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鳴扶著癱在地上的王霽麟,起身回到了屋子裡休息,原本打算同他絮叨幾句,但沒想到農舍主臨時有事,讓他陪同去送貨。
原來農舍主是看中了張雷鳴巨大的氣力,可以為貨物的安全提供很好保護。
張雷鳴無奈,畢竟當前是暫住在人家的屋子裡,人家有事相助,自己也不好拒絕。
不過好在,農舍主為這趟的出行,許諾了不少的工錢,張雷鳴也便欣然接受了。
除了張雷鳴,農舍主還找來了七八個健壯的青年,來一同護送貨物的安全。那問題來了,究竟是要護送什麽樣的貨物呢?
起初,張雷鳴以為是要護送些金銀珠寶等貴重物品,但沒想到農舍主是要他們去護送一千多隻雞,這些雞是準備拉到馬縣的市場上去賣的。
這一千多隻雞分別裝在了五輛牛車上,讓張雷鳴駕駛第一輛牛車,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則每兩人為一組,分別駕駛其余的四輛牛車。
張雷鳴從來沒有駕駛過牛車,但好在他家裡以前養過牛,對於牛的習性很了解,沒一會兒,就自行掌握了駕駛牛車的技巧。
一路上,張雷鳴都沒遇到過什麽麻煩,他同後面的人還愉快地一起哼著歌,半點緊張的神情都沒有。
哼著哼著,張雷鳴隱約地感覺到,後面的歌聲已經漸漸消失了。
張雷鳴還以為,他們是唱累了,不想唱,便大聲打趣道:“嘿!後面的老兄,這麽突然不唱歌了呢?快點一起唱嘛?不然這一路上多無聊啊!”
許久過後,後面的老兄始終都沒有回他半個字。直覺告訴他,這根本就不對勁!
張雷鳴挺直了身體,往後面望了望,發現自己已經同他們拉開了很遠的距離,而且後面那四輛牛車停在遠處一動也不動。
張雷鳴將牛車停在了一旁,連續幾個騰空翻身,跳到後面的一輛牛車上。接下來的這一幕,將張雷鳴給驚呆了!
後面的這幾位一同護送牛車的老兄,無一例外全都死了,有的被斷頭,有的被攔腰砍成了兩半…
張雷鳴對附近做了一番簡單的檢查,發現根本就沒有半丁點打鬥的痕跡,也就是說這些人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瞬秒了。
沒想到這天下間,既然有如此的高手,能夠自己的眼皮底下殺人,而又不被察覺到。
張雷鳴沒有做過多的停留,連忙跑回去將情況告知給農舍主和李星兒。農舍主一邊帶領眾人前去察看,一邊讓人去馬縣裡報官。
眾人將現場給包圍的水泄不通,但大多數又不敢向前去,有些人還閉著眼、歪著頭不敢正視這慘烈的場面。
經過一番盤點後,農舍主發現這牛車上的上千隻雞並沒有缺少半點,也就是說凶手並不是為了財而殺人的。
不一會兒,馬縣的總捕頭帶領著幾十名捕快匆匆趕到。張雷鳴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知後,總捕頭低頭沉默了許久,才將頭猛地抬起,對著圍觀的眾人說道:
“這個凶手能夠在讓人半點察覺的情況下,將人乾脆利落地殺死,可見他輕功非常了得,而且被殺死的人,不是頭斷了,就是腰斷了,可見他所使用的兵器異常鋒利。”
圍觀眾人聽得連連點頭,都覺得這位總捕頭說得有幾分道理。
總捕頭見到圍觀眾人都沒有什麽好補充的,便讓手下人將現場所有的屍體全部運回,還把張雷鳴、農舍主以及其他幾個農舍工人全部帶回了縣衙。
出於對張雷鳴的關心,
李星兒向總捕頭表示自願前往,總捕頭沒有多說什麽,點頭表示同意了。 隨著一聲長長的“威武!”傳來,張雷鳴、李星兒以及農舍主被帶到了縣衙裡。
縣令身穿一身青色官服,高高地坐在上面,上嘴唇留著兩條小胡子,再配上他那張圓臉,顯得威嚴感有點不足。
在匆匆看了一眼堂下的人之後,縣令便隨手抓起桌面上的驚堂木,砰地一聲拍在了桌面上,正式宣告審案開始。
總捕頭先將收集來的所有信息,一一向縣令匯報。縣令沉吟了一會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死者的身體大多都是被一刀切成兩半,除此之外全身上下沒有其他的傷痕。因此凶手要麽所使用的兵器異常鋒利,要麽力氣過人。”
“根據農舍的人所述,張雷鳴曾經當眾背著一塊幾百斤重的大石頭,一連做了上千個伏地起撐。也就是說,他是當前農舍所有人中,唯一一個有那個實力去將這八個死者瞬殺的。”
聽到了縣令的話,張雷鳴驚得目瞪口呆,一臉無辜的樣子,想要走上前去解釋一下,卻被縣令一擺手給阻止了。
不用說,縣令也已經大致猜到了張雷鳴要說些什麽,無非是說些“我是冤枉的!”、“大人請明察!”、“這些人不是我殺的”等等空洞無用的辯護語。
為了穩定張雷鳴的情緒,縣令望著他的眼睛說道:“本官不是就此斷定你就是殺人凶手,你先稍安勿躁,不用急著去辯護些什麽?”
縣令緩了一口氣,隨後繼續闡述著他的看法:
“讓本官來大膽假設一下,如果殺手凶手就是張雷鳴,那麽他殺人動機是什麽?為了貪圖錢財嗎?但上千隻雞依然完好無缺,死者身上的碎銀子也沒有被拿走,很顯然這說不太通。”
“那麽會是出於報仇的目的嘛?這也說不太通,張雷鳴一行人剛剛從外地來到這馬縣不久,同農舍裡的人都無冤無仇。”
“如果殺人凶手不是張雷鳴,而是另有其人的話,那麽本案的至關重要之處來了,為何凶手只是將後面那四輛牛車的人殺死,而唯獨留下張雷鳴一人呢?”
說著說著,縣令的臉上掛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根據他多年的審案經驗,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個案件,大概率是個栽贓案。
“本官大膽猜測,凶手應該跟張雷鳴有仇,想要取他的性命。但又顧忌張雷鳴是練武之人,心底裡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打得過他,便通過殺光其他人,來引誘本官懷疑殺人凶手就是張雷鳴。意圖借助官府的力量來除掉張雷鳴,已完成他的報仇目的。”
縣令將頭往上一抬,以一種得意揚揚的神態繼續說道:“呵呵,這可真是有點小聰明的殺人凶手,只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沒能算得出本官的頭腦遠在他之上。”
“本官為官多年,處理過無數的疑難雜案,歷來為馬縣的老百姓所稱讚,乞是他這種小兒科的伎倆能夠蒙蔽得了的!”
說完,縣令有再一次抓起手中的驚堂木,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喊道:“張雷鳴,你好好地回想一下,是否在外地曾經得罪過什麽人?”
張雷鳴松了一口氣,畢竟縣令大人已經將自己的嫌疑給排出了,正準備要開口回答縣令大人的問題,卻又再一次被打斷了。
只見,李星兒走上前去,直視著縣令大人,緩緩說道:“縣令大人,我已經大概猜到了殺人凶手是誰了?”
“哦?那就快點把殺人凶手告訴給本官吧!”縣令著實很好奇,眼前這個無臂女子會說出什麽道道來。
“縣令大人分析的不錯,殺人凶手確實使用了一把異常鋒利的兵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殺人凶手在武林上有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稱號。”
“什麽稱號?”縣令瞪大眼睛,把頭往前伸了一下。
李星兒一字一頓地說道:“死亡切割者!之所以會有這麽一個武林稱號,是因為他手中使用的那把黑切神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據說無論再怎麽堅硬的東西,都能被切成兩段。”
“可是,這必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本官並不能就此將其定案。況且,那個所謂的死亡切割者,現在究竟在何方?本官無從得知,又如何才能將其抓捕歸案。”縣令有點無奈地說道。
“不瞞大人,其實那位殺人凶手真正的目標在我,而不在張雷鳴。他只是知道,張雷鳴一定會拚命保護我,所以才設局讓縣令大人你將張雷鳴列為嫌疑人,這樣張雷鳴就不能保護我了,他也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取我的性命。”李星兒一臉平靜地說道。
“哦?那麽你的意思是,那個殺人凶手還會在再一次出現,來取你的性命”縣令問道。
李星兒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還有一件事,你跟這個死亡切割者到底有什麽冤什麽仇,能否跟本官說一下。”縣令好奇地問道。
李星兒沉默不語,縣令看著她一副為難的樣子,便不再追問下去,說道:“也罷,你們武林上的恩恩怨怨,本官不懂,也不想懂。本官只知道,有人在我管轄的范圍內殺了人,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本官就會竭盡全力將其抓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