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胎)掃描度:50%……100%……重置中……重置中……重置中……】
【解析到該物種特性……】
【暴食:LV.1……LV.2……LV.3……LV.4……LV.10】
【特效:咀嚼器官與消化系統獲得極高的強化。】
天花板密密麻麻倒掛著數不清的繭,聶十抬頭看時,已經有被粘液包裹著爪子捅破繭壁。
其他人都注意到了聶十的異常,他難看的臉色讓他們不禁抬頭看去。
“嘶!!!”四人組中的女人目帶驚恐的捂住了嘴,身體不住的顫抖。
此時,他們這一行人正好走到大廳的正中央,思緒混亂之下,頓時前後為難起來。
聶十深吸了口氣剛想說話,卻忽聞繩索斷裂的聲音,接著就是巨物墜地的巨響。
霎時間,梁岸等人身心具顫,可這電光火石間,他們竟看到聶十如獵豹一般衝出。
他想幹什麽?!疑問與震驚侵襲著他們的大腦,他們甚至來不及思考。
不過眼前正在發生的事實給了他答案,聶十在他們的燈光下,一斧頭掀飛了怪物的腦殼!
但這十多米的距離仍然使得聶十晚了一步,那渾身蠟黃的人形怪物,在奔赴死亡之前,發出了一陣直戳耳膜的尖嘯聲……
緊接著,這聲音就好似多米諾骨牌似得,在天花板此起彼伏的接連響起。
“別愣著!往外跑!”聶十竭力高吼,他本人也馬不停蹄的向大門奔去。
縱是回蕩著的尖嘯聲無比刺耳,張珊和洛水衣也捕捉到了那可靠之人的聲音。
豈料,她們甫一轉身,身前就有一個怪物重重落在眾人中間。
“去死!”梁岸心中又懼又怒,發泄般劈碎了原胎的腦袋。
不等眾人松一口氣,墜落之聲便接連響起,那沉悶的聲音每一下都擊打著他們的心魄。
也許是一秒,也許是很久的寂靜過後,原胎怪物們群擁而上!
“啊!!”梁岸第一個被襲擊,原胎怪物那哥布林一般的獠牙撕咬著他的臂膀。
四人組中的另一個青年,當即將手裡的鋼管捅進了原胎怪物的腦袋。
那怪物疼的松開了牙口,讓人抓撓的哀嚎聲吸引了許多怪物前來圍攻。
眾人頓時被這群原胎怪物衝散,照明設備在這混亂的情況下幾乎失去了作用。
聶十前進的道路被斜刺裡跳出了怪物阻攔,那醜陋的五官組成的面孔猙獰著向他咆哮。
“叫你妹啊叫!”聶十使出強爪,一拳頭砸的它腦袋嘣響,直接癱軟在地。
“切,醜八怪,三歲小孩都比你們抗揍!”
他話是這麽說,但卻沒有松懈哪怕一絲半點,這就叫戰略上蔑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解決了這隻怪物後,他還沒走兩步,又有四隻原胎怪物分別從前後左右撲了上來。
聶十感知極強,消防斧由下而上全力掄出,冰冷的斧頭直接破開了前方的怪物的下巴,扣在它腦殼裡!
“吔我怪物風火輪啦!”
他特意高吼一聲,雙手握著斧柄將扣在上面的怪物掄了個圓,砸翻了來襲的其他三隻。
遺憾的是,他想吸引火力的打算落空了,大廳裡還爆發出一陣女性的慘烈尖叫聲。
更不妙的是,他的內髒上的劇痛再次發作,聶十的臉色因此一下子蒼白起來。
劇痛讓他的身體不禁顫抖了下,可緊接著他便瘋了似得劈砍著倒地的四隻怪物。
骨骼、血肉、內髒瘋魔般的在空中狂舞,它們令人牙酸的哀嚎聲甚至傳出了老遠。
洛水衣和張珊背靠著背,循著著聶十剛剛的吼聲緩慢接近著。
她們手裡能夠照明的東西全都丟了,面對可怖的怪物,她們只能勉強支撐。
可在這片黑暗裡,她們對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極限,稍有一個不慎,便被原胎怪物給扯住。
四人組中的那個女性就是這般下場,張洛二人親眼看著她被怪物撲倒啃食,而又無能為力。
“這些怪物貌似只會用牙齒啃食敵人,就算被抓住你也不要失了分寸,那時還有反擊的機會!”張珊沉聲向洛水衣說道。
豈料她剛說完這話,右臂就被原胎怪物抱住。
她心中一驚,左手連忙拽住怪物的尖耳朵使勁兒扯著。洛水衣察覺到這邊的情況正想幫忙,卻又有三隻怪物將兩人撲倒。
這幾隻原胎怪物用體重壓製著她們,張珊急中生智,就地開始翻滾。
“放開我!!放開我!”洛水衣心裡頭現在是嫌棄多過恐懼。
原胎怪物那劣質人造皮革一般的皮膚,以及口中粘液的怪異氣味,簡直是讓她懷疑人生。
兩人的掙扎還算有效,尤其是原胎怪物有著非得用嘴肯的執念,一時間竟是毫發無損。
幾隻原胎怪物似乎急了,惱火的尖叫一聲後,突然齊齊站起身,拖著二人的腳踝往大廳深處而去。
“媽的!往哪跑!”梁岸怒罵一聲,揮著染血斧頭跳出來剁在其中一隻原胎怪物身上。
其他怪物見狀紛紛尖叫一聲,松開張洛二人,向著梁岸殺去。
梁岸此時身上已經掛了不少彩,殺紅了眼的他,怒吼著殺向正前方的原胎怪物。
可……劈歪了!
落在了那隻原胎怪物的肩膀上,後者凹陷的眼珠裡迸發出憤恨,死死的抱住了消防斧。
剩下那兩隻趁機抱住的他左右臂,滿口獠牙狠狠地釘在了他的脖頸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這個漢子忍不住慘叫起來,堪堪起身的張洛二人不禁心中慌亂。
“弄死它們!”
張珊驚怒交加,但手中的武器已經掉落,她衝上去也只能扼住原胎怪物的咽喉。
洛水衣有樣學樣,她們分擔了原胎怪物的力量,死穴上湧的梁岸得以甩開它們的束縛。
“我沒救了!媽的!老子沒救了!”他捂了下脖子上的傷口,旋即又放了下來撿起消防斧,“你們自己逃吧!”
說罷,他跳出一步再次砍翻了一隻怪物。
“來啊!哈哈!老子就是不抽煙,就是不喝酒!沒紋身老子也是好漢一條!你們這些慫逼!還不是只能用嘴瞎叫喚……咳咳……”
他的血液不住的外流,甚至浸濕了他身上的白色背心,每一次揮動斧頭,他飛濺的血液灑落在周圍的怪物身上。
它們……居然退後了半步!
“哈哈……你們這些只會動嘴皮子的的……垃圾……”
也不知他到底是對誰說的,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落下,他原本明亮的眸子,黯淡於這黑暗之中。
張珊和洛水衣察覺到這邊沒了動靜,一股無力感湧了上來,後者求救的聲音帶上了哭腔:“聶十哥哥,你快來救救我啊……”
然而,出現在她可視范圍內的卻是又一隻原胎怪物……
欸……算了,還是不要大吼大叫的求救了,不能讓他因為我而分心受傷。
十七年的人生瞬間回放了一遍,她眼神木訥的看著原胎怪物接近,準備擁抱死亡。
噗!洛水衣灰暗的眼睛綻放出光彩,她看到了,那隻將她從蛇腹裡刨出來的利爪……
此時此刻再次為她貫穿又一隻醜陋怪物的軀體,她隻覺得,這一爪不但貫穿了怪物,同時又一次擊中了自家的心房……
聶十像是宛若對待破抹布一樣,把掛在手臂上的怪物屍體扔飛出去。
下一秒消防斧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圓,最終敲開了襲擊張珊的怪物腦門。
“聶十哥哥……”
“閉嘴,躲一邊去。”
什麽叫動若脫兔?聶十現在就是,詛咒讓他疼痛,疼痛促使他趨於瘋狂!
超強的感知捕捉著每一個怪物的位置,他衝殺過去,不留余力的將其撕碎。
怪物攀上桌椅,居高臨下躍殺過來,他更快,雙手驟然而出,攫住它的上下,用膝擊折疊它的軀體。
可這仍不足以發泄疼痛召來的瘋狂,他對原胎怪物的行為逐漸向虐殺靠攏。
“呲牙咧嘴的,你的牙口就這麽值得炫耀嗎?”
他雙手扣住怪物的上下顎,硬生生把這副咀嚼器官分隔兩地。
下巴部分的獠牙被他認做不錯的武器,他將其扣在手上,用它繼續殺戮著其原本主人的同胞。
原胎怪物的血液是紅色的,是溫熱的,聶十沐浴其中,竟詭異的感到疼痛被緩解了許多。
大廳裡慢慢變得安靜了,還存活著的人和怪物,無論能否用肉眼看見,都不由得看向了聶十所在。
原胎們,在後退,甚至有悄摸摸地匍匐跑路的,因為它們不想和同胞一樣,讓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變成那個“怪物”身上,一個急需清洗的掛件。
“喂。”忽地,那個位置上傳出了聲音,原胎們身體都僵硬了。
“不要停下來啊混蛋。”
他們聽出聶十好似在忍耐著什麽。
聶十的確忍的很辛苦,他的語氣起伏不定,變得詭異異常:
“算我求你們了,不要停下來,再讓我、再讓我、再讓我……仔細地看看你們肉體綻放出的血肉花朵好不好嘛……”
中年男人艱難地撐著身體,那些傷口都沒能動搖他的內心,反倒是此時,實在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啪嗒”聶十的腳步中都帶著血液的聲音。
聲音雖然不甚響亮,卻仿佛是點燃了炸彈,原胎怪物們瞬間炸毛。
此起彼伏的尖嘯聲再次響起,只是較之相遇時,變了些味道。
聶十的身影攸然而動,掉落外地的手電筒燈光,在某一瞬間照亮了他痛苦與暢快共存的詭譎神情。
“真的,求求你們了,好好地承受我的痛苦吧,區區你們的醜陋皮囊,我可是允許你們做我一瞬間的希望之花呐!”
從此刻,怪物與獵物的身份徹底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