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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離式行走》第6章 7夕囈語
  窗外風雨交加。約了“單身狗”姨侄喝了兩杯啤酒後,跟王校長在微信上語音聊了兩個多小時,現卻是久久難以入夢。

  王校長,本名王峰,在建湖城開了個駕校,本地人多稱之為王校長,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不大不小,是我根據其塊頭、個性、社會地位等若乾因素綜合評估後得出的結論。讀初中時,因為排行老二,大多數人叫他王二。我卻更喜歡叫他蜂王漿,也許這也是我喜歡他的一種表達方式吧,既甜又有營養。

  跟王校長的好,可以用時下多個時髦詞來表述,如:鐵杆、老把、好基友……應該還是初二那年,我在他還沒撤遷的建湖老街的老房子玩了一整天。他媽媽當時也是建湖街的名人,在建湖這個蘇北縣城開辦了第一個民辦幼兒園,好像還因此得到當時中央關工委領導的接見,並當選省人大代表。也就那一次,我這個鄉下上來的小孩第一次吃過了桃酥、花臉冰淇淋、大白兔奶糖等好吃的,逛了建湖老街,兩個人擠在一張床,幾乎說了一整夜的閑話。

  後來上了高中,除了有一次王二和夏老大來學校看過我後,就沒有再見過面。高中忙於學習,大學忙於玩耍,畢業忙於生計……就這樣,當年那麽要好的兄弟不經意間就被忽略了。直至30歲後,幾乎每次回建湖遇到恰當的人都要問問他和夏老大的信息,但都是杳無信息。

  恰當的時間問對恰當的人,這一次回建湖竟然在酒桌上把王校長翻了出來,當時激動地用筷敲碗,得意忘形地、酒粗氣大地向眾人講述當年的樂事,差點嚇著了服務員。得知王校長正在陪老婆保胎,並沒有去騷擾他,而是在閑暇之余開始我的鄉土遊。當第二天,也就是剛與王校長加了微信的第二天,愛顯擺的我在朋友圈發布了一組陸秀夫紀念館參觀照後,王校長就在微信上不停地催促我們見個面。

  盛情難卻。坐著公交和滴滴車,終是來到了他媽媽開的幼兒園門口。當時,我下車的刹那,幼兒園門口駛出一輛車,也許他就是幫車開門,也許他是根據滴滴車截圖料準我要到了出來接我。真的沒有什麽激動,也許是人到中年,越是深厚的感情越不容易表達吧。王校長還是年輕時的那個模樣,只是不再年輕。他穿著大多成功人士穿的棉布短襟襯,拖著國際范的人字拖,笑著說道:“進來吧”,我也就跟著進來了。憋了一路,我進了門就找廁所,王校長告訴我位置後,堅持為我打開廁所門,方便後並提醒我洗手位置,當時就感覺心底煞是溫馨,甚至眼角有點濕潤。

  因為中午要開車的緣故,王校長媽媽在我們臨走時再三叮囑他不要喝酒,我們也是應了。到了飯店,短短半個小時內,在飯點這個微妙而又尷尬的時間段呼朋喚友,王校長竟然聯系上了五六個人,夏老大來了,凌建來了,祁兵來了,還有他駕校的兩個兄弟,連飯店老板金二也是我們初中的同學,讓我見識了王校長在同學中號召力和親和力。“乾酒”,王校長不容我推辭,就打開了瓶蓋,酒逢知己千杯少,乾完白酒乾啤酒,乾的我睡了一個下午,乾的夏老大下午隻吐一直睡到晚上十一點。

  因為當時吃飯時約好周五(七夕)再喊兩個女同學再聚一次,而我臨時有事在周三晚跟王校長請假。他依舊不容我分說,狠狠地把我奚落了一頓。直至逼得我在周四喝完白酒又拖上夏老大和發小王板從建湖驅車趕至鹽城,再拖上在鹽城的老倪,喝酒,又是喝酒。或許因為酒,或許因為同飲鹽城水,平時沒有交接分布在三個不同圈子裡的人聊得不亦樂乎。

  又是一個小時的敲鍵盤,語言顯得如此無力,絲毫不足以表達我想表達的感情。就如七夕之夜,王校長喝了8兩陳釀非拖著我網聊,甚至從一個說話常爆生殖器的粗人成了酒後詩人;就如七夕之夜,我被王校長說的滿心愧意,微信視頻直播自己喝醋的年輕人才會玩的小花樣:就如七夕之夜,已過零點,我還試圖用文字來追述往事追憶舊情。

  昨日象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風四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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