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大,讓許青半天回不過神。
問心有愧?
不愧就有鬼了!
這小半年天天同吃同住,加個孩子都一點違和感都沒。
他能對薑禾產生好感甚至喜歡上,薑禾對他也有點好感再正常不過。
但偷溜是怎麽個意思?
還有這一大排‘許青’……真當百度是萬能的了,能搜出個毛!
這妮子平時蔫不愣登的,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原來擱這兒演戲呢——許青表情複雜地回頭看看浴室。
當初剛來時,她也是不聲不響的半夜跑出去扮鬼嚇人,白天和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要不是把趙叔嚇得不輕,他半點都察覺不到。
演戲……
許青關掉網頁坐回沙發上,試圖捋順薑禾小腦袋瓜裡都在想什麽。
按搜索日期看,這妮子先是察覺到他不對,然後去問百度——很顯然,百度這種事並沒什麽卵用。
接著,她通過觀察確定這種事不太對勁,於是又去搜他到底是不是好人——當然,百度依然愛莫能助。
得不到萬能百度幫助的薑禾可憐弱小又無助,思來想去,自己判斷許青不是壞人,然後又開始糾結另一件事:怎麽辦。
這一糾結,謔,發現問心有愧了,於是想溜。
……許青這麽一琢磨,樂了,十有八九就是這樣,可能有些出入,但偏離應該不大。
這複雜的心路歷程持續到今天,她還若無其事地裝作沒事人一樣假裝‘假裝他女朋友’……這是打算一邊思考怎麽辦,一邊靜靜地看他怎麽忽悠?
缺了大德啊這妮子,不頒個小金人兒給她可惜了……
……
浴室裡。
冬天洗澡,開始之前不想洗,開洗之後不想停。
這個定理對薑禾無效,作為一個不管冬夏都早早起床練功,和太陽比著勁兒早起的習武之人,對洗澡這種事沒什麽特殊感覺,享受也是十分鍾,痛苦也是十分鍾,很準時,只是偶爾洗頭時會慢一些。
今天她遲了。
因為她在思考。
等到回過神時,發現時間耽誤了不少,薑禾猶豫一下,乾脆再衝洗一下頭髮,然後對著被水汽模糊的鏡子煩惱一下自己的贅肉,才穿上衣服擦著頭髮出門。
一抬眼,就瞧見許青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樂。
“你笑什麽?”
“沒什麽,過來吹頭髮。”許青晃晃手上的吹風機。
薑禾腳步頓了頓,過去坐到他身前的椅子上。
吹風機呼呼地開始工作,兩人誰都沒說話,許青如往常一樣,幫她把長發撩起,打散了吹過一遍,再撩起來重複,一邊欣賞她剛洗過澡後水潤的側臉。
充滿膠原蛋白的臉蛋,想捏一下。
無波無瀾地搞定收工,薑禾站起來看看許青,欲言又止。
“早點睡。”許青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收拾好吹風機就準備轉身回屋,“晚安。”
“晚安。”
薑禾站在原地看著他回房關門,又在客廳待了片刻,才關掉客廳的燈回自己的房間。
曲腿坐到床上,她拿過床頭的暖寶寶抱在懷裡,感受著那份熱度。
本來都已經確定了許青想騙她當女朋友,但剛剛許青想幫她彌補認知差距,又讓她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是如她想的那樣,許青應該巴不得她越傻越好才對。
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許青是真的單純幫她? 把下巴擱在膝蓋上,薑禾看著床沿陷入沉思。
好像哪兒不對啊。
……
第二天,許青是被電話吵醒的。
“你和我爸說了些啥?”
剛一接通,秦浩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讓他不由把手機放遠了一點,躲在被窩裡縮了兩下把自己裹緊一些,舒服地動動腦袋調整一下躺姿。
“我說那個雄霸名字起得好。”
“那相親是怎麽回事?!”秦浩氣得不行,壓根不信他的鬼話。
“相親?哦~就是我帶女朋友回家,被他看見了,這不就著急嘛。”
許青樂,秦老爺子動作還真快,這就給安排上了?
應該不至於……最多就是和秦浩打聲招呼,民主地商量一下什麽時候有空,開始相起來。
“你小子就不乾好事……”
“我女朋友做了愛心早餐,先掛了。”
沒聽秦浩在那邊跳腳,許青按掉電話重新閉上眼睛,在被窩裡縮了十幾分鍾,聽著外面動靜才慢慢爬起來,打開門看看,薑禾又在對面耍劍。
“起挺早。”他打招呼。
薑禾練劍提著氣,沒有理他,許青也不在意,縮回被窩裡瞅著她舞劍,看一會兒閑不住,又披上件衣服,站到地上練樁。
強腎……呸,強身健體,這東西得多練練。
多少人想練還沒門路,不能浪費了這個師傅。
“腿彎一點,胳膊往上,肩放松。”
練完劍的薑禾把劍歸鞘,提過來對著許青敲敲打打,給他糾正姿勢以後轉身去洗漱。
“我什麽時候能學一下輕功?”許青對著外面喊。
“那個不好學,要吃很多苦的。”
“哦,那算了。”
“……”
準備繼續勸的薑禾卡殼,沒想到他這麽乾脆利落。
“以後再說,我先強身健體就夠了。”
許青覺得很憂傷,有時候看著薑禾在屋裡走來走去,他就有種天命主角的錯覺——偶遇女俠,睡一覺就學會絕世神功,然後和她一起劫富濟貧,裝逼打臉,順便搗滅邪惡組織,最後歸隱山林。
要麽就叮一聲啥都有,天材地寶絕世功法,豪車別墅……
到他這兒怎麽動不動就站幾年樁,還沒有什麽神功?
哦,他有父母。
還是當個凡人吧。
“你們這個功夫有沒有那種……那種……比較特殊的功法?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
薑禾刷著牙看他那邊一眼,喝口水咕嘟咕嘟漱一下沫,擦著嘴問道:“什麽特殊的?”
“就我聽說有那種速成的,什麽欲練神功揮刀自宮的那種邪教功法,還有比如雙修啊之類的正道神功……就是問問,有嗎?”
“你想自宮?”薑禾愣了愣,這種要求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我想雙修。”
“雙……”薑禾忽然反應過來雙修是什麽,吭哧了一下沒接上話,扭頭看向別處道:“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看來是有了,不然你怎麽知道?”
“……有我也不會!”薑禾氣急,好想打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