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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佩記》第9章 拜姻帖、不速之客(五)
  歐陽章華猛然想起,這是柳安做的。他讓自己“生病”生的太不是時候了,居然帶來這麽嚴重的後果。一陣咳嗽,噴出一口血來。耳朵內忽然響了幾下“嗨-呲-嗨呲”,小家夥倒也醒了。幾個人連忙先不說了,照顧章華坐好。章華緩了一口氣,一個勁地說“沒事沒事”,催促張伯趕快多說一些。

  張伯向大家說道,在今天中午的時候,許家太爺、許家大掌櫃眼看快不行了,許世友之前醒過一次,但又昏迷過去。許家連忙派人又去請續神醫前去。續神醫一開始聽說是許老太爺不行了,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拖步走了出去。剛出自家門,許家第二撥來催的人又到了,說是許繼昌眼看也不行了,請續神醫務必盡快。續神醫心裡縱然有一萬個不願意卻也沒辦法,許家兩撥人一路架著、推著他跑,差點把自己的命給跑沒了。到了許家大門口,架著、推著他的人把他放下,他實在忍不住就停下喘口氣,能不能續上別人的命不管,先給自己把命續上。正在這時,從許家大院裡傳出一陣嚎哭聲。續神醫自己的命才續了一半,料想許家的人應該是已經死了,便也顧不上自己剩下的半條命,連忙進去裡屋,果然許家老太爺已經等不及了。續神醫連忙又去看許繼昌,許繼昌嘴角、鼻孔、眼角已經流出血來,續神醫連忙行針,但也無力回天。等他再去看了許世友,許世友呼吸平穩,尚無死兆,這才稍微舒了一口氣說,總算還能留一個下來。

  柳全問道:“那就是說許世友活過來了?”

  張伯說:“應該是。從許家出來的人雖然是哭著的,但也沒那麽悲傷。想必是總算活過來一個,也是萬幸了。”

  柳全面若死灰,暗叫道:“不好,不好!最混蛋的那個醒了。”

  張扶慈剛想問,卻聽到歐陽章華問了自己想問的同樣的問題:“張伯,你知道許家那三個人是何時得病的嗎?”

  柳全忙說:“我知道。許家人堵門的時候說起過,是四月十八,算下來,正是扶慈成人香後的第三天。”

  章華濃眉緊鎖,鼻孔冒著粗氣,點點頭,心下已經了然:“也是我昏迷體虛的第三天。”

  張扶慈覺得章華的說法很是奇怪,倒像是將許家人的得病往他自己身上牽連。她問:“那大舅你知道他們是怎麽得病的嗎?”

  柳全說:“這倒不是很清楚”。

  張伯也說:“具體原因還真不清楚。之前他們請了續神醫,說是續神醫看出有不潔之物,所以他們才又請了神婆大仙。不過那神婆大仙也拿不準,一會說是不潔之物是安小姐的,一會說又是柳老先生的。”

  張澤升終於說話了。他聽了這許久,總算聽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許家三人得病的確蹊蹺,但許家借故又攀上柳家,著實不該。當年賠了嫁妝、賠了鋪子,還賠了柳老太爺一條命,他們若有良知,不該還能腆著臉面去閔灣柳家。柳全兄弟,算是我奉勸你,日後還是離許家遠一些吧,淨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精明怪。”

  柳全擦著汗,嘴上不迭說著“是是是”。

  張澤升又說:“他們就算沒有良知,便也應該來找我張家。只是當年柳老太爺將安兒之事擔了下來,哎,說起來我雖然是安兒的夫君,但相比遠河先翁還是差的遠。許家要是再來找你,柳全老弟,你直接讓他們來找我就好了。要是他們不聽勸,你就派人和我說,我肯定會前去和他們周旋。”

  柳全忙說:“感謝感謝。

”  張澤升對張伯說:“續神醫的話不可盡信,是不是他說的還很難說,都是從許家傳出來的話。我們又不是善耳收臉人,哪裡能查驗。許家無非是借著這個理由鬧事,你們出去,不要跟著傳,壞了柳家的名聲,對我們張家也不利。”

  歐陽章華聽到張澤升嘴裡說出“善耳收臉人”一句,突然心裡一緊,忙問向張澤升:“張先生說的,善耳什麽人?”歐陽章華神情嚴肅,與平時很不一樣,以至於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他。

  張澤升回答說:“善耳收臉人,出自《伏魔經》。怎麽,歐陽先生你也聽說過《伏魔經》?”

  歐陽章華搖搖頭,他沒有聽過什麽《伏魔經》,但他一直以為,除了戾鬼、除了收臉人自己,誰也不會知道這世間還有收臉人這麽一類人存在,更別提還將“善耳”都能說的這麽清楚。他想起他剛醒來的第二日,扶慈來問話的時候,隱約的確聽見張澤升在房內念了幾句經文,但當時張澤升的聲音太小,又有扶慈在旁,他聽的並不真切。現在想來,那日張澤升便念了《伏魔經》了。既然這句經文裡已經寫得這麽細了,那寫這句經文的人自然知道收臉人。這麽一來,不就有去找到其余收臉人的線索了嗎?

  “早該聽到的!”章華心頭一熱,不覺拍了一下大腿,卻見三人正疑惑地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想的這些還不能和他們,至少不能和扶慈和柳全明說。看張澤升的神情,他現在只是知道這句經文,卻並不知道他歐陽章華便是。真要是哪個遠古法師寫的,那自己這些秘密法師們就都該知道了。好險好險,章華暗想,怪不得自己不願去道恆寺,原來是法師們知道了自己太多的事。乖乖,下次還是少去為妙,免得哪天真的被發現,那就真的要被當做妖怪了。

  “善耳收臉人倒沒聽說過,若是方便,日後倒想借張先生的《伏魔經》拜讀。”章華說著,暗想最好還得看一下那個經文,別寫的不是這個“收臉人”,真要是的話,再看看還寫了些什麽,可能對尋找其他收臉人也有幫助。

  扶慈忙說:“哎,你就別看了,別又一個想去解經文的。”

  張澤升也接話說:“歐陽先生可先從《伏魔心經》看起,再看《伏魔經》會好一些。”

  章華忙問:“怎麽,《伏魔心經》裡也有那什麽善耳收臉人?”

  張澤升心頭略有不快:“那倒沒有,只是《伏魔心經》是經典作,內容與《伏魔經》多有重複。你若想解《伏魔經》,最好還是先讀《伏魔心經》,這樣會更好一些。”

  章華哪裡能領會張澤升的想法,一聽《伏魔心經》裡沒有收臉人的說法,忙說:“那就不用看了。”

  張澤升暗想,“你這樣是解不出來的”,但又不好明說,隻好別過臉去,不再搭話。柳全終於等他們說完了這句經文的事,插話說:“解經文不是一時半刻的,的確得慢慢去解,不過,眼下有個事想和張先生商量。”

  眾人這才又看向柳全,只有章華還在心心念著那句“善耳收臉人”和那個《伏魔經》,想著等柳全一走便去取了來看。

  柳全說道:“來之前我倒有個想法,眼下我這柳家也就只有個當鋪還算值錢。許家要是有所貪圖,肯定也只會看上這一口。上次見了扶慈,我就覺得分外親切。我無兒無女,柳家只有扶慈一個血脈。要是將當鋪轉到張家來,也是給了自己人,總好過最後被外人奪了。眼下許家死了人,許世友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肯定很快就會過來搶了,我原以為來的早,看來還是遲了。這許世友……哎。不知道澤升掌櫃的意下如何?”

  張澤升暗想:“你問我意下如何,卻非要等扶慈來了才說,分明是覺得我做不了主。這老柳,倒精明的很。看來那次在道恆寺公開認親,也是為了現在這檔事了。不對,那時候許家並未去閔灣尋柳家的不是。哎,罪過罪過,又將自己人往壞處想了。”他看著扶慈,扶慈輕微地搖了一下頭。他本意是想順著扶慈的意思,拒絕柳全的提議的,這個壞人就讓他來當。不說別的,就是如何管理遠在閔灣的當鋪也是個問題。但一看柳全老邁的臉,想起柳安,心下又不忍,一時半會就也沒有表態。

  張伯見張澤升沒有說話,心急說道:“好事啊!有了當鋪,我們就……”

  張澤升輕咳兩聲,張伯見勢不好,忙止住了嘴。柳全察覺出張澤升不給明朗態度,若再逼問,多半也沒個好結果,還不如當下先留個余地,隻好說道:“也是,這也不是一兩句就能定下的事,我也是臨時想起。我老了,做不動了,這也是實際情況。要不澤升老弟、扶慈,你們再想想,我們日後再行商議。”

  柳全和大家道了別,大家送他到門口上馬車走了。張澤升讓張伯速去打聽許家最新的情況,張伯也立馬去了。

  張扶慈見兩人都走了,問爹爹:“柳掌櫃……舅舅多大了?”

  張澤升算著說:“應該是比我長一歲。 我今年五十八,長你母親四歲,你大舅長你母親五歲,對,長我一歲。這麽算,也是花甲了。”

  張扶慈聽著父親算,嬉笑著說:“明年便給父親過個大壽。但怎麽大舅一直沒有婚配?一個人生活,挺孤單的。”

  她想起之前,雖然她和父親一塊居住,但其實和她一個人生活並沒有太多差別。那種孤單,她心裡也是很清楚的。

  張澤升搖了搖頭,也無法理解。柳全年輕的時候,小夥子也算標致。雖然性格內向了點,不善交際,但作為大道有名的大戶,尋親成人該是不難的。怕是後來家中巨變,便將個人之事耽誤了。張扶慈聽著,連說好幾個可惜。

  歐陽章華倒想起了另外一事:如此算來,莫非柳安將近四十才生了扶慈?若扶慈是獨女,怎會這麽晚才有了孩子?還有,聽柳全說,柳安一開始是要許給許家的,後來嫁到了張家,那為何許家卻一直糾纏柳家不放?他想問的問題越多,但覺得似乎離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也越來越近了。

  歐陽章華想出了神,直到張扶慈在他耳邊喊了好幾遍“喂喂”,章華才聽到扶慈在問“喂,傻大個,你說,許家的事你怎麽看?”不知不覺間,張澤升已經回屋去了。

  章華問張扶慈說:“你有哥哥或姐姐嗎?”

  張扶慈愣住了,不明所以地回答說:“我是獨女,母親生我後大出血去世,不但沒哥哥姐姐,也沒弟弟妹妹。”

  章華聽完,不覺後背一陣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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