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暴力的一幕讓許青有些後怕。
瞬間單手把一個成年人掐著脖子摜到地上差點背過氣兒去,現在那脖子上還能看到幾道紅痕。
太凶殘了。
站在原地冷靜一下,他回身看著像個小雞仔一樣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青年,捏捏拳頭道:“別亂動,等我給警察朋友打個電話叫他過來。”
“咳咳……大哥,放我一次。”
青年聽到警察,趴在地上抬起頭,看一眼薑禾,眼裡帶著畏懼,轉向許青哀求道:“現在打也打了……咳咳,放我一次,我就一時蒙了心,下次不敢了。”
“打你是應該的,有手有腳幹什麽不好?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許青呸了一口,不過回房的動作倒是停下,回身看著他問:“第一次?”
“第一次第一次……咳咳,別報警了,我真的沒下次。”青年試著爬起來,見薑禾腦袋一動,頓時又乖乖趴下。
倒霉催的,聽說這裡鬧鬼,晚上人都早早的睡了,他糾結許久才壯著膽子來看看,結果剛開始就被人差點按死。
這女人特麽國家隊的吧?
“……”
許青陷入思索,準確來說是故作思索,摸著下巴瞧著他,心裡也一百個不想報警。
“道歉。”
“對不起。”
“算了,還是報警吧。我先給警察朋友打電話問問這算不算正當防衛,要是摔出事來還得讓警察陪你去趟醫院。”許青轉身欲拿手機。
“別!我沒事!大哥你就放我一次……咳咳,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這麽怕警察,真是第一次?”
“真的真的。”
“怎麽進來的怎麽滾出去。”
“啊?”
青年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狂喜,趕緊爬起來,牽動身上痛處又忍不住咧嘴,把頭埋得低低的,忍著疼從窗戶爬出去。
大半夜的,客廳燈火通明,許青等他離開,過去收拾一下窗子,回身看向薑禾。
“來這裡偷東西真是不長眼。”
“就這麽放他走了?”薑禾問。
“不然還能怎樣……報官還不知道會不會追究你剛剛打他那一下,還有你的身份。”許青搖頭,“挺麻煩的。”
“他來偷東西,還要追究我打他?”
“具體看傷情……你沒睡覺?怎麽還穿著衣服?”
許青很奇怪,大半夜的薑禾身上衣服還完完整整,莫不是又想偷跑出去?
“我習慣穿著衣服睡。”
“哦,沒想跑出去吧?”
“沒有,就想聽聽你想幹什麽,然後……”薑禾沒說完,聽到外面動靜她也以為是許青,還以為大半夜的他想幹嘛來著。
“怎麽可能,你以為誰都像你半夜出去當夜貓子……快繼續睡吧,窗戶我明天叫人來修。”
許青走向房間,到了門口又止步,回頭道:“要是我半夜鬼鬼祟祟那個啥……”
薑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哪個啥?”
“哈……沒有,趕緊睡吧。”
“……”
客廳的燈重新滅掉,接著許青房間門關,片刻後薑禾瞧一眼窗外,摸著黑回去房間。
……
……
第二天,許青早早的起床,洗臉刷牙之後,薑禾也穿戴整齊出來。
“你是不是躲房間裡偷偷練功呢?”
見薑禾額頭帶汗,許青不由發問,每次起得早的時候都能看見她這副模樣。
偏偏還聽不到什麽動靜……
“嗯。
”薑禾沒有否認,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是習武之人的自我修養。 “下次能不能開著門,讓我看看你怎麽練?”
“可以。”
沒想到薑禾答應得這麽乾脆,許青有點意外,不過並沒說什麽,回到房間拿上手機和鑰匙,等薑禾打理好後朝她扭扭頭。
“走,出門吃早餐,順便找個裝修門窗的聯系方式。”
“帶我一起?”
“當然了,昨天我想了一晚上,老在家憋著紙上談兵不行,要學會生活,最好的方式就是體驗生活。”
許青邊說邊帶著薑禾出門,走出樓道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鮮空氣,為江城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添磚加瓦。
“多看,多聽,多學。”
他抬手掃一圈周圍,“處處都是生活,知道怎麽學嗎?”
“怎麽學?”薑禾有些期待。
“拋棄過去的思維和想法,忘掉你之前所在的地方,把一切都當成全新的。”許青雙手揣兜,慢悠悠的往前走著,“自由平等文明和諧,富強民主公正法治,敬業愛國誠信友善,先牢記這二十四字真言,重複一遍。”
“……”
薑禾張張嘴,話語憋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只聽一遍記個鬼!
“像昨晚那個賊,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可以製服他,但不要下手太重。你昨晚是不是想扭斷他脖子來著?”
“沒有,已經收了很多力道。”
“那就好……在這裡傷人是很麻煩的事情, 即使那個人再壞,只要不是想殺你,你都不能弄死他,一切交給官差來做。”
許青頓了頓,繼續道:“但鑒於你的實力,基本沒人能威脅得了你,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要下殺手。”
“那可以打到什麽程度?”
“看情況,比如……你為什麽要打人?”
“如果你半夜鬼鬼祟祟去我房間,我該下多重的手?”薑禾問。
“……這個基本不可能,換個如果。”許青撇撇嘴,“我像那種人嗎?”
“很像。”
“……”
人品受到質疑的許青怒了。
“我是少俠,高風亮節正氣凜然的少俠,明白嗎?”
薑禾抿抿嘴,“我暫且相信。”
“什麽叫暫且?……等等,你為什麽會產生我鬼鬼祟祟去你房間這種奇怪的想法?”許青納悶,自己長得不像壞人啊。
而且平時也沒做過什麽……好像就是把她扔垃圾桶裡的鞋子撿起來了,其他沒有別的。
“你昨晚說的。”
“昨晚?”許青撓撓頭,才想起來昨晚開玩笑的話,無語道:“那是說笑的……要真的會做那種事,我還會說出來嗎?”
薑禾沒說話,她昨天糾結了好久如果真發生那種事怎麽辦,總不可能真把他打個半死。
“話說回來,假如真的發生了,你會怎麽辦?”許青問。
“我會打你一拳。”薑禾說。
“一拳?”
“一拳。”
許青看看她的手,這一拳怕不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