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黑暗嗎?”
楚天歌的話,讓林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主要是,他沒怎麽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是調侃?還是……
“少島主……你帶兵進來,難道是想自立為王嗎?”
不過林磯就算再遲鈍,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楚天歌可能的目的。
“你覺得我想麽?”
“如果不是今天我親自看著城主發瘋進攻總兵,說實話,我會以為這一切都是少島主你安排的。”
林磯掃過帳中的人,臉上露出了有些無奈的神情。
“少島主你可真不簡單,鐵統領在這裡的話,我可以理解為死囚營在短短幾天內已經成為你的下屬了嗎?那守衛大營應該也被你們拿下了吧。”
“那倒還沒有,只不過先控制著而已。”
林衝出面回答了一下,他的部隊和死囚營的一隻部隊現在就守在守衛大營的門口,隨時可以衝進去。
“少島主,你真得是準備拿下南疆城自立為王嘛?你一個東海人,就算奪得了城主位,也不會得到朝廷和百姓的認可的,而且,如果你真得想要這個位置,請從林磯的屍體上踏過去!”
林磯拔劍在手,非常硬氣地隔著桌子和楚天歌等人對峙。
“殿下,你看吧,我就說這家夥死腦筋得很,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鐵心看到這個情況,立刻上前打個圓場,他一錘子掄開林磯的劍,搶先一步把他摁回了椅子上。
“鐵心,你做什麽?放開我!”林磯沒想到鐵心會這麽突然對自己出手,他開始奮力掙扎,同時大聲呵斥:
“鐵心!沒想到你們死囚營居然叛變了!你這樣子,對得起朝廷,對得起總兵嗎?”
“你丫閉嘴!”
鐵心沒好氣地反駁,一下子說出來一堆話:
“老子本來就是囚犯,朝廷可沒給我什麽優待,反而是我帶著一群同樣莫名其妙成了囚犯的兄弟們整天在這個苦地方拚死拚活。如果單單這樣子,那也就算了,可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張山這個王八蛋在背後暗算我死囚營的事情!從他上任開始,死囚營的軍備糧草就從一扣再扣,每一次出戰我都得損失一大堆兄弟!”
“你知道死囚營為什麽那麽多人作戰拚命嗎?因為我們要軍功!只有那樣子才能讓大夥兒免去罪籍,開始新生活!”
“但是朝廷呢?聽信了張山這王八蛋的話,一次次削減了每年可以脫罪的名額,你知道這讓多少兄弟們死不瞑目嗎?他們本來是可以脫罪籍回去和家人團聚的,就因為張山那個混蛋,為了給自己撈功績,硬生生讓他們白白死了!”
“至於百姓!你作為城門守將,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城內的情況!多少百姓住在貧民窟裡,衣不遮體,面有菜色。而那幾個大族呢?他們天天大魚大肉不說,還對百姓們各種壓榨,張山那個混蛋管過嗎!”
“林磯!你就慶幸自己不是城主府的人,不然的話,我才懶得和你說這麽多!”
“那這也不能成為你叛國的理由!他是東海人!你是大豐人!你難道願意眼睜睜看著南疆變成他國的領土?你這是賣祖求榮!”
林磯梗著脖子和鐵心對著吼。
他不知道張山乾得事情嗎?他知道,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城門將軍,他又能做什麽!
“安靜!誰告訴你,我家殿下是是東海人?”
林衝手中長槍往地上一剁,發出“鐺”得一聲響,
讓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不是東海桃花島的少島主嗎!這不是東海人是哪裡人!”
“你這個腦子啊……也難怪會被貶到這裡。”
楚天歌示意林衝不要理會林磯這個二愣子,他坐到林磯面前,看著他的眼睛,慢悠悠地問。
“你就沒有想過,我的身份可能有問題?”
“問題?什麽問題?”
林磯一愣。
“林磯,我問你,你為誰效力?”
楚天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始反問。
“當然是朝廷!是王上!”
林磯挺著胸脯,一臉忠誠。
“王上?哪個王上?”
楚天歌有些好笑。
“當然是我大豐的豐王陛下!”
“可如果這個王上得位不正呢?”
“你,你胡說!王上雖然在宣武門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他是得到先王認可的!怎麽會得位不正?”
聽了他這話,楚天歌和林衝對視了一下,瞬間明白了。
林磯這家夥,看來還不知道王都的事情。
“很遺憾,你說得這個豐王,也已經是先王了,現在的豐王,叫做楚泰。這是前些日子傳到南疆的繼位文書,不過被張城主一直藏在府內沒有發出來。”
楚天歌從懷裡拿出一封還上著火漆的信函,推到林磯面前。
“陛下去了?楚泰……這是二殿下的名諱,怎麽會是二殿下?你到底是什麽人?”
林磯半信半疑地拿起信函,拆封後快速閱讀了起來,讀完之後,他一臉不可置信。
“喂喂,你也知道不久前太子謀反和三殿下楚恪封王的事情吧?”
鐵心忍不住問道。
“有所耳聞,但我從沒有聽說陛下身體這麽快就支撐不住,也沒聽說要傳位給二殿下啊!”
“那是因為,張山把王都的消息做了篩選,瞞下了很多事情。”
楚天歌開口解釋“這一整天,我在城主府查看所有公文,很多來自王都的消息,都被他摁住不發, 林磯,你覺得他是想做什麽呢?”
“製造假消息,削落王都的影響力……然後,然後……”
林磯突然說不下去了。
“然後和當地大族聯合,鏟除異己,自立為王。”
楚天歌替他說完。
“你的城主,才是那個要叛國的人!你的王上,已經歸天了,而你,現在連王都那張椅子上坐著的是誰都不清楚,居然還在這裡大言不慚?你這腦子,說你糊塗都是抬舉你了!”
“那……那這也是我大豐的家事兒,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你沒有這個資格!”
林磯似乎抓住了最後的稻草,堅決不認輸!
“愚蠢!”
鐵心重重給了林磯一個腦崩兒!
“姓林的,你是不是真以為我鐵某會當一個無君無父之人?你真以為這位是東海人?你沒聽見我喊他殿下嗎?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誰嗎,好!我告訴你!他就是先王的第三子,我大豐的穆王殿下!是個徹徹底底的大豐人!”
“他,他是穆,穆王殿下??”
林磯傻眼了,什麽情況?傳聞三殿下不是死了麽?又怎麽會成為了什麽少島主?
“所以說,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如果不是因為你人還算不錯,可能你的腦袋早就不在了。”
楚天歌歎了口氣,說實話,林磯這種性格,他並不怎麽喜歡。
“我名楚恪,大豐先王的第三子,賜封穆王,封地武銘府,按祖製,南疆城亦是我的封地,現在,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管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