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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離式行走》第廿4章 源於熱愛
  ——寫在俄羅斯世界杯開幕之際

  喜歡源於熱愛,手指輕彈,把時光回撥至7300個日夜前——1998年,在經歷了國足十強賽的陣痛過後,浪漫的法蘭西之夜帶給了我驚喜、歡樂、癡迷……就像高爾基撲在書籍上,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如癡如醉,長夢不醒。羅伯特·巴喬憂鬱的眼神,把我帶入如夢如幻的藍色地中海;巴蒂斯圖塔飄逸的長發一如探戈舞步,而戰神式的怒射又在美妙地詮釋著潘帕斯草原的狂野;英俊少年勞爾在進球以後總是一邊奔跑一邊親吻手上的戒指,向全世界表達他愛的宣言;達沃·蘇克用他那能拉出小提琴的左腳,讓世人重新認識剛剛獨立的克羅地亞;歐文的超長奔襲和驚天一擊,以強熱的荷爾蒙味道帶動了一大批現正步入不惑之年的世紀球迷;克林斯曼、希勒們老驥伏櫪,壯志暮年。最終,禿頭齊達內和光頭巴特斯帶領高盧雄雞一路高奏凱歌,結束了巴西的桑巴舞蹈,《馬賽曲》響徹法蘭西之夜。

  世界杯來了,世界杯真的來了,四年前的巴西世界杯硝煙似乎尚未散盡,33歲的C羅和31歲的梅西再次雙雙挑起國家隊大梁,卷土而來,劍指新一代“球王”桂冠。四年,彈指一揮間,這1460個日日夜夜,有多少人黃袍加身,光環纏繞;又有多少人奮鬥不息卻始終籍籍無名;又有多少人衝破種種艱難險阻,砥礪前行。

  人的一生中最光輝的一天,並非是功成名就那天,而是在悲歎與絕望中重新挑戰人生、勇敢邁向未來的那天。擅自篡改了下福樓拜的名言,送給自己,送給和我一樣為世界杯等待了四年之久的廣大球迷朋友們!

  我一直是意大利和阿根廷的忠誠擁躉。在世界杯賽場上,有一條魔咒,關於意大利的:從1970年至今,意大利每隔12年打進一次世界杯決賽。以先負後正的規律,決定是否拿到冠軍。比如,他們1970年進決賽,輸給巴西,1982年進決賽,贏聯邦德國奪冠。1994年再進決賽,點球輸給巴西,2006年進決賽,點球贏法國。按照這條規律,意大利應該是今年再進世界杯屈居亞軍。可是,可是,意大利缺席了本屆世界杯,魔咒被打破了,也許這也是一種美。於是,感性的我將我本屆世界杯上的所有喜怒哀樂寄托在了阿根廷上。人到中年,早已到了寵辱不驚的年齡,雖不至“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也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我還是想丟下面具,回到那個肆無忌憚的青春年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所以感謝四年一個輪回的世界杯,讓我可以活回真我;感謝阿根廷還在世界杯的賽場,讓我繼續熱愛自己的熱愛。

  泰戈爾說過:“我們的欲望把彩虹的顏色借給那只不過是雲霧的人生。”愛意大利,愛阿根廷,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他們的奪冠並不源於的球迷數量的多少,與我的一路追隨也無必然聯系。因此,另一個理性的“我”不時提醒著感性的我:看看法國隊吧!

  在萬人矚目的世界杯賽場上,法國隊曾有過兩段輝煌之旅:1958年第六屆世界杯,法國隊最終名列第三,傳奇前鋒方丹在世界杯決賽階段場場進球,共射入13球,至今仍保持著在單屆世界杯上個人進球數的最高紀錄;1998年第十六屆世界杯,近年來率領皇馬連續三年勇登歐冠之巔的“玄學大師”齊達內在當年以球員身份帶領法國隊捧得法國歷史上的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的世界杯冠軍。

人生有起有落,一支隊伍也是如此。我們往往看到的都是光鮮的外表,卻看不到其艱辛的歷程和強大的精神內核。  其實,除卻這兩屆世界杯,法國隊還有兩次也是絕對有機會問鼎冠軍,只是運氣差了點。1938年,第三屆世界杯在法國舉行,法國隊先盡佔東道主之利,不需要參加預選賽直接晉級決賽圈;後遭時局之弊,在小組賽第二輪就對陣勢如中天的上屆世界杯冠軍意大利隊,以1:3慘敗,最終止步八強,名列第九。放眼當時的歷史背景,整個歐洲都籠罩在二戰前夜的陰影之下,以英法為代表的同盟國對以的德意為核心的軸心國在政治上施行的是放任自流、一退再退的綏靖政策,這樣的政治政策是否會影響世界杯賽場上的公平競賽環境,我們無據可考、不得而知,但在歷史的長河中可以找到一絲印跡。法國世界杯賽前,墨索裡尼就公開宣布支持西班牙的弗朗哥政府,與英法交惡,令意法關系達至冰點。同時,墨索裡尼又利用黑手黨買通了當時的裁判,並且通過了大量手段來乾預足球。在意大利國家隊出發前,墨索裡尼對球員們說:這次你們去法國比賽,但是別以為到了國外就管不了你們了,記住必須拿回冠軍,否則全部槍斃。結果這些球員到了賽場上,那真的不是踢球,那是玩命啊!每次踢球都跟打仗似的,甚至有一次和對手說,求求你們讓我們贏吧。你們贏了只是一場勝利,而我們輸了那可是十幾條人命呀。所以,1938年,法國隊敗給了意大利隊,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1978年,法國隊在歷經12年蟄伏以後,這支以年輕球員為主的“青年近衛隊”再次雄起,成功殺入在阿根廷舉辦的第十一屆世界杯。在賽前,法國隊無堅不摧,曾先後戰勝西班牙、巴西、意大利、蘇聯、阿根廷、聯邦德國,取得了熱身賽不敗戰績。然而在決賽圈,許多非主觀因素,使法國兩個1:2負於阿根廷和意大利隊,尤其是面對主隊阿根廷時,吃盡了黑哨的虧,再次止步小組賽。就在那一年,法國隊另一個傳奇球星普拉蒂尼驚豔亮相,那年他才23歲,在對意大利的熱身賽上上演了攻破“鋼門”佐夫大門的傳世經典。1978年世界杯對法國足球來說有著裡程碑式的意義,經過這次歷練後,法國隊迎來了超輝煌時代,先後奪得1982年世界杯的第四名和1986年世界杯的季軍。

  人生何處不賽場。要成功,除了實力和努力,還需要那麽點運氣。繼續回到世界杯的魔咒,我有這麽個論斷:每隔20年,法國隊就必定要在世界杯舞台上大放異彩!期待本屆世界杯法國隊的精彩表現。 作為意大利的球迷,我希望意大利可以繼續站在世界杯的賽場;作為阿根廷的球迷,我希望阿根廷在梅西的帶領下,勇奪本屆大力神杯;作為雙料球迷,我最不希望意大利和阿根挺在世界杯賽場上過早相遇。作為球迷,當然是得到滿足還會想要更多的滿足,這無可厚非,但是這種要求並不實際,自古“得天下容易守天下難”,沒有人可以永遠站在巔峰。即使“吾日三省吾身”,做到居安思危、未雨綢繆,但是身邊全都是充滿雄心、充滿鬥志、充滿激情和充滿渴望的年輕人,而自己不知不覺間已到“油膩”中年,他們可以把你的長處和短處放在顯微鏡下去研究,以你為標靶,你說守天下難不難?人生當中成功只是一時的,失敗卻是主旋律,但是如何面對失敗卻把人分成了不同的樣子。有的人會被失敗擊垮,有的人會不斷爬起來繼續向前。

  這是一個離別的季節,大學校園裡滿是憂傷的音樂,或彷徨或充實的大學四年生活即將結束;這是一個希望的季節,火熱的陽光裡全是憧憬,高考剛剛結束,填志願,旅遊規劃、添置入學“三大件”……。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年紀,那時我們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相信這世上有永遠,覺得時間很長,再見很遠。然而成長是一個硬幣,一面讓我們體會到自由、興趣、友誼、愛情,等等;另一面卻是:面對衰老,面對離別,面對世俗,認識到世上根本沒有永遠。

  也許,最美的人生,莫過於感性的領悟生活,理性的設置生活。只是,千萬不要忘了:喜歡源於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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