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屍體上蒸騰燃燒,卻沒有釋放出半點血肉焦糊味和濃煙的藍色火焰;看著大白狗子吐著舌頭、咬著尾巴,一臉得意的邀功時,俞話悲切的感慨道:
“我真傻,真的……為什麽會認為變異的白狼不能使用魔法攻擊呢?割兩斤肉可不是買兩斤橘子,說割就割的;除非白狼呆在原地不會走動,否則假若選擇留下一個背影就開溜,只會誘使白狼狠狠地咬我身上唯一能割出二斤肉的屁股。”
不變身的前提下,俞話的外表就是個身嬌體柔的青澀少年,兩斤肉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於是乎,俞話擺出了一副,欠你一頓飯的室友想賴帳時,用的那種“我是你爸爸啊”的深情笑容,伸手去撫摸白狼的腦袋,“下次一定……”
眼看無恥的人類連狗子辛苦換來的報酬都要賴掉,被壓迫的工人反抗了。
就在俞話伸手去摸狗頭之時,白狼眼珠一轉,接著陡然張開大嘴,鋒利的獠牙輕易地切斷了俞話左手的三根手指!
“我擦嘞?!”
這一波俞話著實是始料未及,劇痛傳來時本能地痛呼了一聲,邊上的洛水衣姐妹聞聲立刻向這邊趕來。
接下來兩秒,俞話盯著白狼,白狼盯著俞話……傷口處滴落的血液,嘴裡含著俞話的手指,一張二哈臉上盡是可惜之色。
興許是見洛水衣等其他人類往這邊趕來了,白狼唰唰唰後退十幾米,然後竟然還請示一般的向俞話投來了個“我可以走了吧”的眼神……
聽著身後愈發接近的腳步聲,望著白狼口中含著的手指,俞話向後者眨了眨眼,示意它趕緊離開。
像是寫完作業被父母允許玩遊戲的孩子一樣,白狼的興奮溢於吠表,嗷嗚一聲直接彈跳起步,從原路返回。
“它怎麽自己離開了?”這時候洛水衣趕到,先是被白狼的離開吸引,接著盯著俞話的背影說,“你剛剛怎麽……這地上的血是你的?”
說著,當即繞到俞話身前,漂亮的眼睛一點點在他身上掃過。
“白狼回家吃飯了。”俞話雙手揣進大風衣裡,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這個不重要。”洛水衣的目光在地上的血液和俞話身上來回打量,最後落在他的兩隻手上,“你的手……受傷了吧,讓我看看!”
“唉?沒有啊,為什麽這麽說啊?”
“別逞強,天氣這麽冷,對創傷處很不利的,我學過一些緊急處理,快讓我看看。”
“我真沒逞強。”
見俞話冥頑不靈,洛水衣直接伸手拉住他的左手腕將其從兜裡拽了出來。
有些血跡,卻沒有傷口,俞話說:“看吧,我就不是那種好臉面的人。”
然後他把自己的右手也從口袋裡抽了出來,手掌上面連血跡都沒有。
洛水衣升起一起疑惑,旋即俯下身子,脫掉手套,用手指沾了點滴落在雪地上的血液,接著起身看著俞話,“血是熱的,快樂僵屍並不能讓人體的血液保持溫度,所以不可能是那三個綁匪的。”
不知為何,被她這麽盯著,俞話心底竟然泛起了一絲心虛,不過還不等他再說瞎話……
洛水衣便把另一隻手套脫掉,直接用她的手掌在俞話身上摸索。
這個動作讓他們兩人的距離變得非常近,俞話甚至能聽到她的呼吸聲,感受到她身上溫度,以及在自己身上輕輕拂過的纖細手掌……
他的目光定格在洛水衣的不施粉黛臉頰上,
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鼻梁、嘴唇……從未看得如此清晰。 而當目光本能地下移時,俞話立馬暗罵了自己一聲“猥瑣”,然後為這具不爭氣的、荷爾蒙泛濫的少年軀體感到屈辱!
“行了!”
俞話後退兩步,擺脫了洛水衣的手掌。
“可你……”
“我沒傷!那是白狼咬到舌頭流出來的!那貨想吃人,我就讓它離開了。它畢竟是幫過我們大忙的……再讓它吃這種僵屍肉也太沒良心了。”
“原來是這樣啊,是我太緊張了,抱歉。”
俞話想了想,覺得作為年長者的自己,得告誡一下眼前的女孩:“水衣。”
他是不可能真的喊她姐姐的,連名帶姓又顯得生分,畢竟是一起砍過人的交情了,所以他才會喊了她的名字。
誰知道還沒等他說接下來的話,洛水衣卻因為那個稱呼,銳利的眼神一陣動搖,躲閃地看向了別的方向,將一縷發絲攏到耳邊,聲音很輕地說:“我比你大,叫聲姐姐也不吃虧吧……”
俞話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了兩拍,望著她怔了一秒後,腦中浮現出“吊橋反應”四個字,悸動瞬間平複下來。
他接著說:“稱呼啥的,以後再談。”
“哦……”
“你得知道像你……咱們這個年紀男孩女孩, 最容易產生一些感情上的誤會了。”
聽到這,洛水衣有些落寞地交握雙手,側身向著俞話。
俞話的話就沒停下,“尤其是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大多數男生都會因為你一些小小的言行去聯想很多……不說是猥瑣吧,但也是很自戀的事。”
“是…這樣嗎?”洛水衣微微側頭,看向俞話。
“就是這樣!”俞話語重心長地說,“所以剛才那種顯得很親昵的動作,你最好留心一些,要不是我年紀……我當孤兒的年齡等於實際年齡,比較清醒一點。剛剛肯定已經認定你喜歡我了,甚至因為這種誤會,可能會對你動手動腳!畢竟是這麽個容易衝動的年紀。”
頓了頓,他接著說:“我能明白你的善意,是因為我分得清。但這世上迷糊的人和裝作迷糊的人太多了。要是因為對別人的善意反而引來了麻煩甚至災難,那也太悲哀了。”
說完,他莫名覺得很爽,暗忖道:“好像明白了為什麽總有好為人師的家夥了。”
然後他看向洛水衣,後者沒有他想象中的恍然大明白,反而似乎有些氣惱?
“我了個去?我說錯什麽話了嗎?”他心想。
洛水衣盯著他的眼睛,哼了一聲,“哼,你說得對,這世上的迷糊鬼可多著呢!”說罷,她便去檢查屍體的燒毀情況了。
俞話滿臉不解地看向艾莎——這丫頭正學著她的姐姐沾了俞話的一滴血液感受著溫度:“嗯……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情感呢~”
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