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肅山的引領下,李星兒和張雷鳴二人迅速地走進了一間小木屋裡。這小木屋同他身上的衣服一樣破爛,抬頭一看,便有幾隻老鼠肆無忌憚地在房梁上爬來爬去。屋頂上還有幾處是破了洞的,上面的都積了一些蜘蛛網。
李星兒不禁詢問了一句:“你應該很少去打理這間屋子,屋頂上面的洞已經破了有一段時日了吧,都積了不少蜘蛛網了,怎麽也不抽個時間去補一下。”
鍾肅山尷尬地笑了笑,道:“沒有辦法,我是一個無可救要的懶散人。不瞞二位,這屋頂上面的洞已經足足破了有十五個年頭了,我一直都想要去將其補了,但不知道為何,過後便迅速地將其腦後了。”
張雷鳴問道:“如果下雨,也沒辦法提醒你去補一下嗎?”
鍾肅山又歎了一口氣,道:“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下雨的時候就會莫名其妙地想要站在洞口的下面,好好地體驗一番被雨淋的滋味,似乎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才能夠將一切煩惱都拋到腦後去。”
張雷鳴繼續問道:“如果想要被雨淋的話,直接跑到外面去不是更暢快嗎?這洞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淋起來也不怎麽痛快!”
鍾肅山將頭依靠在一根屋梁上,只是苦笑般地輕搖著頭,沒有選擇答覆。
張雷鳴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而問道:“你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年頭了吧,看起來都已經修修補補不少次了吧,為何還舍不得給自己換身新衣裳。”
鍾肅山有氣無力地應著:“沒辦法嘛!家裡就只有我一個老男人在,沒有親人在一旁督促,我什麽事情都變懶了,甚至連身上的舊衣服懶得換了。反正剩下的日子,也沒啥念想了,縫縫補補湊合著過吧!身上的衣服也縫縫補補地湊合著穿吧!反正也常年沒有外人,也不知道換了新衣裳能夠給誰去看。”
張雷鳴同李星兒對視了一下,隨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你這麽大的歲數了,都未曾替自己討個女人,來一起湊合著過日子?”
鍾肅山面無表情道:“討過是討過,不過因為十幾年前我同她因為一些小事吵過一架,她一氣就離家出走了,結果在穿過樹林,不小心讓野獸給叼走了,等我追趕過去的時候,就只剩下一些沾滿血跡的衣服而已!”
說完,他便把頭埋在自己粗糙的雙掌中,似乎不想要讓張雷鳴和李星兒兩人知道此時的他正在流眼淚。
張雷鳴停頓了一下,讓他的舒緩得差不多時,便又繼續詢問道:“你女人是被那隻大狐狸給叼走的嗎?”
鍾肅山抬起頭了,雖然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但兩顆眼珠子卻紅得十分嚇人,道:“不是的,那時候大狐狸還未曾出現在樹林裡,我妻子她十有八九是被一些虎啊,狼啊野獸給叼走的。”
張雷鳴似乎想到了些什麽,道:“十有八九?也就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親眼見到你妻子的屍體是吧?”
鍾肅山有點疑惑地點了點頭,道:“是的,我說過了,當我趕過去的時候,只剩下一些沾滿血跡的衣服,而這附近野獸又多,人煙又基本沒有,所以就自然往那邊想了。”
“那隻大狐狸大概是什麽時候才在樹林裡出沒的?”張雷鳴又問了一句。
鍾肅山細想了一下,應道:“這隻大狐狸也已經出現了有十幾年之後了,具體有多長時間我已經記不住了。”
張雷鳴若有所悟道:“這隻大狐狸已經出現了有十幾年之久了,
而你妻子也已經死了有十幾年之後,而已知大狐狸是在你妻子死後才出現的,所以這兩者會不會…” 鍾肅山恍然驚道:“你是說…你是說…”
張雷鳴的猜想雖然大膽,但卻也不無可能性,李星兒也基本上對其表示同意,道:
“雷鳴所說的不無道理,你妻子的死,可能與這隻狐狸脫不開乾系。也許只有將這隻大狐狸給大敗了,你就能夠找到你妻子的真正死因了。”
鍾肅山立馬攥緊雙拳,移步就往外邊跑。張雷鳴立馬將其攔了下來,道:“你想去幹什麽?”
“這還用問嗎?自然是去打敗這隻大狐狸。”鍾肅山毫不遲疑地應道。
張雷鳴將雙眼圓瞪,道:“你打得過這隻大狐狸嗎?”
鍾肅山垂頭,默然不語。
李星兒道:“你畢竟同這隻大狐狸已經較量了十多年了,難道就沒有發現它的半個弱點嗎?”
鍾肅山一臉苦相地搖了搖頭,道:“沒有的,我同它的實力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連破防都做不到,何談發現它的弱點。”
李星兒繼續問道:“這十幾年,路過的行人中,可曾有一人將其擊敗。”
鍾肅山道:“這隻大狐狸皮肉如鋼鐵般堅硬,速度如同閃電般敏捷,能夠讀懂人語,學習能力又強,許多武功在面前展示過一次,它便能夠將其學會。”
“如此,即便是當今的三代盟主潘虎親臨,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穩贏這隻狐狸,至於一些隻懂得些皮毛功夫的行人,怎麽可能打得過這隻狐狸呢?”
話剛一說完,鍾肅山便又恍然想起一人,急忙說道:“對了!我想起多年前,有一個八九十歲的老人家,獨自一人緩緩地穿過這森林。我現在還能依稀記得,當這隻大狐狸忽然出現在老人的跟前時,他是那麽的鎮定自若,似乎把這大狐狸當成了空氣的,直接忽視了過去。”
“這大狐狸頗通人情,豈能夠遭此無視,立即撲咬過去,老人同其搏鬥了兩三回合,一時不分上下。可在這之後,那大狐狸明顯神色緊張,立馬拔腿就溜了。”
“我當時上去幾番想要詢問姓名,但他老人卻死活都不肯將其真實姓名說出來。隨後,我便轉而向他請求,擊敗大狐狸的方法,他也不肯說。”
“我再三哀求,方才隨手掏出一本武功秘籍,直言只要我能夠將其參透了,打敗這隻大狐狸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