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承受後果,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也可能運氣好沒等到那時候,以至於都忘記了自己做過什麽。
但當它到來的時候,才恍然發覺,那些做過的事一直存在,只是隱而不發而已。
當然,愚蠢的薑禾肯定不會把自己怕鬼的事歸咎到當初瘋狂在某乎上看鬼故事,所以並不怎麽後悔,只是窩在許青懷裡安安分分,甚至連讓他學驢子叫的事都忽略了。
但是許青記得,所以避免了學驢叫,也同時避免了被薑禾錄下他驢叫的視頻。
許青覺得這就是智慧壓製,不管過去多久,偉大的青大人總是能把愚蠢的薑禾騙的團團轉,即使她已經變成聰明的現代人了。
清早rua了一會兒軟軟的薑禾,許青心滿意足地繼續躺一會兒,然後才起床喊兩個小崽子洗漱吃飯。
很奇怪,別人說的什麽七年之癢……一點都沒感覺,他也不知道這七年的頭一年該從哪開始算。
如果從剛認識開始算,早過去了,如果從結婚開始算……當時結婚就是個形式而已,早在拿身份證之前薑禾都產生了如果拿不到的話就這樣無證過下去之類的想法……
“爸爸。”
許十安屁股在椅子上扭來扭去,盯著許青提醒他,總不能過了一晚上就忘了。
“哦對,看好了……”
許青左右看看,從桌上拿起一枚遊戲幣,之前去電玩城,許錦喜歡這種精致的硬幣,想要留個紀念,於是三個小家夥一人一個,都當寶貝收藏著。。
硬幣被許青放在手裡吹口氣,再張開手消失了,然後十安驚奇地看著許青伸手過來掏自己兜,從他小小的兜裡把硬幣拿出來。
“瀟瀟肯定會喜歡的。”
約定好的承諾兌現,許十安興高采烈地練習幾遍,非常期待一會兒去幼兒園給瀟瀟顯擺。
小孩子嘛,有個美好的童年和青梅是很必要的。
“小錦,你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許青笑眯眯的問。
“你也要教我哄男孩子開心嗎?”許錦很吃驚。
“不,我就問問,有的話我讓十安去揍他。”
“……”
拱和被拱還是不一樣的,人類就是如此雙標。
幸好許錦的樂趣在於打弟弟,和圍觀蠢弟弟怎樣用愚蠢的把戲哄別的女孩子開心。
只要十安一直這樣,她就能一直用自己不喜歡的玩具換十安的玩具,直到把他所有的小汽車都搜刮乾淨。
多年後許錦面對眼前一臉自信的小夥子,可能會一臉不屑:你這種把戲,我弟弟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就會玩了。
薑禾煮的粥配上她自己醃製的小鹹菜,非常下飯,許錦吃完早飯擦擦嘴,看十安拿著硬幣不斷練習,是為了討好另一個女孩子,小小的許錦莫名傷感,不過想起十安拽自己頭髮,那點傷感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想打他一頓。
“好了,上學了!”
許青幫兩個人背起小書包,帶他們出門上車。
現階段應該是最輕松的時候,不用整天盯著兩個人類幼崽,也還沒到給他們輔導學習的時候,往前幾年往後幾年都是如此。
送他們去了學校,許青逛到花店裡,泰戈爾曾說“生如夏花之絢爛”,店裡除了日常賣的那些花枝,還有薑禾自己種的很多盆栽,不完全依靠進貨,季節性很明顯,也是與平常花店有些區別的地方。
茉莉花、桔梗、三色堇……
在夏天爭奇鬥豔,薑禾就坐在花店裡面,一身素白的裙子,清雅淡然。
“他們去學校了?”
薑禾沒抬頭,在拚湊花瓣,
打算做個標本出來,用玻璃盒子罩住擺在家裡,那株薑苗太素了。“是啊,就要上小學了,過得真快。”許青坐下出口氣,拿過薑禾的杯子像牛喝水一樣咕嘟咕嘟仰脖,薑禾晾了半天的水就被他喝完了。
“給我接滿!”
薑禾不滿地踢他一下,這個人喝完就想放下杯子。
“我看十安好像很喜歡瀟瀟。”她朝起身去飲水機接水的許青說道。
“小屁孩懂什麽喜歡,要能喜歡到十八歲才叫喜歡,我看等上小學不在一個班,他就把人家忘了。”
許青無所謂道,“難不成還定個娃娃親?舊思想要不得。”
“萬一真那個什麽呢?”
“這才多大,毛都沒長你就開始操心她老婆了。”
“呸。”
薑禾啐他一口,真粗俗,什麽毛啊毛的。
“要不我們把分成多給那個萍萍一點,偶爾讓她多在這邊看一下,等暑假我們帶他們出去逛逛。”許青這樣提議道。
薑禾不置可否,手上拚著花瓣,“是你想玩還是想帶他們玩?”
“想帶你玩。”
“哼。”
薑禾偷偷笑了,這家夥一套一套的。
兩個人在店裡隨意說著話,許青摸出手機給她做擺件的過程錄像,準備晚上上傳到薑禾的號上,這又是一個很好的素材,薑禾依然沒有隨手錄小視頻的習慣,還要他幫忙才行。
下午待在店裡吹空調看電影,等孩子放學薑禾下班,回了家,許十安卻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
“十安怎麽了?”
這與許青想的不太一樣,難道這小子的瀟瀟被別人奪了去?
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如此之痛,令人同情。
“他把手伸到人家裙子下面,被老師凶了!”許錦有點幸災樂禍。
!
許青和薑禾面色一正,好像很久沒打這個小混蛋了。
小小年紀敢行如此下流事, 得來個男女混合雙打才行。
“我才沒有!”許十安氣得大叫,臉都紅了。
那邊薑禾已經在去找劍鞘了。
“是她褲子上沒有口袋!我就想……就想……我隻碰了一下邊邊!”
許十安本來很興奮地表演魔術,到了最後一環,卻發現瀟瀟穿的連衣裙,和小公主一樣,裙子上面卻沒有口袋,很煩人的設計……
“那你為什麽摸人家裙子?”聽完來龍去脈的許青問。
“我要從一個地方變出來啊。”許十安癟嘴,今天被瀟瀟喊臭流氓,他很傷心。
“有沒有說過不許碰人家裙子?”薑禾從露台回來了。
看到薑禾手上的劍鞘,許十安驚了,捂著屁股就想跑回房間,但還是脫不開薑禾的魔爪。
“還有你,為什麽沒有管他?”
許青把目光移向許錦。
“……”
許錦睜大了眼睛,轉來轉去說不出話。
姐姐要揍弟弟,不然十安就要當哥哥來揍她這個妹妹了。
“爸爸教我的!他還教我說小夥伴……”
許十安被打一頓什麽都抖出來。
家裡一頓雞飛狗跳。
曾經和李白交過手的人,力壓父女子,真正展現了什麽叫女俠風范。
許青齜牙咧嘴,看同樣齜牙咧嘴的姐弟倆,好嘛,一家四口,三個都被薑禾教訓了一頓。
薑禾挽起袖子叉著腰,胸部不斷起伏,被這三個家夥氣死了。
“爸,媽媽為什麽這麽凶?”許十安湊近了偷偷問許青。
“你不要跟我講話,我最討厭不遵守約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