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在倉庫之中,除了戴著小醜面具的男人在和馬爾斯、羅蒙周旋外。
在倉庫的後方。
兩名男人圍在一面鏡子前,正在仔細端詳著鏡子中的畫面。
裡面。
正是倉庫前的場景。
“伯爵大人,你是否太過小題大做了?我可沒看出來,這叫羅蒙的,有什麽異常。”
林夜嘴角噙著冷笑。
麋鹿伯爵並沒有多說什麽,他吃過大虧,不可能輕視眼前這位站在女巫幕後的黑手。
而林夜。
畢竟是林天集團的繼承人,從小就順風順水,目空一切。
加上又有林天集團的支持,以及那一批非凡者手下。
所以養成這種性格,並不奇怪。
“林先生,真理會便是在這小子的謀劃下,傾覆的,對方和聖光教會的騎士長有很深的交情。”
麋鹿伯爵警告道。
林夜點點頭。
眼中雖然還是有些輕視,但是態度,已經不如之前那麽隨意。
他認了出來。
跟在羅蒙身邊的,是聖光騎士長,馬爾斯。
這位聖光教會的騎士,最近似乎是因為某些事情,和教會鬧得極為不愉快。
甚至。
在外面都傳出了他背棄信仰的謠言。
這種事情,如果放在以前,聖光教會絕對不會不理睬。
因為這不僅是在給個人抹黑,也是在給教會抹黑,影響教會的形象。
但是。
這謠言已經出了有好長一段時間,教會那邊,依舊沒有反應。
這就讓人想入非非了。
看起來這位騎士長,肯定和教會主流的掌權人物,產生了許多矛盾。
不過這又如何。
林天集團,在聖光教會中,又豈能沒有關系和靠山?
否則。
他們又怎麽敢去針對露易絲這位教堂的紅衣主祭。
要知道。
能穿上紅衣的教會人員,可不是簡單的角色,在一個教區中,都絕對是排得上號的人。
林天集團雖然龐大,但也不會去隨意得罪一名這種人。
但是。
如果教會內部有人要如此做,那就不一樣了。
他們不僅僅是要綁架露易絲,還要這位紅衣主祭的性命。
“我這次請的小醜殺手團中的頭牌,由他來處理事情,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林夜冷冷笑道:“既然伯爵大人如此在意,我們就先試探一下他的深淺。
如果太深。
那我們這次先撤退,靜待時機,等之後再行動。
可如果只是伯爵大人虛驚一場。
那。
我們就把他就地解決掉。”
麋鹿伯爵點點頭,處理一兩個普通人,對他,對林夜來說,都不足為道。
如果對方是非凡者。
不厲害。
也可以隨時料理掉。
可如果太厲害,就只能讓小醜殺手團頂鍋,他們先撤退了。
畢竟。
這種民間殺手組織,一般都是用來頂鍋的對象,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正是如此。
殺手團中。
每一名殺手,都經歷了專業的訓練,輔以非凡藥物控制,成為了悍不畏死的死士。
在發現任務不可完成後。
他們會選擇最佳的處理方式,用以善後,然後結束自己的性命。
不會供出幕後的買家。
也不會供出任何有關於不利的消息。
而他們的家底,也是十分乾淨,絕對查不出任何的端倪來。
這樣的殺手。
請一個的價錢極為昂貴,但是,物超所值。
林天集團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林夜也極喜歡用這種乾淨利落的手段。
只不過。
兩人此刻躲在倉庫的暗間裡,瞪大眼睛,端詳著眼前的情況。
可就在他們準備看羅蒙如何應對時。
鏡子表面,卻一寸一寸裂開了。
啪……
隨著一聲輕響,早就龜裂的鏡面,此刻徹底碎成塊塊斷片。
兩人悚然一驚。
“伯爵大人,你這面鏡子,究竟怎麽回事?”
林夜沉聲道。
麋鹿伯爵臉色難看的搖頭:“我也不清楚,清晰之鏡,是一件高品質的詭物,雖然沒有達到封印物的等級,但是作用極方便。
且品質。
也不是一般的詭物能比的。
怎麽可能就這樣突然碎裂?”
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然而。
這還不算完。
碎裂的鏡片,劈裡啪啦,居然變成無數的刀刃,在密室中如同暴雨蓮花般炸開,向四周激射出去。
……
倉庫中。
戴著小醜面具的男人,用匕首指著馬爾斯。
羅蒙表情不變:“這是我的助理,只有他的幫助,我才能從銀行一次性取出這麽多錢。”
說完。
他把手中的箱子一扔。
吧嗒。
公文包一樣的箱子在地面上滾動了幾圈,幾張金票從箱子中飄出來。
隨後箱子因為碰撞被打開。
裡面全是一疊又一疊,厚厚的金票。
那戴著小醜面具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熾熱的火焰,錢,這麽多錢!
就算他完成十個單子,也沒有如此多的報酬。
他們出來做殺手是為了什麽,為了刺激嗎?當然不是。
還不是為了養家糊口。
基本上大部分的殺手, 都和手藝人是一個性質,就是靠著一門手藝混飯吃。
當然。
這玩意。
高手在民間,失手在陰間。
就看怎麽取舍了。
大部分殺手的夢想,都是做完一票大的,然後金盆洗手,回到老家結婚。
可眼下。
一筆足夠他金盆洗手,且遠走高飛的金錢擺在面前,他如何能不心動。
能穩住心態,也是因為多年來的職業素養。
“我要見我妹妹,至少,我要確定她的安全。要錢,可以,只要人沒事,多少錢我都給你。”
羅蒙沉聲道。
他看見這綁匪沒有識破箱子的伎倆,心中緩緩松了一口氣。
要錢當然是多少都可以。
因為除了表面上那幾張金票,下面,都是從銀行兌換來的,和金票大小一樣,未印發的紙張。
有馬爾斯的證明,以及羅蒙調查會的證件。
銀行很爽利的就答應了請求。
在堆疊之下,表面又有真的金票,一般人絕對無法識破。
況且。
現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後世那般不講武德。
各種套路還未成熟。
年幼的綁匪,還沒有經歷過社會的險惡,人情的冷暖,自然不會往“假鈔”這方面想。
“好,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雖然最初目的不是為了錢。
但。
此刻,男人已經忍不住了。
他拉動了旁邊的一條繩索,緊接著,嘩啦的器械轉動聲,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