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奇心裡有些發毛,趕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師傅,紙筆。”
師傅掏出筆記本和筆,遞了過去。
由於天台比較大,為了畫的相對完整,徐奇邊走邊畫,畢竟符咒這東西,多一筆少一筆、歪一橫立一豎都是至關重要的。
在葉根抽了兩支煙後,徐奇把筆記本遞了過來。
“三角形符咒,我看不懂。”,徐奇小聲說。
葉根聽到皺了皺眉,將筆記本拿了過來。
“我也看不懂,可能我要回去查一下這個是什麽。三角形符咒小善大惡。我預感事情超乎了我們的預料。”
“師傅你說,她的符咒從哪兒學的?”,徐奇剛開始看到符文就有疑惑。
為什麽這個鎮有人能畫出符咒,要知道現存的能用的符咒少之又少,市面上賣的書上面的符咒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其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基本上就是讓人神清氣爽之類的,效果估計還沒一顆薄荷糖來的更好。
“這也是我們後面需要調查的。她是誰、她從哪來以及她為什麽要這樣做。”,葉根思考道。
“李局,你們有查出上次那個人的仇家有哪些嗎?”,葉根回頭問。
“還沒有,他們還在外面走訪調查。這次也是有那種東西作祟嗎?”
“嗯,我看到了。”,徐奇點點頭。
“其實我挺好奇,你為什麽這麽相信我們?就憑你曾經夢中見到過的嗎?”,徐奇問道。
“那個視頻還不夠嗎?”
徐奇聽完後點了點頭,就不再多問了。
“到時候我會讓他們去比對一下二者的關系,看看他們的仇家有沒有交集。”
“辛苦了。”,葉徐二人同時說道。
回到賓館,葉根躺在了床上拿起手機開始衝浪。
徐奇站在窗邊,“師傅我們等下出去走走吧。”
葉根斜眼看了一下徐奇,再看自己的手機。
“怎麽你小子不是標準宅男,絕對不出門的嗎?”
“我心裡總感覺有些奇怪,可又描述不出來,很難受。”,徐奇歎了口氣。
說實話,他是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壓抑。哪怕之前在面對生猛的靈或者凶狠的妖怪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他很討厭這種神秘感,永遠只能跟在別人後頭走,永遠不知道他們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麽。除開這些,連這鎮上的人都有些奇怪。
第一個奇怪的點是那個局長,雖然聽他講,他好像曾經遇到過靈,他相信靈的存在,但這有可能麽?
他只是夢到過,有可能只是精神上的緊張罷了,為什麽他會如此的支持我們,讓我們來協助他調查,雖然說到現在來說,在我們的視角來看,他的相信是正確的,的確是靈造成的,這是無法否定的。
第二個則是那個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麽她能夠讓我暈倒,為什麽她不直接攻擊我,是在害怕師傅嗎,可為什麽師傅都在附近了她還敢留下來了,而且好像就是在等我似的。她又是在哪裡學的符咒呢,她背後是否有別的人在操縱者她呢?這一切都是說不準的,可能還要一會兒才能知道答案,或者永遠也發現不了答案。
第三,為什麽來到鎮上後,我會做那些奇怪的夢,可以說是身臨其境,那家旅館是什麽,我和它有什麽關系。
第四,在案發現場那棟樓附近的人有些奇怪,為什麽會為一個臭名昭著,無親無故的人燒紙。
全是疑點,
一切都非常奇怪,非常奇怪。 “我們晚些時候出去吧,吃個午飯,然後走走順便再把晚飯解決了。起的有些早,我先睡會兒。”,葉師傅放下手機閉上了眼。
“嗯。我也休息一下。”
這次徐奇睡得很踏實,沒有再夢到那間旅館。
眼睛睜開的時候,外面太陽已經非常大了,看了下表,十二點多一刻。
“我正準備叫你起床的。”,葉根檢查著自己的錢包,數數還剩了多少。
一般來說賓館旁邊的飯店都是很多的,但是可能由於比較偏的原因,附近的飯店少之又少,唯一一家能入眼的就是著名的沙縣小吃。為了晚上也能順帶解決吃飯問題,二人決定跑到鎮中心去。
沱峰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概有三四萬的人口。三面有山,一面朝江,一般出去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乘船順江下去到另一個鎮,另外一個這是從西邊的一座較矮的山那裡穿過,鎮政府也從上級那得到了一些撥款,建了一條水泥路。
鎮中心算是相對繁華的,有一條商業街,兩邊都是些賣衣服和珠寶首飾的,沒有吃飯的地兒。
“失算了,哪兒有飯吃啊?”,葉根說。
“我們順那條路走走。”,徐奇看到人基本上在往一個方向流動,到飯點了,那些人應該都是去吃飯的。
師徒二人跟著人流一起走,走著走著卻感覺好像判斷錯了,因為越走越偏,繁華程度遠不及剛剛哪裡,店鋪也逐漸變為五金店之類的賣些工業器具的店。
“徒兒,你看看前面那是不是排隊,我看不見。”,葉根指了指前面。
“好像是在排隊,前面是個祠堂。”,徐奇身高一米八上下,踮起腳尖勉強能看到更多。
“奇怪了,大中午的,不去吃飯,真就辟谷啊。”,葉根驚奇道。
“徒兒,你餓嗎,不餓我們就先過去看看?”
“我餓。”
“......”
兩人脫離人流,進入小道裡左轉右轉終於看到了一家吃的,終究逃離不了沙縣小吃的魔手。
店面不大,除開廚房大概有十幾平,七八張小桌子。
除了葉徐二人外還有一桌的人,兩個女人一個男人。
“你知道嗎,好像南面兒那一家子嘴臭的被捅死了。”,其中一個較胖的女人喃喃。
“對對對,可不是嗎,那一家子人啊,得罪了好多人咧。”,另一個女人附和。
“我和你說啊,好像是什麽靈附身咧,我一個同學的朋友的表哥的朋友就在警局裡做事兒的,肯定沒錯的。”
“是嗎是嗎,聽說那個靈呀就是之前那對夫妻害死的那個,哎,可慘了,現在成了那種東西,不知道是該同情好還是該......”
“小點聲兒。”,男人見兩女人越聊越大聲趕緊喊停。
“你怕啥。”,胖女人翻了個白眼,“這鎮上還有誰不知道這兒事兒的?你給我拎出來瞅瞅。”
那三人也沒再說什麽,吃完就走了。
“你說說看,你怎麽想。”,葉根大口大口的喝完滿天星茶,放下塑料杯說。
“由於怨念大,留了下來傷人,那現在本應該走了才對,為什麽感覺好像還有後續,總感覺不簡單。”,徐奇回答。
“是的,到時候我們吃完去祠堂看看,他們估計是因為害怕才去拜拜的。那些警員嘴可真不嚴實啊,鬼怪這種東西是最不能說的,會恐慌的。”,葉根搖了搖頭。
“最厲害的是,傳了這麽久居然沒有變味兒。”
葉根點了炒牛河,徐奇點了兩份煎餃,還行,就這家沙縣來說還是熟悉的感覺。
吃完已經是一點多了,兩人再次來到祠堂,祠堂門前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祠堂的牌匾上寫著‘張氏祠堂’。
沒人排隊,師徒兩就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有一個小院子,旁邊有些竹子,還有兩個石獅子,中間還有一個圓形門。
兩人還想往裡面走,旁邊一個人攔住了二人去路。
“二位是來看看自己命數的,還是祈禱保佑的?”,說話這個人穿著一身青色道袍,和葉師傅差不多高,有點消瘦。
“我們是進來拜拜。”
“祈禱保佑一人兩百。”,道士伸出了手。
“這還收錢?”
“祠堂的維護也是需要錢的。祖先感受不到你們的誠心是不會保佑你們的。”
“徒兒,我們走。”,葉根拉起徐奇就往外走。
道士搖了搖頭,“外鄉人。”
“這幫騙人的,想錢想瘋了,我感受不到什麽福氣,還在這裝什麽大尾巴狼。”,葉根不屑的說道。
“二位,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一個駝著背、拄著拐杖、頭髮蒼白、臉上皺紋快成千層餅的老太太慢慢走過來。
“一人兩百,就沒見過錢!”,葉根是有被氣到的。
“這祠堂啊,是當初明朝一位高僧的首席弟子還俗而建的,他的師傅當時被東廠抓起來拷打圓寂了,一氣之下就還俗了,其弟子為了祭奠他而建了這座祠堂。”
“我們鎮呀,和這個祠堂離不開呀,當時這兒人煙稀少,可是後來慢慢的就都圍繞這座祠堂發展,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老太太笑著說道。
一般老人回想起來都說一大堆的東西。
“這祠堂,靈!而且最近來了一位道士,他功力高的很,幫了我們鎮上好多人咧。咳咳。”,老太太越說越激動。“你們呀可以進去拜拜咧,錢這種東西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是剛剛門口那位青衣道士嗎?”
“不是不是,是裡面一位,還算比較年輕嘞。”
“好嘞,謝謝您,您注意注意身體,我們到時候來拜拜。”,葉根彎下腰笑著和老太太說,拍了拍老太太的背。
出去後,葉根帶著徐奇買了一兩件衣服和短褲,也沒再多逛什麽,就打車回到了賓館。
“徒兒,你覺得出去一趟後有什麽收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