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啊,我給你找找那天的報紙。”,老太太又翻了翻前面的箱子,還是沒找到。
“我記得有的咧,去哪兒了呢?”
“沒事沒事,不用了,阿姨,你能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徐奇問。
“能確定的能確定的,那天報紙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咧,那天我們這的一座橋也建成咧,方便多咯。”
“好好好,謝謝阿姨啊,能確定就行,我師傅找我,我先走了,再見阿姨。”,徐奇找了一個借口開脫。
“好嘚好嘚,過馬路小心哈。”,老太太給幾句阿姨樂開了花。
徐奇走後,老太太準備起身,手扶著地,按到了一張紙。
“哦哦,就是這張報紙,你說說,我記性不應該呀。”,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師傅,你找到周報了麽?”,徐奇來到師傅旁邊問。
“沒有,都只有這個星期的,你們那有日報嗎?”
葉師傅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喲,應該分頭問周報日報兩兒一起的,一著急忘了,你去我那邊問日報,我去你那邊問周報。”
“不用問了師傅,我們直接走吧。”
葉師傅仿佛在看一個腦癱。
“你不問了?你拿到日報了嗎?上面寫的什麽。”
“你還記得我們剛從祠堂裡出來遇見的那位老太太嗎?”,徐奇問。“她也在這兒賣報紙。”
“哦,你問她什麽了,她告訴你什麽了。不過像這種年紀的人應該很少聽外面的事情吧。”,葉師傅搖了搖頭。
“不,她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講清楚了,如果她還記得清楚的話。”,徐奇眼神很堅定的看著葉師傅。
“我們先回賓館再說吧,或者我們在這裡吃個飯也行。”,徐奇看著太陽有點猛烈,意識到應該到正午了,時間過的有些快。
又是日複一日的沙縣小吃,徐奇吃的很飽。這次附近的人很少沒幾個人,沒有什麽人再去聊是非八卦。所以沒什麽好聽的,吃的很快,吃完就走了。
回到賓館,葉師傅催徐奇道,“你小子別賣關子了,趕緊把你聽到的都說出來。”
“師傅,你知道這個李局在這整個系列案件裡有怎樣的關系嗎?”
“你和誰學的賣關子呀,你快點講啊。”
“之前在這個鎮子上發生過一件事,一個小女孩因為一些事情不幸去世,而她的母親承受不了而自殺了。”
然後徐奇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師傅說了一遍。
“那你知道李局在這裡面是什麽關系嗎?”
“哎呦我的祖宗,你別在問我了,你趕緊把所有東西都說出來吧。”,葉根急的直跺腳。
“李局正是那個自殺的母親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聽到這裡停頓了一會兒,葉師傅也喊了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葉根拍了拍手,“這麽說現在那位局長有可能在我們的對話之中猜出了些什麽,並且在隱瞞相關的信息幫助他的妻女,那你說他在事件剛開始的時候知道嗎?”
“我覺得不太可能,按照他當時的模樣來說...”,徐奇搖了搖頭。“我不信他能演的這麽像。”
“那我們還要再去找李局嗎?”,葉根問。
“應該不用,我說師傅你能不能自己有點主見,好歹徒弟我還是你帶出來的,你作為師傅應該自己去想啊,別老問我呀。”,徐奇笑著搖了搖頭。
自從他讀高中之後,
很多事情師傅都會詢問他的意見,而且有些事都會按照他的思想來走。 “哎,這師傅不是老了嗎?也不想想這麽多了,你年輕,而且你聰明,從小就能看出你這一點。還有啊,這是在鍛煉你的獨立思考的能力。”
“哪怕是在那時候我的抉擇錯誤了,你也還讓我們繼續往那個方向做下去嗎?”
“你還記在心裡呢?人如果不犯一些錯誤,那麽他永遠不知道做出這種事情的後果會是如何?這樣,他也就沒有敬畏之心,就可能會放下比當初更大的錯誤。”,葉根認真的看著徐奇。
“我們在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吧。”,徐其沒有再接葉根說的話。
“嘟嘟嘟。”,一陣電話忙音。
“已經不接我們電話了。”,徐奇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只能返回現場,或者再等第三起案件看看了。”,葉根建議到。
“還等第三起案件嗎?”,徐奇問。
“我不想再死人了。”
“我想不到有什麽東西能幫助到我們的,我們並不能查出到底是什麽,或許我們可以再去現場,你可以看一下還有什麽是我們當初遺漏了,只是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再讓我們進去。”,葉根看著徐奇沉默的模樣,多說了幾句。
“我們先過去再說吧。”
兩人打個的士,又來到了當初那個瘋女人所在的那個地方。
大門已經換了新的,但是沒有門鎖,葉根走在前面一推門就開了。
兩人依稀記得當初的路線,那家人是在最頂層。
房門前是被貼了黃色的封條,好像不是當初的封條,而是已經換了新的。
“師傅我們怎麽進去?”,徐奇不敢將封條撕下來。
“你想想你還記得當初我跟你說過的那些嗎?”
“師傅,你說的是讓自己的心‘氣’化?為什麽我覺得這麽不靠譜呢?我好像也練了一年多,感覺一點變化都沒有。”
“鬼怪都有了?難道這些東西你覺得不存在嗎?”
“......懸。”
“哎,那你就再試多一次,聽師傅的。”
“行吧。”,徐奇回想著那個師傅曾經說過的口訣。
在師傅的眼中,徐奇身邊出現了一點點的光點在陽光的照射之下,看得更加明顯。
“還是不行,我感受不到我有什麽變化。”,徐奇搖搖頭歎了口氣。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徐奇問道。
“我們要不直接闖進去。”
“犯罪的大兄弟。”
“那我們去警局。”
“只能這樣了。”
時間沒過多久,兩人再次來到警局,葉根已經感受不到剛開始的那股邪祟之氣。
走到前台,前台站的人已經不是上次阻撓他們的人,而是換了個新面孔。
“你好,我找一下你們的局長。”,葉根把手搭在前台上。
“你們是?”,局長有交代過,有一胖一瘦來找他一概拒絕推托,這位年輕警員記得很清楚,畢竟是局長第一次給他下吩咐。
“我們是他朋友,來這裡找他的。”
“不好意思,我們局長剛剛出去了,你們可以日後約好。”
兩人走出警局沒過多逗留,因為剛開始就能想到結局。
“看來這局長是鐵了心了。”,葉根說。
“我們只能再等第三起了是嗎師傅。”
“應該是的。”
徐奇低下了頭。
“說實話,師傅,我們為什麽要幫這個鎮子上的人呢?我們能有什麽好處麽?”
“積德。”,葉師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這幾天休息一下吧,也沒怎麽睡過好覺。本來是想帶你到這個鎮子附近的一座山上走走的。結果遇到這一門事。”
“沱峰山嗎?”
“不是,在這附近的一座,之前我來的時候那座山好像沒有名字,不知道現在它叫什麽。我們回去休息一下,明早就出發吧,過一兩天再回來。”,葉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這一趟對你會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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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的年輕警員關上門,“啪。”
如李局預料,這師徒兩人在打不通電話之後總會抽個時間來警局的。
李局轉著手上的英雄鋼筆, 可因為鋼筆重心在下,一不小心就將鋼筆甩了出去,筆蓋彈飛,墨水濺了一地。
站起身拿起紙巾,彎下腰擦乾淨了地板。
擦完後沒坐到凳子上,而是來到一個儲物櫃旁,拿出鑰匙,打開了最下面的一個抽屜。
裡面放的是一些照片和一些信件。
其中有一個照片有相框,李局拿了出來,擦了擦鏡面。
上面有三個人,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他的孩子。
一個可以說是被殺了,另一個則是精神崩潰自殺了。
李局好恨,為什麽不早點離開這個地方。明明當時有機會走的,都是因為他自己,想要破案,留了下來。
好恨。
照片上的人就是葉徐師徒二人從老太太聽到故事的主角。
李局放下照片,又一次的看了看旁邊的信件,這是妻子自殺前留下來的,他已經看了好多遍,看了好多好多遍。
回憶了一遍又一遍曾經在一起的場景,她從來都是很善良的,孩子也隨她,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這個世界上好人就沒有好報呢,為什麽壞人就能活的健健康康,這不公平。
“麗麗是你回來了嗎?”
“是你要復活孩子嗎?”
“那兩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時你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呢?”
李局喃喃自語了好一陣,手撐著櫃子哭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停止哭泣,擦乾淚水,眼神堅定地看著照片。
“我會幫助你的,這個小鎮的人得受到懲罰,全都得,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