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狼死了…
雖然這對於張雷鳴和錢摯來說,都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但事實畢竟是事實,是不容狡辯的。
在讓錢摯痛哭了一陣子過後,張雷鳴便一把將刀疤狼的屍體給抗在肩膀上,帶著錢摯回到了家裡。
錢誠一見到張雷鳴和錢摯他們,便驚得將高舉過頭頂斧頭給摔在了地上,還差點躲掉了自己的腳趾頭。
正在洗衣服的錢氏,卻一臉恐慌,掩面驚叫了起來,因為一旦刀疤狼沒了,這個搖搖欲墜的家也就要塌了。
“不會的,孩子他爹,不會的…”
錢氏哆嗦地說著,幾乎都要暈厥了過去。
張雷鳴扛著刀疤狼的屍體,緩緩地走到了錢誠和錢氏的中間,將其平穩地放了下去。
錢誠和錢氏一齊哆嗦著,靠了過來。錢氏更是一把癱軟在地,匍匐在刀疤狼的屍體上,哭喊道:“這究竟是誰乾?”
張雷鳴將垂著的頭微抬了起來,緩緩道:“是三代盟主潘虎麾下一個叫做白發泥鰍的殺手。”
“三代盟主潘虎?!”
錢誠驚訝地說道:“我兄長怎麽會被武林盟主給盯上了呢?”
張雷鳴這才恍然想起,刀疤狼根本沒向自己的家人提起過自己具體在做些什麽,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其實刀疤狼同自己,所對抗的最終目標正是這個武林的盟主——潘虎。
想到這裡,張雷鳴一下怔住了,他已經說漏了嘴,不知道要如何接話是好。
錢誠見張雷鳴許久都沒有答話,便又開口催促道:“雷鳴小兄弟,你快說呀!我兄長是怎麽得罪了當今的武林盟主的?”
張雷鳴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準備將事實給說出來,必竟他們身為親人,有那個權力去知道刀疤狼究竟在做些什麽。
只見,張雷鳴長籲一口氣,方才緩緩開口道:“你兄長他跟本就不是一個殺手,他是一個俠客,一個真正的俠客!”
錢誠驚問道:“這話怎麽說?”
張雷鳴繼續道:“你兄長他在武林中,有一個稱號叫做刀疤狼。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一個稱號,就是由於他六歲時,家裡不小心溜進了一匹惡狼。當然,家裡只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和兩個年幼的小孩,其中一個小孩就是你,另一個就是你兄長。”
“聽人說那個時候,你跟你奶奶都相當的驚慌,唯有你兄長一人處變不驚,隨手提起一把菜刀,同那惡狼搏鬥起來,成功地將其屠殺,但也以此付出了一隻眼睛的代價,並且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傷疤,這便是你長兄之所以稱作刀疤狼的原因。”
錢誠回想了一下,道:“這件事我到還是有印象,從小我兄長就比其他小孩也膽大的多。只不過你說是聽人說,那麽究竟是聽誰說的,我記得很少向外人提起過這件事。”
張雷鳴一字字道:“我是聽蕭幫主說的。”
錢誠問道:“蕭幫主?哪個蕭幫主?我怎麽沒聽兄長提起過這號人?!”
張雷鳴又一字字道:“蕭繹鈞蕭幫主!”
錢誠苦思了一下,似乎想到些什麽,但很快便又無奈地搖搖頭道:“沒聽說過這號人,他跟我兄長是什麽關系。”
張雷鳴道:“你兄長曾經跟我說過,蕭幫主對他有莫大的恩情,是誓死都要追隨的人。而恰好這個蕭幫主又以推翻當今的武林盟主潘虎為自己最大的目標。這就是為什麽潘虎麾下的殺手,會盯上了我跟你兄長。”
錢誠聽得臉都要綠了,
他跟刀疤狼雖然是骨肉相連的親兄弟,但的確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刀疤狼是闖蕩武林的俠客,而錢誠卻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他畢生所求的不過是能夠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對於武林、乃至天下間的大小事情,大多都充耳不聞。
刀疤狼平時只是籠統地把自己稱作一位殺手,從來都沒有明確地向錢誠和錢氏透露過自己殺過那些人。
所以,錢誠長期以來都以為,他兄長只是一位受雇於達官貴人的普通殺手,沒想到如今卻是想要推翻掉武林盟主,這下子一旦搞不好可能全家,都會讓人給屠了。
想到這裡,錢誠不禁哆嗦著道:“這個蕭幫主對我長兄究竟有過什麽樣的恩情,居然能讓他寧可得罪武林盟主,也要誓死追隨他。他難道不知道,得罪了武林盟主不僅會讓他把小命給丟了,更會令他的整個家庭置於滅門的危險之中。”
張雷鳴連忙道:“蕭幫主對他究竟有過什麽恩情,這個你兄長沒有將其透露給我。但如果擔心日後還會有潘虎的殺手來叨擾你們的話,那我張雷鳴就在這裡懇求你們跟我走吧!”
聽到這話,跪癱在地上哭泣的錢氏也緩緩地站了起來,稍微地試了試眼淚道:“雷鳴小兄弟,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雷鳴轉身正視著錢氏道:“狼兄在臨死之前,曾經讓我照顧你們。可是過幾天我就要回去,這實在令我十分兩難。唯有懇請你們能跟我回去,只要到了哪裡潘虎麾下的殺手就再也找不到你們了。 ”
錢氏不禁問道:“回去,回到哪裡去?”?
張雷鳴道:“一個比這裡還要隱蔽的地方,但出於安全起見,原諒我現在無法告訴你們具體在什麽地方。如果你們願意相信我的話,那就請跟我走吧!”
錢誠和錢氏兩人面面相覷,遲疑了好一會,錢氏方才走上前幾步說道:
“不是我們信不過你,而實在是我們幾人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十幾年了,對這片土地,對附近的街坊鄰居都已經有了感情,實在是難以割舍得了。”
“這…”
錢誠又走上前來,道:“況且你們所做的事,是我們這種平凡老百姓不敢參與的。事到如今,便只能期盼這個潘盟主能夠大發慈悲,放過我們。”
張雷鳴急忙勸道:“你們不能這麽想,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拿去賭潘虎的仁慈,這實在是太天真了。就算你們不肯跟我走,但最起碼也要自行換個地方居住。潘虎已經知道你們住在這裡了,遲早還是再派人來的。”
錢氏驚慌般地望望錢誠、再扭頭望望張雷鳴,急道:“真的非搬家不可嗎?”
張雷鳴堅定地望著她,微微地點了點頭。
錢氏臉上的驚慌神色,瞬間就轉變成了絕望。錢誠則只能無奈地搖搖頭道:“就算要搬走,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走的,我們在這裡還有很多事要去解決一下,短時間內是絕對走不開的。”
“這…”
張雷鳴本想在繼續勸下去,但轉念一想,覺得這畢竟是人家的想法,便選擇了住嘴,不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