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何清竟然可以請神?而且還沒有用頂級的法器來溝通?”邱正陽皺著眉頭,那天在城外看到的異象竟然是由面前的年紀還沒有他大的年輕人所喚出,除了震驚的情緒外,他也松了口氣。
“那為兄就放心了,不過此事還是得去支會師叔一番不可。”他對著李道士說道。
“哪位師叔也來了。”
“元慶師叔。”邱正陽說完後就將手上的劍又插回鞘中,也將手心的符籙複歸原處。
“這位道友,卻是我莽撞了,不過還是要請道友將其看管好,莫不要害人性命。”邱正陽理清頭緒後,讓開身位。
“不礙事。”何清帶著兩女離開這裡,前往城門處的軍營,那裡正在進行一番檢測,檢測是否有兵士被鬼物附身。
邱正陽看著何清離開的背影,面色中帶著些許好奇,既然那女鬼已經被製服也明曉了其確有能力管制她,他也不去管了。
只是另一方面又引起他的好奇心。
“師弟,這何清有何驚人之處,竟能隻憑借這些請神祇降臨。”邱正陽面容厚實,此時也帶上好奇與困惑。
“這師弟我也不曉得,倒是元浩師叔說他莫不是什麽神的私生子”,李道士說這話時不禁發笑。
邱正陽心想:“這話雖頑皮,卻也不乏其理。”想著想著,他也不禁露出笑容。
......
清陽郡的東南角,層巒疊翠,青山雄偉,一道激蕩的白浪從山陰處鑽出撞擊在裸露的巨大岩塊上,水花四濺飛舞,在空中映射出七彩的光華,從岸這邊一時望不到盡頭,浪潮湧動,巨大的浪花下,三人如同蟻蛭。
軍營就位於山腳下的一處平野上,用木欄杆圍起來,帳篷連綿不絕,空地處擺著許多木架,架子上支著火把,此時尚未點燃。
欄杆裡面每隔一段距離就站著一個士兵,何清找不到大門處,就隨意走到一處欄杆。
何清喊話道:“唉,我來幫忙檢查士兵,這的大門在哪啊”。
那兵卒從何清靠近時就一直盯著他,此時聽見喊話聲直接就跑了過來。
“出示令牌。”他面無表情,眼神嚴肅。
何清拿出一張令牌,那士兵看了一會兒,直接喚過來另一個兵卒。
身穿黑色鎖子甲,帶著兜鍪,耳朵被兜鍪留下來的黑色甲片蓋住。
“大門處在那邊,跟著我走。”幾人分居內外同時向一個方向走去。
天色將晚,天際泛起一陣橘紅,雲翳呈現的橘紅色給人一種想咬上去的衝動,黑色的甲胄上泛起橘光,令人昏昏欲睡。
幾人毫無波折的走進營區,營區內時不時就有步伐整齊的一隊黑色隊伍從旁邊經過。
“道長這邊走。”繞過一個巨大的營帳,隨後來到一片空地上。
空地上站著許許多多僅穿著白色裡衣的兵士,遠處的夕陽,彩霞,青山流水作為背景,地上的野草黃綠參半布滿每一片土地。
按理說軍營不應該有女眷進來,只是何清畢竟是來幫忙的,那些個軍士也不好明說,這就致使不少的眼睛向這邊偷瞄。
何清不禁想到,“所幸這邊的衣服都把人遮得嚴嚴實實,要是有那種暴露的衣服,他就不得不上去把那些個不懂非禮勿視的人給教訓一頓。”
迎面走來一個與眾不同的人,銀色的鎧甲在這一片黑甲中顯得分外明亮,鳳翅兜鍪。
兩人稍一碰面,何清頓時心中一突,這人就是那城門口,
那花船上的人。 羅成看著眼前這俊朗男子,一身錦白衣,身邊還跟著兩個女子,第一眼還未曾認出,看到那女子時,心中才突然跳起一個畫面。
“這位公子,我們應當是見過的。”他的聲音清脆中帶著些金石般的鏗鏘聲。
“嗯。”何清淡淡嗯了一聲,並不感冒,他對這人沒有過多的厭惡,但也不想多說什麽。
“哈哈,那倒是小弟的錯了,這邊事罷了,不如賞臉讓小弟賠罪如何。”
何清心想:“這將軍倒是個人精,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
“酒倒不用,些許小事,不必放在心間。”
羅成眼神閃爍,心中頓時明曉這人對自己並不感冒。
於是開口說道:“這可不行,不如送上一套甲胄如何,那可是我們龍槍衛特製的。”
何清聽到這話卻是不能淡然了,他可是沒什麽法器,一套好的甲胄價值非凡,如果想要還沒有門路。
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說道:“那就謝謝將軍了。”
“好說,好說,這邊走。”羅成也爽朗大笑,領著路走向一邊。
一套特製的甲胄確實昂貴且不凡,如果是個尋常小道士,羅成當然可以不去理會,只是這人,他卻不能不顧。
幾人來到隻穿白色裡衣的隊伍前面。
“知道什麽人來了嗎,正是請神的何仙長,大家歡迎。”羅成在隊伍前面發話,引起一陣騷動。
不少士兵眼神熱烈,如果不是軍紀使然,他們可能已經衝上來了。
即使如此,許多士兵還不停鞠躬。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一個小道士罷了。”
何清無奈,寒暄幾句後,騷動才平息,正事也開始行動起來。
來的路上,何清觀其他道士都是使用辟邪符來判斷,然而這只是最低限度的檢測。
如若辟邪符的繪製者修為不夠,對於一些修為深厚的鬼物完全是無效的。
只是願意與官府合作的道士不多,修為深厚的沒有幾個,來這裡的修為都與何清差不多。
“將軍,隻用這些方式檢測,可能會有遺漏。”他將羅成拉到一旁悄聲說道。
羅成露出苦笑,說道:“這也沒有辦法,那些個天師道的道士修為也不見深厚多少,他們領頭的那個元浩道長還在追查元凶,這件事來得太快,即使已經傳遞消息過去,那些個精英道士才能趕到。”
何清一聽就懂了,這次匈奴來襲顯然還與其他人勾結,朝廷準備不足,才被乘虛而入,不過這也與皇帝的昏庸有莫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