出來，再喝一口，尿意再次上來。

　　但是此時，卻真的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