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然晌午,秋天的下午可謂是一天中最溫暖的時刻,可是今日朔陽劍派比武的山頂卻全不是如此。
地上的草盡數結了霜,葉子重重的沉了下去,空氣中的水分也被凝聚成點點雪花飄落下來,四周的觀眾更是一個個冷得瑟瑟發抖。
何清持劍衝砍,那老者似乎不想讓何清靠近他的身旁。總是是各種法術來抵擋何清前進的步伐,不過越是這樣何清就越是想突圍過去,那老者的近戰能力顯然不行。
何清再一次想衝上去時又被腳下突然出現的幾道冰刺給逼退開來,此時何清全身法力已然耗盡,不過神符中還存有一道普通雷法的法力值,對面那錦袍老者也都已經氣喘籲籲,顯然一連串的法術對他自身也是不小的消耗。
“這下他的劣勢不就體現出來了,冰的質量不夠高的話,就會十分耗費法力,他的近戰能力又不太行,而他那個殺招又被破解,到最後就會很難以下手。”評委席上的老道士說道。
“如果換個尋常的開光期也早就敗了,這何清的幾道雷法威力極大,已經步入煉氣化神階段的法力威力,也正是那兩道雷法讓那冰修法力損耗過大。”有弟子附和道。
“唉,問題也正是出在他冰的質量上面,如果他的冰質量夠好,那何清用劍無法摧毀,或是無法躲過去,那就勝局在握,如果何清無法用劍摧毀冰的話,他要麽被冰擊中,要麽用雷法,這樣慢慢磨下來,他失敗就是一定的。”沈逸也說出自己的意見來。
“說得很對。”老道士說道。
他們說話間,何清對面那老者臉色變得極其凝重,他將空氣中剩下的寒氣凝結成個四面冰牆將何清關在裡面,而自己卻念起咒語來。
這冰牆確實堅固,何清用劍連砍幾下也不過多上幾道白痕,完全沒有破冰的跡象,雖說不知道對面那錦袍老者想要施展什麽法術,但對於自己來說肯定是不妙的。
如今也只能用雷法來應對了,何清再次引動天空上的雷霆,天上風雲匯聚,雷霆湧動,咆哮聲肆意。
那老者聽見天空上的雷聲直在心中念遭,這不過開光期的小子竟然如此難對付,只是這道法術也必定要去應付天上那道雷霆,他可不想試試被雷劈上一下是什麽感覺。
何清用神符引動的雷霆竟然比那錦袍老者施展的還要快上一些,天上雷霆降落,在即將落到身上的霎那,一道閃動藍色晶瑩光澤的冰晶在他頭頂上蔓延,直直蔓延了好幾米遠,雷霆與冰晶相碰,瞬時間煙霧彌漫,讓人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何清狠狠的用劍斬著圍繞著他的冰柱,只是他的身體並不強,身上法力又枯竭,竟然遲遲砍不斷那冰牆,在終於劃出一道小口子後,何清終於放棄了。
他不想打了,就算打下去他也會輸,神魂中雷符充能起碼需要好幾天,而外門弟子的身份已經到手了也不想再浪費功夫。
當然這只是心中懈怠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想把這冰牆看出去起碼得砍上幾刻鍾時間,誰知道那老者還有什麽法術,他又看不見外面,自然不知道現在那錦袍老者是什麽情況。
那錦袍老者吐出一口鮮血,剛才那下讓他損了些許根基,他現在身上也沒有一絲法力,身體也顯得極其虛弱,就像個真正的腐朽老人一般,換言之此時他已然沒有了任何戰鬥力。
就在那錦袍老者心中一黯正想認輸時,就聽見冰牆中傳來中氣還比較充足的一道聲音。
“我認輸。
”說完這話後何清等了片刻,發現這冰牆還是沒有消融掉,還很納悶,心想著是不是沒聽到。 “我認輸了,快把這冰牆弄掉啊。”何清再次喊道。
那錦袍老者聽到這句話苦澀一笑,他現在連走路都是問題,哪來的法力給你把這冰牆弄掉。
台上那老道士聽到這句話,便向李星河說道:“星河,你看你那男朋友被困在裡面了,還不趕緊去救救他。”老道士還特意加重男的發音,真真為老不尊。
李星河瞪了那老道士一眼,冷漠的說道:“師伯,他是我的朋友,不必特意加上性別。”
說完後,她卻是抽出平放在雙腿上的劍,白色的劍鞘上鑲嵌著幾顆紅綠寶石,緊緊的壓在黛綠色紗裙上。
她握緊劍柄, 抽出劍來,整個人冷漠的站在評委席上沒有一點想要下場去的意思,冷風將她的黑色發絲吹起,在空中飄蕩,如同大雪山上那支傲然屹立的梅花,散發出清冷又嬌豔的神氣來。
從劍鞘中將劍拔出的一刹那,一股清泉流響聲直接響起,一道白色的匹練直衝向冰牆,那冰牆與匹練碰撞的瞬間就節節崩碎。
劍劃過一道優雅的影子隨後又飄然入鞘,李星河悄悄歎了口氣又坐會椅子上去。
劍修在沒有劍丸前遠程攻擊很少,有了劍丸後,劍身與自身通靈後就可禦劍飛行,或是禦劍於千萬裡之外直接殺人。
李星河用出這招後,將所有人都驚住了,特別是那幾個參賽的煉氣化神的修士,他們本來自身就將自己擺在一個略微高傲的位置,想著進門後的待遇也不能太差。
現在看到一個弟子就有如此實力,自然悄悄收斂了一些倨傲之態,當然這也是李星河全力出手的打算。
“李師姐不愧是天縱之才。”當即就有不少弟子前來拍馬屁,只是李星河的神情根本不變,顯然沒將那些吹捧的言語放在心上。
“星河快選劍丸了吧,可一定得把那幾把劍給帶出來啊。”那老道士眯著眼睛對李星河說道,隨後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
“我會努力的,師伯。”李星河聽到這句話後眼中的某些神色更加堅定,整個人也更加銳利。
沈逸看著身邊的李星河,苦笑一聲,這樣的女子該用什麽來打動她呢,沈逸的臉色不禁有些灰敗,顯然受到了重重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