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教會大教堂。
其坐落在維爾利多,皇后區,聖光大道一號。
這座大教堂高達五十米,牆壁全都是由大理石雕刻而成,教堂前方是一片寬敞的噴泉廣場,成群的白色鴿子在廣場上起飛。
身著西裝的紳士坐在廣場的長椅上,手中拿著飼料喂養著這些白鴿。
整個景色寧靜而優雅。
一道冷厲的身影雷厲風行走來,把這幅安靜的畫面硬生生割裂。
露易絲走進教堂的大廳中。
裡面稀稀拉拉,坐著十多名虔誠的信徒,一名神甫站在布告台上,正在領導著他們做禱告。
這些把戲……
露易絲已經看過了許多次,但臉上,卻也不能表達出任何厭惡。
畢竟她的身份是紅衣主祭。
在聖彼羅大教堂,地位已是極高,也就一名大主祭,一名審判庭長,才能穩壓她一頭。
不過這些年來,聖光教會的那些彎彎繞繞,讓她感覺到惡心。
聖光。
說得冠冕堂皇,但有光照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黑暗。
黑暗是伴隨光明而生的。
表面上越是冠冕堂皇,背地裡的齷蹉就越肮髒。
“見過主祭大人。”
“主祭大人好。”
一路上。
不論是日光修女,還是聖光神甫,都紛紛向露易絲行禮。
她也回以點頭。
事實上,這些日光修女,露易絲還是很同情她們的。
這些人幾乎都是信徒、教徒們的女兒,被送入修女學院後,畢業就會直接進入聖彼羅大教堂。
沒有大主祭的恩準。
這些人都無法邁出教堂半步。
當然。
聖彼羅大教堂如此宏偉的面積,也足夠她們生活。
不過她們只是一群,被信仰所禁錮,被洗腦洗傻了,囚禁起來的鳥兒而已。
很多時候。
可能還會被大主祭召喚去,接受“神恩”滋潤。
對於這些齷蹉勾當,露易絲權當沒看見,反正,她心中也不信一個接近一紀元,都沒有傳下神諭的神祗。
甚至。
有關於驕陽的記載,最近的一次,還是在他們從一處詭地發現的遠古無敵太陽教會中。
沒有神靈的指引,這群人墮落的速度堪稱光速。
且。
墮落之前有多聖潔,墮落之後便有多肮髒。
光鮮靚麗的外表下,是一顆早就腐爛、散發出惡臭的靈魂。
露易絲甚至幻想過,這一切統統毀滅了才好。
所以平時。
她大半時候都不會來教堂,而是待在自己家中,做自己的研究。
不過。
她今天急匆匆的趕來,自然是有正事。
在聖彼羅大教堂急行了十多分鍾,繞過許多建築,最後停在了一棟教堂後六層高樓前。
高樓外面是彩色的琉光玻璃,一層足有十多扇,門前刻畫著一本巨大的翻開的書籍。
這是聖彼羅大教堂的圖書館兼檔案室。
其規模。
要比許多大圖書館都要宏偉氣派許多。
但是這裡並不對外開放。
露易絲走進圖書館的大門,一隻柴犬靜悄悄的趴在那裡。
它伸出舌頭,嗅了嗅露易絲的氣味。
確定無誤後。
這才懶洋洋的趴下。
露易絲踩著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走進了第五層的檔案館。
緊接著。
在那一排排有編號的檔案資料上,不斷掃視。
“有了。”
很快。
她找到了有關於老城區,羅蒙店鋪的檔案。
聖光教堂的檔案室,一般一個月更新一次,其來源於血沙調查會、維爾利多總督府、維爾利多警署,以及自己收集這四條渠道。
而上述的四個地方。
檔案。
一直都是互通的。
除了一些絕密記載外,其余的都能查到。
“聽雨閣古玩店。”
“危險等級:無。”
“一家普通的古玩店,無任何研究、關注價值。”
露易絲捏著手中的檔案袋,眼神漸漸明亮,這份檔案來自血沙調查會。
以他們的脾氣。
如果羅蒙的古玩店真的沒有價值,頂多只會在檔案上記錄一個名字。
但是。
如今列了危險等級,又畫蛇添足的補上了一句,這就顯得極為可疑了。
顯然。
血沙調查會明顯知道成為古玩店的一些情況,而且選擇了故意隱瞞。
這其中的情況,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露易絲眼神思索著,旋即片刻,便決定親自去血沙調查會總部走一趟。
有關於羅蒙的事情,她必須要弄清楚。
一絲一毫都不能大意。
這件事,影響太大,馬虎不得。
……
皇后區,馬爾斯的住所。
一名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女人,正在家裡收拾著行禮,臉上淚水不斷滴落。
馬爾斯坐在沙發上,看見這一幕,默不作聲。
自己何時與結發妻子走到了這一步?
兩人的關系,越發疏遠,直到現在的破裂,馬爾斯也沒搞懂到底是為什麽。
僅僅是因為不允許女兒去聖光教會的修女學院,不允許她成為日光修女?
別人不知道。
馬爾斯難道還不知道,那裡是什麽地方嗎?
可是。
自己的妻子卻不明白。
這些年馬爾斯在聖光教會中兢兢業業的付出,自己妻子也是聖光的虔誠信徒。
可現在看來。
並不是這回事。
聖光教會……墮落了啊。
馬爾斯眼神深沉,看見自己泣不成聲的妻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呵呵,早就知道你是個鐵石心腸的,我也不奢望什麽,這是離婚協議,你簽了吧。”
女人見哭鬧不管用,立刻又從口袋裡拿出一份紙質協議書。
不過。
這在以前無往不利的大殺器。
這一次。
卻失去了作用。
馬爾斯沒有說話,很利落的在兩份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緊接著自己拿走了一份。
“就這樣吧,你可以走,女兒必須留下跟我。”
馬爾斯沉沉的聲音說道。
女人抬起頭,顯然沒料馬爾斯會如此果斷,這……完全就超出了她的預料。
“你……”
“還要我多說什麽嗎?”
馬爾斯站起來,鐵塔一樣的身軀,帶著強烈的壓迫感,讓女人如鯁在喉。
“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事情。”
下一刻。
女人隻感覺耳膜差點被震碎,急忙拖著行李箱,落荒而逃。
等女人徹底消失在大門前,馬爾斯這才重重坐下來,躺在沙發上。
就像是抽空了渾身的力氣。
這就是。
中年男人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