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張雷鳴微笑著慢步走到了錢摯的跟前,道:“這是你爹爹教給你的嗎?目的就是為了讓你能夠握緊手中的劍吧!”
錢摯把小木劍又藏進了木材堆裡,道:“沒有,這是我自己想練的。”
張雷鳴笑著道:“你剛剛就這樣,一共舉了多長時間?”
錢摯的小臉頗有些不屑,道:“不長,只是舉了一個時辰左右而已。”
張雷鳴將一隻手搭在了錢摯的肩膀上,道:“這還不長啊?對於你這樣的一個小孩子來說,已經很厲害了。”
錢摯連忙爭執道:“不!對於一個真正的俠客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麽?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就算舉個三天三夜也不帶喘的。”
張雷鳴道:“咦,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
錢摯肯定道:“是我爹爹跟我說的!”
張雷鳴笑道:“那早些時候,還當著眾人說,你沒有爹爹。”
錢摯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立馬頓住了片刻,回過神後便立馬轉身快步離開了。
張雷鳴反應很快,沒幾步就跑到錢摯的跟前,一隻大手掌按在他的胸膛,道:“你在幹嘛呀!跑什麽?我又不是大老虎。”
錢摯沒有答話,抬頭喵了一眼後,便忽而向左,忽而向右,試圖想要將張雷鳴給甩到身後去。
然而,任憑錢摯的動作如何迅速,在張雷鳴的眼中,這始終都像是一隻蝸牛在同自己玩躲貓貓。
很快,錢摯的心態就要崩潰了,情急之下竟然想要從張雷鳴的褲襠下鑽過去。幸虧張雷鳴反應迅速,及時地把他的頭按住,不讓他鑽自己的褲襠。
張雷鳴道:“你究竟是怎麽了,那畢竟是你的爹爹,怎麽可以說不認就不認呢?你這樣多傷他的心啊!”
錢摯氣喘籲籲道:“傷他的心才好呢,誰叫他老是傷我跟我娘的心呢?”
張雷鳴半開玩笑地道:“你不要這樣講,他雖然很少陪在你的身邊,但再怎麽說也是你的親爹爹。你跟你娘現在所吃的、所穿的、所用的都是花你爹爹每月寄來的銀子,想必你剛才用的那把木劍,也是你的爹爹精心給你做的吧?”
說著說著,錢摯的小腦袋沉重地垂了下去,眼淚不禁嘩嘩地流下來。
張雷鳴並不是一個會哄小孩的人,見此情景瞬間便得手足無措起來,將兩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微地搖晃下,再用大拇指輕拭下臉頰上的淚珠,不停地重複道:“不要哭啦!不要哭啦!不要哭啦!…”
錢摯哭著哭著,便轉身就走了,隻留下張雷鳴一人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在停留了片刻後,便準備拔腿離開了,沒想到聽到了身後有人說道:“雷鳴,你沒有必要去說這些。”
張雷鳴回身望去,發現說話的正是刀疤狼。
“你在這裡躲了很久了吧?”張雷鳴問道。
刀疤狼笑道:“你現在的聽覺是真的靈敏,那個教你盲打的古怪老人想必是個了不起的世外高人。”
張雷鳴道:“也許是吧!我也覺得那個古怪老人是個了不得的人。”
刀疤狼思忖了片刻,道:“你剛剛真的沒必要同錢摯說那些話。”
張雷鳴緩緩道:“我只是想要讓你們父子倆快點兒和好起來而已。”
刀疤狼微微搖頭道:“沒有用的,只要我還當著這個殺手,只要我還跟著蕭幫主,就不可能做到時常回家去陪他們娘倆,也就不可能在真正意義上取得他們的原諒。”
張雷鳴道:“那你為什麽不考慮一下不當殺手了呢?難道僅僅因為蕭幫主對你有恩,
所以你就要一輩子跟隨他嗎?我覺得只要你願意向蕭幫主開這個口,他一定會同意讓你當一個普通人。” “我已經當不成一個普通人了,一刻是個殺手,一輩子都將是一個殺手!”
刀疤狼牙眼神堅定得不能容許半點質疑。
張雷鳴不解道:“為什麽呢?為什麽就當不成一個普通人了呢?”
刀疤狼緩緩說道:“對於像我這樣一個四面楚歌的殺手來說,對親人最好的保護,就是要遠離他們、忘卻他們!”
張雷鳴一時語塞,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
第二天一早,張雷鳴醒來後,便在青縣裡四處閑逛。這青縣裡的人有不少家庭能夠自給自足,所以集市上的貨品了了無幾。
張雷鳴在集市上,逛了沒多久,自覺無趣,便早早地又原路返了回去。
等到張雷鳴回到屋子的時候,錢誠、錢氏以及錢摯都已經起來乾活。錢誠在砍柴、錢氏在洗衣、而錢摯則自顧自地玩耍,只有刀疤狼不見了蹤影。
“那個狼…不是,是錢兄到哪去了。”張雷鳴脫口問道。
錢氏微笑著迎向前去,道:“他去後邊爬山去了,以前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會一大早去爬山。”
一邊說著, 錢氏用手指著一旁的大山說道。張雷鳴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那山並不高,但卻長滿了茂密的大樹,是個玩躲貓貓的好地方。
在簡單地道完謝之後,便朝著大山的方向徑直前進。張雷鳴一邊緩緩爬著山,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環境,很快便發現了在不遠處的一片綠葉中,有一股微亮在閃著,心裡不禁暗道:
“這裡果然是個玩躲貓貓的好地方!”
張雷鳴沒有做多余的動作,立馬將手掌往那微亮處一展,一股迅疾的衝擊波呼嘯般地打過去。立馬將一大片的樹葉給揚了至半空中。
張雷鳴定睛望了片刻,忽然發現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休想跑!”
話音未落,張雷鳴的身影就已經追了過去。在十幾棵樹木的借力下,他迅速地跳到了那蒙面黑衣人的跟前。
那蒙面黑衣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看了張雷鳴一眼後,眼神便遊離不定地時而朝左,時而朝右。
“把你臉上的面紗給拿下來吧!反正你的頭都快要掉了,在蒙著面紗又有什麽用呢?”
那蒙面黑衣人並沒有答話,他快速地掏出一顆丸子,扔在地上,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湧起的白霧之中。
看到這熟悉的白霧,張雷鳴瞬間就明白這家夥又是潘虎派來的殺手。因為只有潘虎的殺手,才會用佩戴這種迷霧丸,來用於逃跑。
只不過這招,對於現在的張雷鳴來說是沒用的!
只見,張雷鳴一把跳進白霧之中,凌空一腳,直接踹中了蒙面黑衣人的後腦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