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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薑禾接,許青已經把劍拿過去。
讓薑禾來刺一劍,怕不是剛養好傷又要進去醫院一趟。
空手都能把人打死了,拿著武器……許青試鎖子甲的時候都沒敢讓薑禾幫忙,而是自己拿著菜刀砍了兩下。
一是怕薑禾高估了盔甲,控不好力道。二是怕薑禾認為的‘傷’和他認為的‘傷’不一樣。
在她眼裡,秦浩肚子上那都不叫事,拿布條一纏照樣活蹦亂跳,而在現代人眼裡,只要感覺到痛,不管青腫還是流血,那都是不想發生的。
薑禾練習拳腳的時候打個鼻青臉腫脫臼是正常小事……手腕被捏青過,胸口被頭錘頂過的許青,已經吸取了足夠的教訓。
“我來,會悠著力的。”
“別別……”
“不用怕,看劍!”
許青沒有刺,拿著劍對秦浩胳膊斜砍下去,秦浩脖子一縮,閉著眼睛抬起胳膊來擋。
吭!
一道響聲。
秦浩隻覺好像被打了一棍子,睜開眼睛揪著胳膊瞧,嘴裡嚷嚷:“你怎麽用這麽大力?”
“我早拿菜刀試過了,這點力根本破不了防。”
倆人逼逼叨叨研究秦浩胳膊上的痕跡,薑禾扒著椅背看著他倆,還在琢磨剛剛秦浩的稱呼。
這個人怎麽這樣,她和許青都沒成親就亂喊……
這黑胖子看著比以前順眼了。
“劍沒開刃,要是開刃的,除非連續五六次都大力砍在同一個位置,才有可能傷到肉,只是有一點點可能。”許青摸著剛剛砍的地方道,那一擊留下的痕跡不算輕,和劍刃接觸的不鏽鋼環有點微微變形。
不過變形歸變形,本就是開口環,鎖得緊密,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攻擊,只會破壞一點鎖子甲,根本傷不到肉上,除非把各個連接的不鏽鋼環直接斬斷才可以破防。
“再來一下?”秦浩這貨瞧了片刻,忽然弓起背,轉個身道:“往這兒。”
吭!
許青沒廢話,直接一劍砍他背上,秦浩身子往前晃了一下,感受著力道。
“怎麽樣?”他問許青。
“打擊面廣,傷害更小。”許青用手指從那一道痕跡上抹過,一劍砍上去只是出現一道淺淺的凹痕,秦浩活動一下肩膀就看不出來了。
“你感覺呢?”許青瞅著秦浩,對他被砍的感覺有些好奇。
雖然是穿了鐵甲,但讓人直接砍自己也會本能的怕……也就這憨憨試了一下之後就變傻大膽了。
“能感覺到一點痛。”秦浩伸展一下腰身,咧嘴道:“卸力還行,像是被打了一棍子,裡面穿太薄還硌得慌,要是真和人打架的話……”
他捏著拳頭揮兩下胳膊,頗有點興奮:“約等於無敵,就差個頭盔,連臉一起遮住的那種。”
要是裡面穿羽絨服,外面套上這個,可以大大卸力,現在雖然能卸一點,不過主要是防利器砍傷,被人用鈍器懟該疼還是疼。
“我算是明白古代私藏盔甲為什麽能當成謀反直接抓了……穿個這玩意,除了和人打架還能幹啥?”秦浩哐啷哐啷在屋裡走兩步,都有點舍不得脫下來。
以前看電視還納悶,天天帶著刀亂跑的江湖人就沒事,別人藏個盔甲就是意圖謀反……特麽這玩意真的比武器好用。
“刺我一下試試!”
“防刺差點……”許青搖頭,把劍尖抵在他胳膊上,“這個鐵環用大力刺會撐開一點,能傷到皮肉。”
“刺不進去吧?”秦浩瞧瞧劍尖抵住的環心,設想了一下後果。
“傷到皮肉,但鐵環撐到極限也就是傷那麽一點,
如果被人拿匕首什麽戳過來,相當於在他刀尖上卡住一個鐵環,沒辦法直接捅進去。”“對,實戰好用,沒辦法完全防護,也不會真受什麽大傷,刀尖進去一點就被卡住了。”許青把劍歸鞘,“試的話肯定會受點傷。”
“臥槽,你要是以前有個這個,那不得直接打穿後街?”
“你們……”薑禾看倆人在那兒比劃比劃,興致勃勃,忍不住開口:“這是準備去打仗嗎?”
她忽然想起來這個黑胖子好像天天處在危險之中。
之前還在路上查別人……如果是查到去年剛來這裡的她,那肯定涼透了。
許青擺手:“沒有,只是試一下這個盔甲的能力,花了我好幾個月做出來的。”
“穿上就舍不得脫……”秦浩扒拉著衣角,感覺自己現在成大俠了。
“確實挺好用的。”
薑禾對許青的勞動成果表示肯定,這樣一身衣服,面對兵器能抵禦大半的傷害,就算被人用金絲大環刀來一下,最多也就是住院……僅針對於現代環境來說。
假如讓她來的話……傻子才對著衣服砍,明明脖子那麽乾淨。
這樣想著,薑禾視線移到秦浩盔甲之上的脖子那裡。
秦浩身體一緊,莫名不太舒服,接著又放松下來,那邊薑禾卻已經轉過頭繼續玩遊戲。
“給我脫下來吧,剛剛砍的那兒得修整一下。”
許青幫著秦浩把盔甲卸下來,這大夏天的也不嫌累贅,穿個短袖就往裡套。
“最不好的一點就是如果打架了,每次都得修一下,把壞掉的和變形的鐵環重新弄好,不然慢慢的就破了。”他從工具箱裡拿出來鉗子,搖頭道:“也就當個擺設了。”
秦浩小眼睛一睜:“不當擺設你還想幹嘛去?”
“就是說說,我能幹嘛?打贏了坐牢,打輸了住院。”
“等我爸那一身做出來,咱倆穿著它摔跤!”秦浩躍躍欲試。
“閑的你。”
“你練的這什麽狗屁劍?從哪學的?”
鏘的一聲,秦浩又拿著劍抽出來,仔細觀瞧:“龍泉寶劍?某寶上幾十塊包郵那個?”
“三百多塊呢。”
“……看不出來。”他拿著劍比劃比劃,並起個劍指擺弄造型:“你要帶著這個出門,被碰見就收繳了。”
“我又不出去砍人,帶著這個幹嘛?”
“那你練什麽劍?”
“興趣愛好。”
許青用鉗子把剛剛砍變形的地方重新捏好,拎著盔甲抖兩下,嘩啦啦響,接著掛回雜物間的衣架上。
不出意外,這就是傳家寶了,從他這代往下傳。
假如出什麽意外的話,可以讓薑禾把這個帶回開元,穿這一件如虎添翼,和人打架直接拿胳膊硬抗,在別人驚愕的時候打他個措手不及……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這可以當成殺手鐧。
視線落在薑禾那裡,這個端端正正坐著研究怎麽出牌打出至高守護者.萊的宅家少女,可能適應不了那種刀口舔血的生活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也說不定……對於某些事情薑禾還是蠻堅持的,很難腐蝕。
秦浩來這邊也不是單為了鼓搗一下鎖子甲,見許青整好手頭的事,便把長劍放回原位,揚揚頭道:“出去逛逛?”
“走吧。”
許青裝上手機,朝薑禾招呼一聲有事微訊聯系,便一起出門。
外面大太陽,下午的熱浪蒸騰,一瞬間就讓許青產生回去的念頭。
大夏天逛什麽逛。
雖然客廳裡沒空調,全靠那個電風扇,被薑禾用著,但待在那兒不吹風扇也比外面好得多。
“去哪啊?”秦浩像是在想著什麽事情,對外面的溫度沒什麽感覺,出來毫無目標地轉頭四處看看,問出來這麽一句話。
“不是你說出來逛嗎?”
許青瞧他一眼,扭頭就往回走,“我還以為你有事,沒事就各回各家,吹空調風扇,這麽熱瞎跑什麽……”
“哎,等等等等!”
“有事說。”
“我,我……”
秦浩扭捏了一下,看得許青直皺眉。
“你是不是青春期到了,開始發春,還有些地方開始長毛,所以困惑不解,來找我谘詢……”
“那個誰說請我吃飯慶祝我康復的事。”秦浩一口氣打斷道。
“那個誰?”
“於麗。”秦浩撓頭,“我覺得好像有事,會不會……”
“對,你猜的沒錯,人家對你有意思。”
“你也這麽覺得?”
“……如果我認識她的話。”許青看這貨來勁的樣子,吐槽道:“就提著橘子看你的那個大辮子?”
“啊,是她。”
……
薑禾吹著電風扇終於組出了自己的至高守護者.萊,全場20點的秒傷瞬間把對方打剩一絲血皮。
這是一套超級難又超級炫酷的卡組,需要放七張一模一樣的卡,拍下的瞬間召喚出名為‘萊’的神,這段時間一直沉迷爐石的薑禾終於成功一次,激動的握起了小拳頭。
然後輪到對面牧師回合。
「謝謝你」
狗牧師發了一個表情,讓薑禾心裡咯噔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時,精神控制已經把她千辛萬苦召喚的神給弄叛變了。
“……”
爐石傳說,關閉。
狗牧師!
坐在椅子上緩了五分鍾,薑禾才平複心情,忍住拿著劍衝過去把屏幕對面的人砍死的衝動——她也找不到對方在哪。
還是和許青聯機好玩……從屏幕上收回目光,薑禾的視線放到另一邊桌上許青的筆記本上,靜靜坐了片刻,拿著鼠標在電腦上點點點。
許青又出門了……
她無聊地看看窗外,點開D盤,關掉聲音,打開消消樂開始玩起來。
mirror這個遊戲不僅能把電腦對手的衣服打碎,通關之後還有故事可以看,看完還可以操作……
薑禾不喜歡操作那些鬼東西,但是很喜歡看劇情。
有個女武士的角色就是從古代穿越到現代,遇到男主,然後被綁起來做些亂七八糟的事,第一次看時讓她愣了許久。
幸好許青是個弱雞,不然恐怕要糟,說不定會和遊戲上一樣。
快速用消消樂打敗對方,薑禾開始看另一個結局,還沒看完,就聽到門外響起鑰匙轉動的聲音。
“我回來了。”
許青進門,見薑禾盯著電腦屏幕在發呆。
“你在贛神魔?”
“我剛剛把至高守護者.萊召喚出來了,就差一絲絲血打死對面,結果下回合被他精神控制了我的萊。”
“怪不得臉都氣紅了,理解。”許青差點笑出聲來,“直接關掉遊戲了?”
“嗯。”
“竟然沒有把鍵盤拍爛。”
按照薑禾暴躁的性子,一巴掌把鍵盤拍的稀碎許青都不會感到奇怪,狗牧師最會搞人心態了。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薑禾偷偷吐出口氣。
“根本沒走遠,那家夥想晚上帶我們去吃飯,被我狠狠拒絕了,想吃什麽我們自己吃……”
許青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可樂,來到電風扇前吹風,順便把薑禾的腿扒拉過來幫她按摩。
這麽熱的天,就是要在家喝可樂吹風扇陪女朋友才好,神經病才跑出去瞎溜逛。
搞不懂單身狗的想法。
“繼續玩吧,我指點你,今天周末又不用寫作業,別浪費。”
“……嗯。”
薑禾吸著可樂裝作沒事的樣子,低低應了一聲,把鼠標移到爐石傳說那邊。
“你說巧不巧,那個黑胖子也是幫了一個女孩,然後那女孩兒好像還對他有意,又一個……你別亂動。”許青把她雙腿並在一起攬在懷裡,讓她老實待著。
“你別亂碰。”
“天天都幫你按按腿,怎麽就亂碰了……”
有個女朋友天天睡一塊,在床上連碰都不讓碰……好吧,還是能碰碰手或者伸腳互相踢幾下的,中間隔著個大毛絨熊。
天天和防賊一樣防著,能在床以外的地方摸摸抱抱,當然要多抱抱。
許青捏著她的腳踝往小腿捏上去,再順著足弓捏下來,感覺以後不做up主了,去做個捏腳師傅也能行。
薑禾不安地扭動一下,盯著電腦屏幕輕皺起眉頭。
“一費出北郡啊,幹嘛空過?”許師傅捏著腿還邊指點她。
“……我知道。”
“知道你為什麽空過?”
“你煩死了!”
薑禾咬咬嘴唇,不想聽他說話。
“你臉怎麽還這麽紅?”許青有點納悶。
“熱的。”
“有那麽熱嗎?那我讓讓,不給你擋著風了。”
許青挪挪屁股讓開風扇,繼續抱著腿揉,“別亂動,怎麽老想抽回去。”
“……”
“在這裡待的久了,你皮膚都變得比以前好,看這小腿白的,有些人經常在外面走,腳腕這裡就會出現色差,你一點都沒有,這就是在家裡學習的好處……別亂動。”
“……”
“你這五費該出食肉魔塊,製造鼬鼠,玩了這麽多次還要想……怎麽又動?”許青低頭把她腿拉回來,還沒抬頭,就被薑禾按倒在沙發上。
“你……”
“煩死人了!”
薑禾咬牙看著他,用力呼吸幾下,視線從許青臉上往下移,盯著他鎖骨瞧了片刻,忽然爬起來,騰騰騰跑去洗手間。
“嚇死我了,還以為要被你糟蹋了呢。”
“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