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為誤會許青的事還有一點點愧疚,現在消失殆盡。
這個人好討厭。
薑禾捏著拳頭進去廚房,打算熱一下昨晚的粥,結果發現昨天去許青父母家吃的,回來以後忘了煮。
“你要不要吃麵?”她朝廚房外面喊。
“沒粥嗎?”
“昨晚沒煮。”
“哦。”
“你要不要吃?!”廢話兩句什麽也沒問出來,薑禾又有些暴躁,接著摸摸肚子,掰著手指頭算算日子,不情不願地回去自己房間。
“不是煮麵嗎?”
許青奇怪,這妮子怎麽了?
“等下煮。”
薑禾臉色臭臭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煩。
片刻後,比昨天多站了一分鍾樁的許青裝模作樣的吐出口氣,自娛自樂地把自己當成武學高手,練完武功必要吐出一口濁氣。
身體素質+1。
搞定收工,他才出來洗漱,對著鏡子瞧自己模樣有沒有變化,結果什麽都瞧不出來。
能瞧出來才見鬼了……剛站了幾天樁,連鍛煉都算不上,葵花寶典都沒見效這麽快的。
“我下面給你吃。”從房間出來的薑禾已經恢復平靜。
“噗……咳咳……”
正刷牙的許青噴出一口白沫,“那叫煮麵!以後別這麽說。”
“不一樣嗎?”
“煮你的面去。”
許青不想也不敢解釋,不然這家夥肯定惱羞成怒……
能聯想到一塊兒確實有些奇怪,網友害人!
兩塊錢一把的掛面,煮出來一大鍋,外加兩個被打散的荷包蛋,蛋白和蛋黃都已經骨肉分離,只能用杓子讓它們重新一家團聚。
許青用碗裝出來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都是薑禾的——一頓早餐兩塊錢,加上蛋也才三塊,這讓薑禾越來越喜歡做飯。
外面吃的都坑人,黑了心。
“如果我天天吃這個的話,一個月只要花一百多塊就夠了。”
“你天天喝水,可以一毛錢不用花。”
“……”
薑禾不想理他。
“不對,隻喝水不吃飯可以活七天,還是要吃的……你可以每七天吃一頓飯,其他時候隻喝水,這樣一個月才花不到十塊。”許青給出合理建議。
有機會得讓這個古代小姑娘嘗嘗社會主義鐵拳,不然天天琢磨有的沒的……又不是談戀愛的大學生,還想天天吃麵條?
哦,大學生也不吃麵條,他們吃饅頭。
早飯吃完,電腦被許青佔著研究電影和小說,薑禾看了一會兒不太明白,抱著暖寶寶坐沙發上看書學習。
書是許青以前閑著沒事買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白夜行,平凡的世界之類,還有大學時留下的經濟學基礎什麽的——不過這種書薑禾隻認識字,不認識句,在對照著簡繁體指南看完中華上下五千年後,她閑著沒事便費力的啃啃小說。
雖然看起來很困難,但有些東西還是能理解的。
藝術是用形象來反映現實但比現實有典型性的社會意識形態,文學更是如此,許青有想過去程嬸兒那裡借她外孫女的小學課本來給薑禾學習一下,但仔細思索後發現並沒什麽用。
薑禾缺的不是那些,她有自己的思想和看法,並且很聰明,只是缺少認知而已。
去學習古人的詩詞和文章,做一些大海高山的閱讀理解,遠遠沒有直接從文學中認識社會意識與觀念來的簡單。
至於數學……會算數就行,什麽微積分方程式,大部分人出了學校就再也用不到。
學習是提升自己的價值,是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她的價值不在那裡,真要鑽研那些方程式,是在浪費生命——當然,如果對那些有興趣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那樣容易近視,最好把書放桌子上看。”
在電腦前鼓搗得有些累的許青伸個懶腰,扭頭提醒薑禾。
“近視?”
“就是眼睛看不清東西,需要戴眼鏡……街上經常看見的,臉上有個玻璃的那個。”
他指指鼻梁,忽然興起,跑到臥室裡找出來一副以前裝比用的平光眼鏡遞給薑禾。
“你戴上體驗一下。”
“這樣戴?”
薑禾窩在沙發上,捧著書把眼鏡戴上,眨眨眼轉頭看看四周。
喀嚓。
許青完成偷拍。
“你做什麽?”薑禾感覺這人不對勁。
“一會兒傳給你,這樣挺好看的。”許青一點也沒不好意思,仔細瞧瞧薑禾蜷在沙發上戴眼鏡的樣子,很自然地用微訊把照片傳給薑禾,然後從桌子上拿過鏡子遞給她。
“你看看。”
“……怪怪的。”
薑禾對著鏡子看兩眼,把眼鏡摘下來還給許青,倒是沒有再蜷著腿半躺著看,穿上拖鞋坐正身子繼續啃書。
“嘖……我又想起我父親了。”許青歎息。
看她這副樣子就心裡癢癢的。
“你父親?”
“就那個……你二娘有沒有抱過你?”
“我們經常擠一起, 冬天冷的時候她就會抱得我緊緊的。”
“哦。”
許青失望,收好眼鏡重新坐到電腦前。
“你在做什麽?”
“找電影,然後看看能不能試著做個影評的事……就是影評人。”
有棗沒棗捅它一杆子,做成了當然好,做不好也不虧,這就是許青的理念。
反正要刷片,不做點什麽挺可惜的——當初他做up就是抱著這個想法做起來的。
“影評?”
“目前對你來說太複雜了,這個很難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解釋……對於我來說也有點複雜,反正先做著看看。”
許青聳聳肩,武俠已死,近年的武俠電影一言難盡,能開拓一下其他事也挺好,都是引流,都是電影,還是有一些共通之處的。
關鍵要有審美,能看懂電影在講什麽,透過電影能看到幕後的人想表達什麽,而不是哈哈一樂就過去了。
基本條件有,剩下的就是鑽研和學習。
“聰明人永遠不缺吃的,現在這是一個腦力時代,你要學著快點變聰明,不要憨憨的……”
許青說著,旁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一瞧是王子俊。
“在哪呢?”
“家唄……什麽事?”
“兼職那個。”王子俊開門見山,“上次你說那個事,我研究了一下,可以。”
“具體怎麽個搞法?”
“等見面說,我這就過去。那個資料什麽的得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