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早說你和賀建武之間不乾淨吧?你一直不承認!這下抓了現形,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就是個賤女人!”男子繼續怒斥著高淑琴。
“我不是……”高淑琴很驚惶地辯解著。
“高姐,你怎麽是這樣一個人啊?”又有幾個人從包房外走了進來,有尤桂花、薛梅還有何敏。另外的一些人,楊彬不太認識,估計多半也是高淑琴的鄰居同事朋友之類的。
“你就是個賤女人!賤胚子!從年輕的時候就是!你瞞了我好多年!早知道你這麽賤,我當初就不該和你結婚!”高淑琴的老公又上前了兩步,指著高淑琴的鼻子又罵了幾句。
“我不是!我沒有!”高淑琴大叫了一聲,然後很絕望地看了眾人一眼,突然一翻身從身邊的窗子那裡翻了出去。
‘咚!’地一聲響,整個夢境世界變得支離破碎,楊彬感覺著自己不停地向下墜落著、墜落著,好一會兒之後才停止了下來。
周圍的環境已然大變,好象……不太象是現在這個年代。是……二十年前?楊彬沒有腳踏實地,而是漂浮在半空中,無形無質的樣子,在高淑琴夢境世界裡飄蕩。
高淑琴站在那裡,神情有些呆滯……但是,這個高淑琴卻不是三十七歲的那個高淑琴,而是照片中十七歲的模樣!
看起來……高淑琴被她老公一番罵之後,夢到了她年輕時的情景。
幸好被抓奸的一幕不是在現實中,而是在她的夢境裡,不然的話就囧大了。有夫之婦還是不要碰啊!出了事逼得她跳樓自盡就不好了。
楊彬索性不在高淑琴的夢中實質化了,就漂浮在半空中。靜靜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想知道她到底會夢到些什麽。
在一個人的夢境裡,觀察一個人做的夢,確實是件很有趣的事情。現實世界裡,也有很多人在做夢境研究。但都研究不出什麽結果來,楊彬擁有入夢術,可以清楚地感知和體驗另一個人的夢境,倒是很適合做這方面的研究。
當然,楊彬不是在研究,他只是很感興趣而已。
十七歲的高淑琴。真的可稱得上是美女了,楊彬一貫對美女很有愛,所以對高淑琴十七歲的世界,也有那麽幾分好奇,第一次使用入夢術,也正好趁著這機會好好研究一下這入夢術有些什麽特點。
這個高淑琴……應該還沒有十七歲……楊彬仔細觀察了一下。
這個她比照片中的她還要稚嫩了一些。
只有十五、六歲?
沒有了楊彬的干涉,高淑琴的夢境也就保持著它原本該有的樣子。
慢慢的,夢境世界清晰了起來,地面上不只是有高淑琴,還出現了其他一些人。
從某個方面來說,夢境,其實也是人腦子裡儲存著的一些已經遺忘的記憶。這些記憶,只有在夢境中才會被喚醒。
這裡是一個勞工市場,聽周圍那些人的口音,好象是在黃鶴市。
十六歲……也許是十五歲的高淑琴穿著很土舊的一套衣服,打扮也很土舊,眼神有些驚恐向四周張望著。
既然是勞工市場,她顯然是到這裡來找工作的。
楊彬有些憐憫地看著高淑琴,很多象她這麽大的女孩子,十幾歲的年齡,因為家庭的各種原因。不得不外出到大城市來打工。單純的她們,根本不知道這世界有多險惡,不知道她們之於這個世界,在某些人眼中,是成為獵物的所在。
比如萬國夜總會那樣的地方。對她們來說就象是地獄,很多外出打工的女孩子一不小心就被誑騙了進去。
看著這樣一個高淑琴,楊彬估摸著她肯定有些事情沒和他說實話,特別是她年輕的時候,十七歲就做了裸模,一定是有原因的。
十五、六歲的高淑琴雖然衣著很破舊,但人長得很漂亮也很清新,站在那裡不久,果然就有心懷不軌的人打上了她的主意,試圖以給工作的名義帶她離開。見她不肯離開就伸手拉扯她,好象還想趁機佔她便宜。看著那人很猥瑣很邪惡的笑意,楊彬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很有想要實質化衝過去暴揍那人幾拳的衝動。
高淑琴好象是說了幾句什麽,說再這樣她就喊了之類的,那男人終於松開了手,悻悻地離開了。
又有一些人過來找了高淑琴,她仍然有些害怕,和他們攀談了幾句之後,猶豫著並沒有和他們一起離開。
“你在找工作嗎?”又有一男一女走了過來向高淑琴問了一聲。
這次過來的男的戴著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三十歲左右,應該是個知識分子。女的不到二十歲,好象是那個年代的大學生的打扮。
看到對方都象是知識分子,高淑琴似乎對他們沒有象先前那些人那樣有戒心,很期待地向那兩人‘嗯’了一聲。
“還可以啊。”男人打量著高淑琴向身邊的女生說了一下。
“是還不錯。”女生也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我是黃鶴藝術學院的張老師,她是我的學生小李,我這裡有一份大學的工作,看你挺合適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張老師向高淑琴問了一聲。
“是大學裡的啊?您是教授嗎?”高淑琴很崇拜地向男人問了一句。
那年代教授還沒有變成叫獸,還是很受人尊敬的。
“呵呵,可以這麽說吧。”張老師點了點頭,向高淑琴笑了笑。
“您給我的那份工作……工資多少啊?”高淑琴怯怯地向張老師問了一句。
“一個月兩百左右吧,做得久了還可以漲工資。”張老師回了高淑琴一句。
“這麽高啊?”高淑琴眼睛一亮,很感興趣的樣子。
“是啊,學校還管吃管住,給你單獨的一間宿舍,一天三頓飯全包,你願不願意去做?”張老師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又問了高淑琴一聲。
“好啊好啊!”高淑琴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那時候在外面打工,餐館裡什麽的,包吃包住一般只有一百塊錢,而且包住的地方條件都很惡劣。
還有就是餐館那種地方的環境也不好,總有些地痞流氓什麽的,見到服務員長得漂亮,就會平白無故地多些事端。而張老師他們那裡是大學啊!還給單獨的宿舍,兩百塊!做一個月抵別人做兩個月的了。
於是,高淑琴便跟著張老師還有那個姓李的女生走了。
夢境的場景突然變得支離破碎,突然跳轉到了高淑琴和賀建武在一起的場景……賀建武想要猥褻高淑琴,高淑琴不停地反抗勸告他別這樣,然後賀建武很生氣,衝著高淑琴發無名火。
楊彬對這一幕不太感興趣,索性在半空中開口向高淑琴問了一句:“剛才你和黃鶴藝術學院的張老師去了他們學校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楊彬的問話顯然被熟睡做夢中的高淑琴聽到了,她和賀建武在一起的一幕場景‘砰!’地一聲象鏡片般碎裂開來,場景再度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楊彬看到鏡片般碎裂的一幕,卻是有種強烈的既視感……
每次啟動時間斷流的時候,好象就會發生這樣的一幕,沒料到人在夢境場景切換的時候,也會是這樣?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聯系?
下一刻的時候,高淑琴又變回了十五、六歲的樣子,不停地哭著,很傷心的樣子……然後場景逐漸在她身邊顯現了出來。
楊彬的話語暗示和引導,改變了高淑琴的夢境,讓她原本要跳躍到別處去的夢境,又回到了先前的一幕。這就不是純粹的夢境了,帶著些催眠的意味在裡面。
這裡是一個教室。
教室裡稀稀拉拉有十余名學生,一半男生一半女生,面前都豎著個畫架,那位在勞工市場裡找到高淑琴的戴眼鏡張老師,還有李學生此刻正站在高淑琴的身邊和她說著話。
楊彬一聽就明白了,張老師是這些人的美術老師,正在帶這班學生畫人體畫,高淑琴是他在勞工市場找回來的裸~模。
在文化~大~革~命之前, 國內是嚴禁使用裸~模的,所有大學裡畫人體,都必須要穿著泳裝。改革開放之後,大學繪畫才慢慢開始使用全部脫光的裸~模,但八十年代的時候,很少願意有人做這個,直到九十年代初期,隨著思想觀念的變化,華夏國才出現了第一批真正意義上的職業裸~模。
只是這時候這些裸~模並沒有象現和經紀公司簽約,由經紀公司出去和別的單位談合作。那時候都是個人單獨面對用人單位,有臨時工性質的,也有合同工性質的,反正整個市場不是很規范。
張老師和李學生正在勸高淑琴脫衣服,高淑琴先前並不知道是這樣一份工作,要脫光衣服站在這麽多人面前,所以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所以站在那裡哭。
學生們都走過來勸高淑琴,說這是藝術啊什麽的,讓她不要想多了,但高淑琴仍然接受不了,說如果是這樣的一份工作的話,她就不做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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