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滾滾,仿佛可以觸手可及一樣,壓在眾人的頭頂,一滴一滴的水滴開始從頭而落,落在所有躺在地上的人們,打濕他們的衣裳,他們的頭髮。
沒有一個人說話,仿佛一汪深潭一樣,寂靜。所有人都呆在原地,金色的閃電,將何清映照的像是神將一般,在場沒有人見過這樣的神跡。
雨勢漸漸的大了起來,密密麻麻的雨滴從天而降,擊打在臉上讓人產生一絲痛覺,何清也回過神來,那種操控閃電的感覺,暢酣淋漓,卻太費心神,他現在有些頭暈。
何廣柱躺在地上,氣喘籲籲,很累,道士的那道黑光讓他整個身體如同塞入了鉛塊一般,身上的刀劍傷口更是令他痛苦萬分,不過,這些都比不上那道閃電帶給他的震撼,這種煌煌天威,使他隻想頂禮膜拜。
何清看向眼前的這副場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幾十人都躺在地上,這只是剛剛在這裡排隊的人,還有喝過那湯的人,估計也是和地上的人一般無二。
整個村子清醒的人了了無幾,何廣柱的家在村子邊緣,來得最晚,若是來得早些,說不定就不會有這麽多人暈倒了。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再說這些話也無濟於事了,何清走到道士的旁邊,道士已經死了,神魂俱滅,他的脖子上充滿了一道道網狀的紋路。何清將他的全身摸了摸,摸出一本書來,書很薄,十多頁的樣子。
何清打開書,第一頁說的是,五邪拘鬼術,上面畫著一個法陣,物品的解釋。
一個邪術,何清繼續翻著,在書僅剩三四頁時,發現了一句話,“此術練後會使鬼氣入體,從此人不人,鬼不鬼,慎練。”這句話與書籍的其它字並非一人所寫,應該是後人的警示。
再向後翻,失魂散,這應該就是致使村民暈倒的元凶了,所用材料都為凡間藥草,只有陰血草名字不太熟悉,應該是具有靈氣的花草了,憑此藥及口訣,僅需一口,即可使凡人三天三夜之內神魂移位,無法控制身體,如需解除此藥,需用法力誦念醒神之法,即可迅速醒來。
醒神之法,何清沉思了一下,細細回想起來。從腦海中找出一基礎道術,安神咒,此咒語乃所有修道之人都該掌握的咒語。
何清勉強運轉心神,調轉身體內僅剩的一些玄黃之氣,將安神咒誦念出來,效果立竿見影,立即就有不少人緩緩行動了起來,見此,何清也忍受不住身體及心神的疲憊,癱坐在地上,任由雨水滴打在身上。
地上的村民一個接一個的起身,沒有人大聲說話,看向何清時低眉順眼,甚至不敢正面直觀他,之前那些想要抓何清的幾個人急得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先把何廣柱安置一下,他受傷了,去請大夫過來”,何清隨手指了幾個人就吩咐道,那一手神跡一般的雷法,就在不久前,他的威信此時正是頂峰。
被指的那幾人看見何清指向他們,連忙不顧自己剛剛恢復行動還在恢復的身子,就跑到何廣柱的身邊將他抬了起來,送到村長家的一處廂房。
“村長呢,村長呢”,何清大喊。聽到何清的聲音,一個人影跑了過來。
“小老兒來了,大人有何吩咐”,村長跑到何清身邊,彎著腰連連說道。
“村長,還是叫我何清吧”,何清看著村長的樣子,不免有些尷尬,深受人人平等思想的他,還不習慣這種階級差異。
“不敢,小老兒一個凡人,不敢冒犯大人神威”,
村長依舊沒有改變的意思,何清也只能作罷。 “為我安排一間房,可好”,村長家的房子很大,足有七八間房子,完全夠何清與何廣柱暫留於此。
“好,大人,跟我來”,何清跟著村長前往一處房子,雨沒有停下來的意願,雨和房頂的瓦磚,與樹,與花碰撞的聲音清脆,富有節奏感,風呼呼的叫著,讓何清感到清涼,心中舒暢。
推開房門,裡面是個大屋子,分為內室與外室,外室放著一處桌凳,桌子上放著茶壺之類,裡面還養著幾束花,內室比外室小一些,一張床,幾朵花,這房子在農村已經非常不錯。
村長幫何清點上燈,:“大人,放心住吧,這是我兒子的房間,有事隻管吩咐一聲”,說完後,他就走了。
原來村長有兒子啊, 何清此時已經累的不行,直接躺到床上,睡著了。
何清睡得是舒服,外面有幾個人卻是憂心不已,他們,就是打算抓何清的那幾個人,他們幾人等在外面,看見村長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村長,這可怎麽辦啊,之前我們得罪了仙長”,一個人顯得十分焦躁,整個人走來走去,手臂也是甩來甩去,看見村長過來,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問了起來,其他幾人也站在旁邊。
“這事,我也沒有辦法啊,大人神威蓋世,心思又怎麽會是我們凡人可以揣測的,你們幾人還是等著,看大人如何處置吧”,村長匆匆說完就離開了。
村子裡到處都是暈倒在地的人,他還要組織人手前去救援,何清用最後法力也只是勉強將幾十人喚醒而已,後事還需村長去勞心勞力。
何清在雨聲的陪伴下睡眠,下雨天,清冷又寧靜,他睡得舒服極了,又在雨聲中醒來,他醒來時,雨還在下。
睡了一天,十分精神,每日例行的早間修行時間要到了,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看一下外面有無其它事。
何清推開門,發現外面站著幾個人,仔細端詳一番,覺得有些面熟,還沒來得及想出,幾人就跪伏在地上。
“仙長,之前是我等幾人有眼無珠,還請仙長看在廣柱大哥的份上,饒我們一命”,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何清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之前那幾個想要抓自己的人,雖然何清心中稍惱,但也不想處罰過重,畢竟只是農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