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李星兒就帶著張雷鳴來到農舍的一個角落裡,準備教他去使用內力。
由於時候尚早,農舍裡的人,還沒有幾個人醒來,顯得周圍靜悄悄的。再加上清新怡人的空氣,以及一層薄薄的晨霧,使得同傳說中世外桃源有幾分相似,簡直是一個修煉武功的大好時刻。
“所謂的內力,是存在於人體內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有多奇妙呢?奇妙到我詞窮了,根本想不出要用什麽話語去形容它。反正,就是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東西。”
李星兒解釋得很費力,她完全不知道要怎樣去形容這種東西,而張雷鳴再一旁卻聽得將頭扭向一旁,偷偷地笑了幾聲。
看到張雷鳴一臉不正經的樣子,李星兒馬上就擺出來一張嚴肅的臭臉,一言不發地盯著張雷鳴,嚇得他立馬將笑意強行忍住。
李星兒這才接著強行解釋道:“雷鳴,你要明白,這不是我故意賣弄玄虛,而是因為內力這種東西,我實在不知道要向如何你解釋才好。”
“這就好像是對於一個天生的瞎子來說,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向他解釋,顏色是一種什麽東西。但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顏色這種東西是顯而易見的,根本就不需要別人來教你。”
“內力也差不多如此。對於一個從來都沒運用過內力的練武人士來說,就像是一個從來就沒見過光明的瞎子一般,根本無法深入領悟武功的奧妙。”
經過李星兒這麽一說,張雷鳴心裡也似乎明白了個七七八八,但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
“唉,不明白就算了,解釋再多還不如去實踐一下。”李星兒一邊在附近隨便用腳挑飛了一根木頭,這力度不大不小,木頭恰恰好立在了張雷鳴的跟前,道:“你現在嘗試一下,去將這根木頭給劈開。”
張雷鳴看著眼前這根只有半個手掌粗的木頭,心想自己連石頭都能夠將其輕易劈開,更何況是這根小木頭。
張雷鳴呆呆地望了一下李星兒,隨後抬手用力一劈,小木頭沒有被劈開,而是整根都被劈碎了,碎成了無數個小木塊。
張雷鳴本以為這樣結果能夠使得李星兒感到滿意,但沒想到她的神色卻沒有半點喜悅,似乎一切都在其預料之中。
“你根本就不是在用內力去劈這根木頭,而是完全在用你的蠻力在劈。如果你有在用內力的話,這根木頭絕對不會碎成這副模樣,而是會被整齊地劈成兩半。”
“木頭不是被劈得越碎越好,你劈得越碎,就說明了你並沒能將力道集中一個點或一條線上,而內力的作用之一就是能夠將你的力道給集中起來。”
說著,李星兒又再一次用腳,在旁邊挑起了一根木頭,立在了他們兩人的中間。
“雷鳴,你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地看著,這才是運用內力後,應有的效果。”
李星兒沒有雙手,便只能勉為其難地嘗試一下,用腳來劈木頭了。
只見,李星兒輕閉雙眼,靜心地將身體中內力運至腳後跟處。突然,猛地一睜眼,將右腿伸直抬高至腰間處,輕輕用腳後跟碰了下木頭,隨後便將腳收了回去。
李星兒的一頓操作,把張雷鳴看得是暈頭轉向的,這根木頭明明都沒有被劈開。
張雷鳴一臉疑惑地了望了下李星兒,她並沒有選擇開口解釋,只是微笑著朝著張雷鳴點了點頭。
李星兒畢竟是當過武林盟主的,
張雷鳴相信這根木頭已經發生微妙的變化,雖然從表面上完全看不出。 秉持著對李星兒的信任,張雷鳴將腰微微一彎,緩緩伸手去觸碰那根木頭。剛開始,張雷鳴並沒有感覺出這根木頭,有哪些異常之處。直至將其拿起來以後,才恍然發現木頭早已經成為了。
更令張雷鳴驚訝不已的是,兩片木頭的接觸面非常得平整,根本就不像是被腳劈開的,而就像是一種鋒利的武器給切開的。
“雷鳴,你一定要記住,武功的基礎在於內力,而不在於蠻力。在同別人對打的時候,不是用的力道越大越好,而是要恰恰好才是最好的!
“就像劈木頭一般,不是你把整根木頭劈得粉碎,就說明你的殺傷力越大。同樣的力道、同種程度的內力,到底是散布於一個面的殺傷力大,還是將其集中於一點或一條線上的殺傷力大?想必此時的你,心裡應該有數了吧!”
張雷鳴若有所悟,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手上的這兩片被劈得十分平整的木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李星兒說得這一段話也似乎沒有被張雷鳴聽到耳朵裡。
突然,張雷鳴猛地一抬頭,雙眼就像饑餓的野獸看見獵物一般,死盯住一旁的那一堆擺放雜亂的木頭。
張雷鳴二話不說,起身走到那推木頭的旁邊,隨手撿起一根木頭,就是一頓劈。
這一次,張雷鳴已經非常注意控制自己的力道,但效果還是不甚明顯,木頭雖然沒有碎得像上次那麽誇張,但被他劈得歪歪扭扭的,木頭塊大小不一,一點都不平整。
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張雷鳴又再次拿起了一根木頭,再一劈,還是不甚滿意。再拿起了一根木頭,再劈……
就這樣,張雷鳴在不停地劈木頭,而李星兒再一旁看著他,希望能夠再給他多一些的指導,讓他盡快學會控制力道,學會運用內力。
很快,整個農舍裡數千根木頭都被劈完了,雖然還仍然遠達不到李星兒心目中的要求,不過好在進步也是有的。現在張雷鳴所劈的木頭中,談不上平整,但也已經做到了將其劈成了兩半,而不會再被劈得粉碎。
沒辦法,為了讓張雷鳴能夠繼續訓練下去。李星兒便帶著他來到附近的森林裡,這裡的樹木大多都非常高大,上百米高的樹都數不勝數。比較細的樹都需要至少兩個成年人展開雙臂,才能夠將其合圍起來,粗點的話則需要四五個成年人來能夠將其合圍。
李星兒走在前面,一邊仔細端詳著這周邊一棵棵的大樹,一邊說道:
“雷鳴,你待會一定要記住,像這些比較粗壯的樹,你不要去劈它,沒什麽意義,因為此趟練功的目的在於讓你學會控制你的力道,而不在於展示你的氣力有多大。要就劈就劈這些比較細的樹,這樣才能夠更好地展示你的力道控制的怎麽樣了。”
“哦,我知道。”張雷鳴很順便的答覆了一下,環顧著四周一棵又一棵的大樹,看看那棵樹比較細。
沒過多久,就找到了一棵看起來比周邊細得多的樹,張雷鳴慢步走了過去,嘗試著用自己的兩隻粗手測量了一下,發現雙手恰恰能夠將這棵樹給合圍起來。
這應該足夠細了吧,至少相對於周圍的大樹比較起來,這已經是張雷鳴當前所能發現的最細的一棵樹了。
張雷鳴掏出藏在身後的斧頭,將這棵樹給砍下來,然後砍成一段一段的木頭,再拿著這些木頭去用手劈開,訓練自己的力道控制。
正當張雷鳴將斧頭舉過頭頂,準備對準備棵樹來一斧子的時候,李星兒回頭望了一下,不禁驚訝地說道:
“你什麽時候還帶了把斧子過來?我一直都走在前面,也難怪沒能發覺你還偷偷藏了把斧頭。”
張雷鳴嘻嘻一笑,但沒有選擇對其進行回復。
“你丟不丟人啊?!你一個堂堂的練武人士,居然也學別人用斧頭砍樹?趕緊把斧頭給我扔了,給我手劈就行了。”
張雷鳴沒有解釋些什麽,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斧頭過來,再粗壯的樹木,只要自己願意,就能夠將其輕松地用手劈倒。為什麽帶把斧頭過來呢?張雷鳴自己也糊塗了,可能是下意識而為之吧。
張雷鳴傻笑著將斧頭扔在了一旁,舉起手掌一劈,那棵樹一下子就倒了。隨後,又將長長的樹乾給劈成了十幾塊,再把粗大的樹乾給劈成了十幾塊。這橫豎都被劈成十幾塊,一下就有將近兩百根木頭可供張雷鳴去訓練武功了。
可是就這才遠遠不過,張雷鳴很快就把目光盯向了別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