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猛然睜開眼睛,一股法力震動產生的波紋出現在他的神識感應上,同時陰差令不停的抖動起來,同時一股炙熱感傳出。
是那個鬼神教的人,這個概率極大,沉思一會兒後,他重新閉上眼睛開始入定。
鬥轉星移,日月變換,天空將黑色的帷幕拉開。
清新寒冷的空氣充斥郡城每個角落,寒冷讓每一個毛孔都在收縮,身體不時打個寒顫。
黑色的磚瓦房其間夾雜著些許的大宅院,鱗次櫛比。各種人充斥滿街道,人聲鼎沸。小攤位,酒樓都已開門營業,客人進進出出。
何清走出客棧廳堂,小兒身上披著白布忙碌的四處跑動著,不少客人在廳堂中吃著早飯。
順著街道,悠然的走著,吆喝聲不絕於耳,妙竹從別處跑了過來,手上拿著一些水果。
走進幽暗的槐樹枝椏覆蓋著的院子,何清嘴裡咀嚼著鮮嫩的桔子,一咬果汁就溢滿口腔。
滕校尉或許是去忙了,幾個熟識何清的鎮魔司人員請他與幾位女子坐到一旁,等候滕校尉的歸來。
等到何清百無聊賴的剝著最後一個桔子的時候,滕校尉終於回來了,他手上拿著一個包裹,不知道裝些什麽。
他進門時沒細看,等到走到何清身旁時才一驚,雄壯的身軀擋在何清的上面,遮蔽所有的光線,一張粗糙大臉上的眼珠中閃過一絲驚訝。
“何公子,今天來得這麽早,不過來得正好,郡城內的高階官員都在正堂中開會,不知何公子有沒有興趣。”他看清楚後就去到一旁的桌子上找些什麽,同時與何清說著話。
“我可以嗎。”何清疑問道,這種決定一城命運的會議讓他感受到一種壓力,名為責任的壓力,他內心出現一絲猶豫,不過片刻之後,他就下定決心。
滿城的民眾好歹給予他不少恩惠,那些願力轉換為他真正的實力,另一方面乃是何清自己的想法,有能力不妨多做一點,互恩互惠,在盡力的同時何清也可以調用一些資源。
“當然可以。”他從桌子底下抬起頭來,手裡面拿著一份文件。
隨後,滕校尉就從桌子後走了出來,他一揮手示意何清,何清幾人就跟著他在蜿蜒的官府小道中走來走去。
經過一連串的圓形拱門以及低矮長青的綠植後,終於到達一處寬敞的由灰色磚石鋪成的院子中,從拱門出來,看向院子的今天,矗立一座赤紅的樓宇。
紅色的圓木柱立著,上了一小階台階後,將紅木門打開,裡面坐了六位形態各異,年齡不一的幾人。
頂座坐著一位老者,青色花紋錦服,身後站著兩個侍女丫鬟,底下的三人何清倒是見過也認識,正是羅姓將軍與潘力文郡守還有一位灰色道袍老者,是去賞桃花那天遇見的天師道道士。其余幾人或是見過,但沒什麽印象。
滕校尉與何清幾人剛一進門就引起一片注視,表情不一,有人茫然,有人眼神訝異。
“滕校尉,這位公子是何人啊。”上座的留著美須的老者將搭在椅子兩邊的手微微抬起,皮膚慘白,有氣無力。
這一連串的動作也讓何清確認了其人的身份,正是大病初愈的太仆寺卿-唐宣。
“乃是請神的何公子。”滕校尉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然後自顧自的坐到一邊去。
何清愕然,滕校尉一走,倒是只剩他們幾人站在中堂中,一時有些無可適從。
“哦,想不到竟這樣年輕,隨便坐就好。
”似乎是看出何清的尷尬,他輕笑著說道。 清瘦的身軀顯出一股溫潤的文人之氣來,說完後,他喘著氣重新攤在椅子上,身旁的丫鬟將茶水遞上,他勉強喝上一口。
妙竹從房間的窗戶下面搬來一個椅子,何清就坐在上面。剛一回頭就看見潘力文與道士在對他微笑。
何清身旁坐著滕校尉,幾人分別坐好,不再說話後,頂座的唐宣就說道:“那麽我們開始吧,說說清陽郡面臨的情況。”
一身軟甲的羅姓將軍首先說話,他揚起俊朗的面容說道:“匈奴人已經到了郡城附近,不少村子都遭遇毒手,郡城外的幾處小城倒是沒有什麽發現,不過也快了。”
“那羅將軍不知有沒有對策。”是何清不熟悉的人的問話。
“當前有三座城擋在郡城前面,匈奴大軍要想通過必須得先攻陷這三城,這三城分別位於郡城的東邊與南邊,正好形成一道屏障,只是匈奴人勢大,要想守住,就要馳援。”
羅姓將軍說著不帶勁,索性讓侍女找出一張地圖出來,將地圖鋪在中間地上,他拿著棍子,邊指邊說道。
洋洋灑灑一堆話,何清對於軍事並不敏感,也沒聽出個什麽味道來。
十多分鍾後,羅姓將軍也講完了,接下來潘力文準備說話,郡守潘力文訴說了後勤方面的問題,如果匈奴截斷糧道的話,郡城內的糧食夠用少一個月等等結論。
幾人說完後,何清昏昏欲睡,試著理解卻弄得頭暈腦脹,隻好作罷,神遊物外。
直到老道士的一番話才將他驚醒,天師道的道士說道:“城中的道觀不多,各類物資也跟不上,匈奴人勾結邪道鬼物還有妖怪,非得各類物資構建成陣才能穩固城中,不然難免有些事會再度發生。”
唐宣臉色一僵,隨即問道:“那些鬼物如何突破國運。”
“匈奴人氣運相抵罷了,他們下了血本,看來非是得咬上一塊肉不可,也不怕把牙給蹦了。”
“元浩道長可否能尋到那邪道的藏身之處,直接除掉他可否。”羅姓將軍問道。
邪道邪法不忌諱一切,鬼物附身加上匈奴人的氣運,造成的麻煩實在有些致命。
“可以,我天師道鑒天鏡就在城中,只是這法子頗有些危險,只要等到天師道召集的各地同道前來,鬼物與妖物便不再話下。”
“那多久能到呢。”聲音短促無力。
“十多天”。
眾人連連歎氣,開始分析敵我兩方的戰術,以及各類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