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老大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張大柱原本的態度還是很恭敬的，但一聽程咬金要挖牆角，頓時就不樂意了。

　　要知道，細數整個豐州軍營，他張大柱跟李言的關系絕對是最鐵的。

　　二人本就是出自同一個村莊，一同當府兵，又一同轉為豐州守軍，一直到如今李言當了將軍，張大柱則是成了親衛，張大柱怎麽可能背叛李言，君不見李言“蹂躪”了張大柱的胃這麽多天，他都依舊忠心耿耿。

　　“你們李將軍在哪?本將要去見他。”

　　程咬金的本質終究不是個渾人，人精的內在使得他很自然的就轉移了話題，不再重複這令雙方都有些尷尬的事情。

　　“老大在實驗營房，程將軍可以隨我來。”

　　張大柱在短暫的激動後又恢復了面癱臉，他等會還得去實驗李言新搗鼓的那個名為“布丁”的東西，張大柱必須要穩住自己麻痹的心境，不然容易遭不住折磨。

　　“行！”

　　程咬金當即就跟在了張大柱的後面，朝著豐州軍營的一角走去。

　　剛走到實驗的營房的外面，程咬金就嗅到了陣陣濃香。

　　李言這一大早就整出了一堆已經基本成型，但還需要調試完善的甜品。

　　“你們李將軍這是在幹什麽?怎麽這麽香?”

　　程咬金沒忍住咽了下口水，他的表情和半個月前的張大柱如出一轍。

　　當初張大柱就是被香氣給誘惑過來的，然後一不小心就失足墜入了深淵，至今都沒有掙脫。

　　於是乎，張大柱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忽然就突發奇想忽悠了程咬金一句:

　　“程將軍，老大最近趁著冬天悠閑，在研究美食打發時間，聽說老大這是準備去長安開家什麽……甜品店！”

　　張大柱儼然打起了要把程咬金拖下水的注意。

　　“哦?”

　　程咬金果然被勾起了興趣，如此濃鬱的香氣簡直就是在這枯燥乏味的冬天裡給程咬金的生活添上了一抹鮮豔的色彩。

　　張大柱見程咬金意動，當即趁熱打鐵。

　　“程將軍，老大最近缺人試吃，挺老大說，那種叫奶茶的茶水，他準備賣五百文一杯。”

　　“還有那個蛋撻，一貫錢才三個！”

　　“還有兩貫錢的蛋糕，現在都需要人試吃，程將軍，吃到就是賺到啊！”

　　聯想起程咬金剛剛準備挖牆腳的嘴臉，張大柱忽悠的就更帶勁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這位盧國公在吃到李言的實驗產物後那張難看的表情了。

　　“賢侄，你在裡面不?我是老程啊，聽說你需要人試吃?要不讓俺老程試試?”

　　程咬金迫不及待的就扯開了嗓子呼喚起來，一副對李言的美食極度感興趣的模樣。

　　“進來吧。”

　　李言對於程咬金的到來略微感到有些意外，但還是挺歡迎程咬金的。

　　畢竟李言的第一家個人產業就打算置辦到長安，程咬金完全可以充當一個活廣告。

　　就這樣，程咬金和張大柱一同進入了營房。

　　程咬金一眼就看到了擺放在桌子上的各種甜點。

　　只不過，程咬金的目光並沒有完全被甜點吸引，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到了容器之上！

　　玻璃盤、玻璃杯、玻璃碗……

　　一個又一個透明的容器分分鍾驚呆了程咬金，在程咬金的認知中，這些可不是廉價的玻璃，它們可都是舉世罕見的琉璃！

　　如此純淨的琉璃，

程咬金在皇宮裡都沒見過。　　在程咬金的印象中，李世民就有一隻淡藍色的琉璃盞，李世民一直將之視若珍寶般的擺放在了禦書房之中。

　　但是，根據程咬金的觀察，李世民的那尊琉璃盞不管是淨度還是工藝，都比不上李言這邊隨意擺放的容器！

　　“賢侄，這是……”

　　程咬金的聲音隱約有些顫抖。

　　“那些是研發進度基本完成的甜點，程將軍可以嘗嘗，味道應該不錯。”

　　李言還沒有意識到程咬金說的是那些玻璃容易，隻以為程咬金是被香氣給吸引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些琉璃……”

　　程咬金欲言又止，他始終認為琉璃應該是價值連城的，他覺得自己的問題可能有些冒犯。

　　“哦，那些琉璃容易是我專門燒製盛放甜品的，怎樣?是不是看起來很貴?”

　　李言相當的淡定，他從一開始就沒算把玻璃當成奢侈品來賺唐人的錢。

　　雖然拿玻璃去掙世家大族的錢會很爽，但玻璃這種東西始終是物以稀為貴，一旦李言大量流出，就會迅速貶值。

　　他不如將之製作成容器來提高甜品的格調，用高貴奢靡的格調去吸引那先名媛貴婦。

　　李言始終相信，就算現在是封建時代、男權社會，但在貴族之中，那些名媛貴婦始終會是主力消費者。

　　“貴……當然貴……”

　　程咬金有些麻木，他能聽出來，李言的意思是琉璃在他的眼中並不稀有，只是隨手就能燒製出來的東西而已。

　　只不過程咬金有些困惑，既然李言能燒製琉璃，為什麽不選擇直接販賣，而是把它當成普通的容器來盛放食品。

　　程咬金永遠也不會想通這麽一個道理，那就是精致的包裝往往能提升物品數以倍計的價格，尤其是這種奢靡的包裝。

　　在李言看來，以玻璃容器為包裝給甜品產生的附加價值，完全足以抵得上直接販賣。

　　畢竟販賣玻璃製品只是一錘子買賣，而限制流通，反其道而行之，將其當作自家產業的專屬容器將會給李言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以及在貴族圈的影響力。

　　“程將軍可以試一試奶茶，冬天喝一杯熱奶茶，能放松心情。”

　　李言指了指程咬金身後桌子上的奶茶，這是一杯由粉色玻璃杯盛放的奶茶，看上去就很貴。

　　程咬金尚且有些呆愣，順著李言的意思就喝了一口奶茶。

　　這奶茶是由張大柱經歷了數百次平常，不斷調試出的近乎完美的版本。

　　程咬金有幸喝到了冬日裡第一杯完美的奶茶。

　　“呼，好！”

　　一口下去，程咬金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事實證明，不論男女，只要是人類，始終會對糖分有著本能的渴望。

　　一個從未經歷過如此恰到好處的甜度刺激時，必定會產生由衷的幸福感，更何況還是冬日裡溫暖的奶茶。

　　此刻，李言嘴角微微翹起，他已經想好了未來把甜品店開在長安的第一句廣告詞。

　　“冬日奶茶，盧國公喝了都說好！國公同款，只需五百文……”

　　(兄弟們不要著急哈，冬天的劇情不多的，快結束了，馬上就進下一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