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奇啊,如果你的研究遇到有些摸不準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
店門前。
羅蒙一臉關切表情。
每次阿爾奇來,都會是他的大豐收。
可以說很長一段時間,羅蒙店裡的主要營收,都是阿爾奇支撐起來的。
他真是一位慷慨而又富有藝術情操的老紳士!
讚美紅木家具。
羅蒙忍不住感慨。
“一定,羅先生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先回去了。”
阿爾奇抱著紙箱。
像是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
臉上的皺紋,在此刻都如同菊花一般散開。
“嗯,注意安全,最近維爾利多治安不太平。
像你這樣弱不禁風的老人,說不定就會成為某些人的目標。”
羅蒙提醒道。
“一定,多謝羅先生提醒,”
阿爾奇也鄭重起來。
最近他在賞金獵人會的懸賞越來越高了,還真有可能會有戰爭級的獵人找上門來。
不過。
只要等到他的研究完成,那些獵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阿爾奇告別了羅蒙,從店中走出。
沒走幾步。
他眉頭一皺,遠處巷道中,有一股暴烈的靈性波動,極為顯眼。
“這種感覺,是真理會的真理牧師嗎?”
他渾身忽然化成黑氣,消失在原地。
……
巷道轉角。
一名身穿白袍的真理牧師皺起眉頭,對身邊的兩位真理信徒道:
“你們確定是這裡?
那間古玩店,完全就是普通的店鋪,我感應不出來有任何的異常。”
“大人,千真萬確,而且我們還看見阿爾奇走了進去。”
“是啊,這家古玩店絕對有問題,甚至可能是雙生姐妹會的新據點。”
聽著兩名手下的聲音。
這位真理牧師更加疑惑。
阿爾奇。
S級通緝犯,被賞金獵人常年掛在懸賞榜上。
曾經屠殺過整支教會修士隊。
對方。
怎麽又和雙生姐妹會扯上關系了?
如果真是這樣,他也必須立刻離開,阿爾奇是戰爭級別的強者。
所謂戰爭級。
便是能夠以一人之力,左右一場戰爭的勝負。
而且。
對方還擁有著恐怖的吸血鬼體質。
這是一位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們如果所言非虛,我會立刻返回真理會,稟告兩位賢者,直接把這家店夷為平地。
但是。
如果你們膽敢謊報理由,推卸責任……”
他話還沒說完。
哢擦……
殷紅的鮮血便從口、鼻處噴出,濺了滿地。
這位真理牧師的胸口前,被一隻黑色的宛如蝙蝠般的手爪刺破,雪白的牧師袍被染得通紅。
他偏過頭。
一名眉眼和善,像是鄰家爺爺般的老人,正不帶感情的抽回手掌。
鮮血歌者阿爾奇!
賞金獵人會的S級通緝犯,恐怖的戰爭級強者。
“夷為平地?”
“你們真理會這些年,傍上了麋鹿伯爵,越發的囂張了啊。”
阿爾奇那獨特的、沙啞的男低音響起。
低沉又性感。
但是。
落在三名真理會成員耳朵,這卻是死神的低語。
事實上。
那名身穿白袍的真理牧師,
已經到了彌留之際,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任何話。 “你……這裡是聖光教會的管轄地,你想要幹什麽?!”
“我們真理會從來沒有和你有過衝突,你想要結下一個強大仇敵嗎!!”
兩名真理信徒大叫著後退。
阿爾奇滿帶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冰冷又譏諷的笑容:
“的確,以前我們是沒有什麽衝突。
但現在有了。
而且,你們根本不知道在打誰的主意,我這是,在幫真理會啊……
不然到時,就不是死兩三個人這樣簡單的事情了。”
在話音落下這刻。
兩名真理會成員的身體軟綿綿的倒下,聲息全無。
從發現到擊殺,整個過程都不過十秒。
“麻煩啊,又要處理屍體。我覺得維爾利多的下水道工人應該享受一等一的工薪待遇。”
阿爾奇自言自語的抱怨著,開始拖動屍體,向旁邊的下水道井蓋移動。
……
維爾利多,皇后區。
作為整個維爾利多的經濟、商業中心,皇后區人流量一直都十分大。
而這裡的房產,更是價值千金。
很多其他城區的,比如工業區、開發區等,很多人的夢想便是在皇后區居住。
在維爾利多。
城區不同。
治安、環境都會天差地別。
作為聖光騎士團的老成員,馬爾斯的工資足夠讓他們一家人在皇后區居住。
“我回來了。”
皇后區水藍街,32號。
馬爾斯打開房間。
不出所料,家中空無一人,冷冷清清。
“哎。”
馬爾斯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揉著眉頭。
自己一家人。
妻子、女兒,都是聖光教會的虔誠信徒,相同的信仰,本來能夠讓家庭更加穩固。
但。
自從上次,他拒絕把女兒送入教會學校後,妻子就和他冷戰到現在。
而在聖光騎士團中。
他的聲譽也一落千丈,被同事們覺得這是信仰的不虔誠。
每個被選中進入教會學校的少女,都會成為日光修女。
會被送入光耀之門後,成為侍奉神靈的仆人。
這。
對於每個聖光教會的信徒,每個信教的家族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耀。
但是一旦成為日光修女,就很難在和家人見面。
馬爾斯心中的父愛與信仰的鬥爭中,終究是父親這個身份勝了一籌。
也因此。
他和妻子、同事之間,都有了不和調和的矛盾。
這種心境的衝擊。
也讓邪異得以趁虛而入,差點讓他徹底墮落畸變為怪物。
“幸好,羅先生在最關鍵的時刻伸出了援手。”
馬爾斯心有余悸。
這次邪異的入侵,也讓他發現了自己精神、意志的薄弱之處。接下來是時候淬煉意志力了。
他走進自己的房間,關好房門。
緊接著。
打開了羅蒙贈予的油彩。
每次看見這幅怪異至極的畫作,他都會有些不適應。
但是。
畫作磨練精神的作用毋庸置疑。
這是當下馬爾斯最需要的東西。
漸漸的。
他緊鎖房門,心神沉浸入畫作之中,如抽絲剝繭一般,提升著自己的精神力。
然而。
就在他把這個過程重複數次之後。
他隻感覺眼前一亮。
那畫中的,掛在漆黑天空中的月亮,忽然化成了一條蒼白、恢宏的道路入口。
道路之上。
銀白色的月光鋪滿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