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營,等侯將軍安排。”
李言眉頭微皺,見張大柱等人竟有點躍躍欲試,趕緊開口打消他們的念頭。
這可不是遭遇戰,突厥跑來豐州城門口搞事這得讓侯君集處理,擅自出戰可是要被罰的。
然而,就在李言準備帶人離開城牆腳下回營等候消息時,忽然聽到了城外的動靜。
城外,兩百名突厥騎兵並沒有太過接近豐州城,他們盡數急停在了豐州軍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於是同時,一名看著像是首領的人帶著兩名騎兵來到了城牆之下。
“我們來自處木昆部落!你們豐州昨日斬殺了我處木昆部落二十六名勇士!你們時不時該給個交代?”
“若是你們唐軍沒有任何交代!我部落首領必將稟報可汗,待到名年必將再此打到長安,讓李世民親自謝罪!”
城外,突厥人操著一口蹩腳的漢語,開始叫陣,當然,前面的幾句都是廢話,他們半罵半威脅的吼了好幾句,然後才說出正題。
“我們處木昆部落也不是不講理!這位是我們部落第一勇士!只要讓你們唐軍昨日殺我部落勇士之人出城,與我部落第一勇士公平鬥將,勿論生死,此帳便一筆勾銷!”
終於,這群突厥人的目的暴露,他們此行前來無非就是為了“面子”二字。
自從昨日事件發生後,那四名自家逃命騎兵的狼狽模樣可是被不少部落的人看到了。
現在草原上到處都在傳播,處木昆部落是突厥之恥,先是被一名唐軍以一敵十嚇的跑路,然後又是三十對十被人斬殺二十六,剩下四人跑路的模樣也好似喪家之犬。
因此,處木昆部落不得不做出反應,他們指派了部落第一勇士前來挑戰那名讓他們頻頻丟臉的唐人。
處木昆部落的首領相信,任何唐人都絕不可能戰勝他們部落的第一勇士,畢竟他們第一勇士處木昆的戰力即便是放到整個草原上,都是能排進前五的存在。
一直聽著城外突厥人叫陣的李言聽到這也不禁一楞,感情這還是來找自己的。
跑來找他李言單挑?這豈不是腦子瓦特了。
伴隨著對方提到單挑這件事,周圍之人的目光紛紛朝著李言聚焦而來。
不論是守軍還是百姓,基本都認得李言,他這一身全鐵重甲終究還是太有標志性。
“老大,找你單挑的。”
“老大,淦他丫的!”
“話說跑來找老大單挑,這不是找死麽,老大晨練用的那塊石頭都有三百多斤咧……”
隊伍中傳來慫恿李言出戰的聲音,並且張大柱還無意間提了一句李言自我鍛煉的場景,每當他想到那塊自己挪都挪不動的巨石,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除了自己隊伍中的聲音外,李言還看到周邊百姓那希冀的目光。
此前的幾次戰鬥都是發生在城外,豐州城的人無緣得見,但現在突厥上門挑釁,瞬間激發起了豐州百姓的血性。
豐州百姓想親眼看到豐州將士擊潰突厥。
豐州軍也確實需要這麽一場正面作戰的勝利。
“罷了,戰便戰吧!”
李言有所觸動,直接選擇了掉頭回到了北城門之下。
此刻雖然侯君集不在,也沒有軍令。
但是李言相信,只要他親手把那所謂部落第一勇士給宰了,那就絕對算不上犯錯,相反,這還是一份不小的功勞。
“開城門,讓我出城!”
李言堅定的對守衛城門的將士說道。
“好,李副尉,一定要贏!”
守門將士也沒有猶豫,這突厥人都挑釁到臉上來了,他們怎能忍住?
更何況如今侯君集未到,李言便是在場職位最高的人,他們有理由為李言打開城門!
……
豐洲城門緩緩開啟,一道傲然的身軀步伐穩健的從中走出,在走出城門的瞬間,他猛然抽出了腰間懸掛的劍,一把就扔向了正前方,穩穩的落在了三十米開外的地上,插在了自己與處木昆交戰的必經之地上,這一擲瞬間就把氣勢提高到了頂點,充滿了自信。
當然,雖然這一擲把劍扔出了三十米開外,但李言有自信,即便對方騎著馬對自己衝鋒,他也能更快抵達劍所在的位置。
這看似簡單的一擲瞬間讓這名為首的部落勇士瞳孔一縮。
“你確定那是十多斤的重劍?重劍怎麽可能扔這麽遠?”
處木昆當即就驚了,十多斤的物品隨手扔出三十米開外?這得多大了力氣?幾百斤?這怎麽可能?
“他的劍能豎劈一人,起碼得有十多斤……”
一旁,處木昆的護衛,也就是兩度從李言手中跑路的一名突厥人苦笑著說道。
他早就告訴過自家勇士,李言絕對不是善茬,但自家勇士和自家首領都不信,非要跑來找面子。
“嘶……”
處木昆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不到兩斤的彎刀,忽然感覺自己很可能連李言一劍都扛不住。
“這唐人就是個怪物,力氣奇大,跑的比馬都快……”
處木昆的親衛儼然已經徹底怕了李言, 完全沒有任何替自家勇士思考該如何迎戰的意思,他現在隻想著趕緊跑路,以免被李言親手給宰了。
“我們可以先下手,他的劍被他扔那麽遠,我們不如……”
幸好處木昆帶了兩名護衛,即便有一人已經被下破了膽,但剩下那位已久起到了狗頭軍師的作用。
“嗯,就這麽辦!”
處木昆已然忘記了自己剛剛挑釁時的囂張,他現在已經不再考慮什麽公平的決鬥,他想的只是能不能偷襲乾掉李言,完成自家首領的命令。
“殺!”
於是乎,他完全不按照鬥將的尋常套路出牌,還不等李言站定說話,直接就禦馬殺了上去。
城牆上,豐州的眾多守軍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公平的鬥將,誰都沒想到突厥人會如此下作,竟然提前動手!
“卑鄙!”
“該死的草原蠻子,不講信用!”
“李副尉小心啊!”
“快開城門,出城支援!”
群情激憤,豐州守軍恨不得直接開門全軍出擊把這兩百名突厥騎兵全部留下。
但憤怒無用,現在的情況已經無可挽回,李言正在面臨敵方近乎偷襲的舉動。
但下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一起眼花了。
只見李言跑動了起來,竟然比處木昆先抵達了重劍落地之處,再下一瞬間,一道銀光閃過,一顆突厥人的大好人頭就這麽飛了起來。
場上隻余一匹駿馬載著無頭屍首朝著豐州城的方向狂奔。
李言一劍秒殺了處木昆!沒有任何花裡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